“我说呢,打8个电话,怎么?怕到嘴的老公被抢回去啊?”女omega想了想,又道:“哦,还算不上老公,毕竟你不是原配。”
周言晁:“嗯哼。”
每回周言晁发出嗯哼声谢谌都想把他揍个半死,因为真的太贱了,装第三者还给他装出自豪感来了。
而女omega还在奇怪小三这么被挑衅竟没有动怒,按道理应该急得跳脚,大声质问她是谁才对。
她把目光移回谢谌的脸上,再三打量后,“也没好看到让人排队和你偷.情的程度啊。”
谢谌:“……”
好不好看的问题可以先放一边,已经上升到人品层面了。
该死的周言晁想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让他饱受诟病,关键是,这个疯子的目的还真的达到了,听信的人都觉得他就是出轨的人渣。
还真是冲着搅乱他人生来的。
明摆着想让他死,毕竟社死也是死。
“看着也不有钱的样子,难不成还有其他过人之处……”
谢谌眼睁睁看着omega目光下移,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大概知晓她眼神停驻之处,莫名的羞耻让他多次欲言又止。
脚踝和椅腿绑在一起,并拢腿简直是痴心妄想,他无奈地扭动身子调整位置,但背了一把椅子行动实在不便,连翻身都做不了,最后只能小声含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别看了……”
omega注意到他的举动,那张脸都快埋进地板里了,像是在逃避什么。
她眨了眨眼,有点儿纯情是怎么回事?
“你真的27岁?”
“……”谢谌知道她在质疑什么,在这个年纪不谙情事很奇怪吗。
就算奇怪,就按照目前的身体情况,他能接受谁,谁又接受得了他?
“这么说来,他好像确实也没什么过人之处?”电话那头先替谢谌回答了。
“……”谢谌无言以对。
优劣都是比较出来,以前在公司他还算是混得风生水起,相较于同龄人条件确实优越,但和家族企业的公子哥相比后一切不足称道,他费尽心思争取的东西,对方生来就注定拥有。
“那你图他什么?”omega问道。
“我什么都不图。如果非要问为什么要顶着骂名做三,”周言晁轻笑一声,“因为我们是,纯爱啊~”
这种深情从周言晁口中吐露出来是畸形的,传进谢谌耳朵里是虚伪至极的。
谢谌心想:装得可真好。
omega却暗道:好一个恋爱脑。
“刚才你说的我都录下来了,等会儿就发给他的原配以及父母了。既然这么恩爱,只好让你们早日成双。”
谢谌:“?”
这正中某人的下怀,整个事件中只有他一人受伤。
周言晁像是没听出omega的讽刺意味,含笑道:“好啊,那就先谢过你了。”
“不谢,”omega似笑非笑地看向谢谌,“烂人就该配烂人嘛。”
谢谌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她挂断电话,一边滑动手机屏幕一边说:“回到刚才的问题,为什么你是alpha身上散发omega的信息素?”
“信息素喷雾。”
“?”
“我二次分化成omega了,”谢谌停顿一下,“担心有alpha骚扰,特意找朋友做了这种喷雾,平常我们可以通过信息素识别对方的性别,而这种喷雾就像是一层屏障,有误导信息素识别的作用,但有时间限制。”
“是这个吗?”omega拿起床头柜上的小瓶,这是她刚刚从谢谌身上搜刮来的,最开始以为是香水或清新剂,她端详后闻了闻喷口处,“你的信息素本来就是乌龙茶吗?”
“嗯。”
“既然经历了二次分化,为什么没有去及时变更身份证信息?”
“因为这个社会alpha获利最大。”
二人沉默对视,同为omega,对此观点深信不疑。尽管颁布了一系列有关omega的保护法,但这个群体的处境依旧糟糕。
omega笑道:“我原本以为你是alpha伪装omega做坏事的。”
谢谌:“……”
确实存在这种情况,alpha装成omega可以让人放松警惕,然后做些苟且之事,小到偷东西,大到迷.奸拐.卖。
“所以你因为猜忌把我绑在这儿?”
把他捆在椅子一巴掌扇倒,到现在手脚都发麻。
这是什么民间正义使者?好歹把他送到警察局吧?那样他还能喊一句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
omega点头,“不过最开始是因为你去刘鸣泽家,而且你信息素和他一个味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和刘鸣泽什么关系?”
omega莞然道:“野党成员,刘鸣泽是我朋友。”
谢谌瞠目咋舌,“野党”两个字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是一个全国性组织,目前规模正面向海外扩散,成员要求必须是初始基因且未二次分化的omega,与O方不同的是这个组织以暗杀alpha为主,手段极其残忍。
警方抓捕过不少野党成员,但犯罪人数依旧层出不穷,就连死刑也无法阻止他们。
这个组织极为分散,随时随地可以容纳新鲜血液,就像是生态圈里的入侵物种,繁殖速度极快。
“你就这么直接跟我说了?”在谢谌印象中野党一直是个秘密组织,成员身份的保密工作做得极好,就不怕他去告密吗?
omega不以为然,“你能对我构成什么威胁吗?”
“……好吧。”谢谌又问:“A市那起凶杀案是你们干的?”
“alpha双手被砍的案子吗?那人确实很容易成为我们的目标,但确实不是我们做的。”omega笑中带着一股邪气,“比起砍手,我们更喜欢剁alpha的屌。”
谢谌听得腿间凉嗖嗖的,可能是裤腿太宽松,风吹进来了吧。
“你另一半是女omega还是男omega,”omega皱眉道:“通讯录里没你老婆或者老公啊。”
“我真的没有出轨……”
omega挑眉讥笑道:“怎么?听到要发给原配,现在急着解释了?”
“……”谢谌无力辩解了。
好在omeg没有刨根问底,她绕到谢谌身后给他解开绳子,“既然误会解除了,我就放你走吧。”
谢谌重获自由站起身活动四肢,摸了摸手臂上被捆绑出的勒痕。
“那今天就这么算……”omega话音未落,凌厉的拳风袭来,纵使眼疾手快及时格挡,但抵不住力道向后趔趄,“咚”的一声撞到墙上,再轰然跪地。
她手掌撑地,看着那双男鞋逐渐逼近,再抬头仰视,谢谌扭动手腕,身子逆光表情更显阴冷,语调低沉,“算了?刚刚那巴掌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女omega起身,笑着擦了擦嘴,“哥哥,你刚才一直都在装乖啊?”
谢谌面无表情道:“有吗?”
他被莫名其妙打一巴掌,身体有些部位现在还痛,再加上周言晁那通电话,现在很是窝火。
不过刚才那一拳下了狠劲儿,从对方的反应速度和格挡手法可以看出绝对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要是真打起来,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准。
几个回合后谢谌就意识到自己错了。
这个女omega很强,可以说是压倒性的胜利,她知道自己力气不足所以善用技巧。
谢谌用小臂格挡摆腿,正准备发起进攻,才触碰到对方的肩部,力都还没完全传递出去omega就倒地,她再趁谢谌愣神的那一刹那,单手撑地抬腿,脚尖直击谢谌的太阳穴。
等谢谌发现摔倒时假动作时已经晚了。
哐当——
谢谌被踹向书桌,他略微屈膝半趴在桌板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房间那头来到这儿的,大脑像被针来回扎戳,刺痛感延绵不断。
眼前模糊,看物不清。可能是神经出了问题,也可能是眼皮被打肿了。
女omega倚在另一侧桌沿,粲然道:“哥哥,还打吗?”
“……”谢谌嘴里被强行塞了一个胶囊,他正准备吐出来,嘴被人捂住,肚子又结结实实挨了一拳,被迫咽了下去。
喂的什么东西!
谢谌被松开后去抠嗓子眼儿,咳嗽好几声也无济于事,不停干呕着。
“我原本不想管你们家事的,但现在想了想,你这种脚踏两只船的烂黄瓜我还是帮你剁了吧。”
谢谌看她掏出一把匕首,“……”
“我那儿没用……”他本意是想解释说没用过,却某人打断了。
“这位置还真不好找啊——”
两人齐刷刷地转头。
窗帘已被拉开,alpha脚踩窗台半蹲着,手撑在玻璃框上,发丝随晚风吹拂荡漾在前额,颇显意气,身后有万家灯火点缀,而他唯独落在这一户。
极具蛊惑性的眼眸经夜色沉淀,风情摇曳。
谢谌当即愣怔住了。
这人怎么会在S市?
周言晁与谢谌对视一眼,跳了进来,走到二人面前,再看向女omega。
“谁允许你打我主人的?”
谢谌脸颊微烫,一言不发地微微侧头垂眼不愿与周言晁面对面,黑痣随着眼皮微微晃动。
还真会挑时候来,偏偏看到了他吃瘪的样子。
女omega反应过来,“哦,小三啊。”
谢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通讯追踪啊,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在电话那头说那么多废话?”
“……”
“啧啧啧,还真是深情啊——”omega摇头感叹,“那没挨完的揍你来替他受吧!”
谢谌其实还能动,只是他不想和这个女omega打了,对方强得有点离谱,还不如交给周言晁应对。
他就这么坐在玄关的地板上,尽管现在视力不太好,但通过跳动的人影来看,二人打得有来有往,难分伯仲,像破坏性极强的暴风相撞破坏性极强,把房间弄得一片狼藉,台灯碎的碎,柜子倒的倒。
女omega一脚踏在窗台上准备逃离,周言晁也没有要追的架势,两人都不恋战,可能是都觉得彼此不好对付吧。
谢谌遗憾之余,在人离开前大喊:“名字!”
女omega瞬间回头,秀发随风飘扬泛着波光,她嫣然道:“沈星。”
说罢一跃而下,消失不见。
谢谌起身踉跄几步,蹙眉。
我操,药效来了!
明明两人距离很近,但周言晁没有抬手要扶的意思,他就双手插兜看着刚站起来的谢谌又栽倒下去。
“……”谢谌坐在地板上倚靠着床沿很憋屈,他现在知道那是什么胶囊了。
可能是带麻醉效果一类的。
如果周言晁再来晚点儿,他可能真成阉人了。
谢谌现在舌头都是麻的,怕自己一张嘴跟个大傻子似咿咿呀呀的,又或者控制不住口水流得衣服上全是,只能怒视着周言晁用眼神警告他别轻举妄动。
按照谢谌平日的嘴毒性子早怼回来了,可这会儿安静乖巧。
周言晁很快明了状况,无视谢谌的眼神威胁,钳制住他的下巴左右转动几下,被扇耳光的印记还在。
“这腮红打得还挺好看的。”周言晁揶揄道。
“……”谢谌只能干瞪着眼,任由他为所欲为。
“短就短,不要自卑。”
“?”
周言晁目光往下扫,“下次别说没用了。”
“……”
他抬眸淡然一笑,“退一步来讲,它就不能为我而立吗?”
谢谌:“??”
这一步退得也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