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也点了点头。
两人正欲再温存片刻,突听到外面有人高呼,“范蠡,范蠡,你在哪里,给我出来!”
“太子殿下,这是新来的西施娘娘的寝宫……”
太子友冲着侍卫喝道,“你胆敢拦我!让开!”
说罢,他直接将侍卫推到一旁,几步跨上台阶,一把将西施寝宫的门推开,他四处张望却未见范蠡足迹,于是掀内帘而入,却见一病容犹可怜人的女子卧在榻上。
“你是……”西施抱紧被子,惊慌地望着太子友。
直到这时,太子友才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不妥。
他立马将脸撇向一旁,不再注视西施,问道,“你就是西施?”
还未及西施回答,却听殿外侍从高呼,“大王驾到!”
夫差便从容步入宫中。
“父王。”
太子友连忙行礼。
“友儿?”夫差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被夫差这么一问,太子友一下子慌了心神。
西施道,“臣妾这两日卧病在床,太子并无通报就闯了进来。”
夫差马上转头,盯住太子友,太子友慌乱道,“父王,儿臣刚经过此处,就有一个像范蠡的人窜了进来,儿臣见此人行踪诡秘,才跟了进来,”然后他有些羞愧道,“不过,儿臣跟丢了,”然后,太子友十分关心夫差道,“父王,那个人真的很像范蠡,您也要多加小心。”
范蠡?
夫差心中一动,打量了一眼西施那绝色的美貌。
范蠡和西施?
夫差眸光一微。
“范蠡真的来过?”夫差质问西施。
西施道,“刚才是有一个士兵一样的人闯了进来,许是走错屋了,又离开了。”
夫差问道,“你可看清那人的长相了?”
西施道,“并没有。臣妾初来吴宫,人生地不熟的,那些人穿着相同的衣服,在臣妾眼里,都长的差不多。”
夫差看了看太子友,又看了看西施,目光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
“沮鞑!”
“臣在!”
“王宫守卫森严,从这里回马厩,如果不惊动守卫,必定要绕远而行,”夫差道,“你现在就带人去马厩,如果不见范蠡......”
夫差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与憎恶,“就立即斩下勾践的头!”
“臣遵旨!”
沮鞑领命,以最快的速度带兵直扑马厩。
“范蠡!范蠡出来!”
勾践听到后,赶紧跑了过来,“什么事?大人,什么事?”
沮鞑道,“勾践,我奉大王之命,来找范蠡,他在不在这里?”
“范蠡?”勾践一时没反应过来。
“大王说了,如果找不到范蠡,就将你就地正法!”沮鞑道,“来人!”
“是!”随行的士兵一起上前,将勾践压下身来。
“什么事,什么事!”此时,一个人从屋里突然跑了出来。
沮鞑一见,正是范蠡。
“范蠡,刚才叫你,你去哪了?”
“我在里面睡着了!”
沮鞑又严肃了看了范蠡一眼,一扬手,士兵放开了勾践。
“范蠡,这次算你走运,以后小心点!”沮鞑说罢,带着人就赶回去复命了。
见沮鞑走远,范蠡这才开始大口喘起粗气,一路狂奔,他此时心跳过速,气息湍促,方才在沮鞑面前,不过是强自镇定。而刚急急抹去的汗,此时从额头,又渗了出来。
勾践也从刚才的惊怕中才缓过神来,问道,“范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范蠡四处张望了一下,将勾践引进屋里,才愧疚道,“大王,我担心西施,所以……所以混进宫中去看望了她,被人发现了,”他道,“应该是夫差知道了此事,才派沮鞑过来确认。”
范蠡道,“大王,都是我的错,让您受惊了。”
勾践听完前因后果,道,“没关系。”
合仪见沮鞑带人已彻底走远,才合上门,走过来道,“我知道,范大夫对西施姑娘一往情深,为了她,纵然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她被夫差所伤,身处险境,你当然会不顾一切去看她,但你有没有想过,为见西施一面,你就擅闯吴宫禁地,会有什么后果啊?”
范蠡只是低垂着眼眸,不说话。
合仪又道,“她只是受到惊吓,你就不顾一切冲入宫中,你可以保护她么?你这么做,只会令我们所有人都身陷险境,什么目的都达不到……”
“好了,够了,不必说这么多了,少伯难道不懂这些道理么?”勾践打断合仪道,“少伯一向是冷静之人,正因为西施姑娘是少伯真心爱着的人,所以他才会一时冲动,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勾践对范蠡道,“西施姑娘,一个弱质女子要承担这么大的重任,实在太难为她了。这一切都怪我,身为越国的大王,不能保护自己的子民,反而要牺牲她来救我,我实在是愧对越国百姓。”
“即便今天夫差真的杀了我,也是我罪有应得。”
见勾践如此,范蠡也忍不住深深地自责起来。
是啊,他太冲动了。以后,西施还会面临许多的问题,都可能会比这一次要严重,难道每一次,他都要这么冲动,这样因为关心而自乱阵脚么?这样不仅没有任何意义,还会置所有人于险地。
他一向冷静镇定,可自从西施来了吴国,这段日子,他心中总是烦躁不已,不能安下心来做事,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惹下大祸。
他绝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范蠡明白,”范蠡这时开口道,“这次的确是我冲动了。”
“少伯……”
勾践又要安慰,范蠡却摆手道,“大王,不用再安慰我,我发誓,我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