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嚭,究竟是怎么回事?”夫差问道。
伯嚭道,“微臣去看望相国大人,说到三王来访,大王被越女迷惑,准备出兵许国,相国大人一听,不顾身体抱恙,就赶来劝阻大王了。”
伯嚭劝解道,“伍相国生病这几日,大王送给相国大人这么多名贵的药材,而相国大人心中也记挂着大王。既然你们相互关心,又何必斗气呢?你们二人要再这样争斗下去,吴国可真要出事了。”
“嗯,大王已经不需要老臣了!”伍子胥老脸一红,仍有些不情愿道,“有太宰大人你就够了!”
“怎么会呢?”伯嚭道,“这几日上朝议事,没有相国大人出谋划策,大王不知有多少忧烦,眼下,是否出兵许国之事,就是一桩。”
“是啊,伍相国,”其中一位大臣上前来,向伍子胥详细说了出兵许国的事。
以往,有伍子胥在前面帮他们顶着,他混混就行,这几日没有了伍子胥,他们生怕说错话,每天提心吊胆的。
一提到政务,伍子胥马上精神起来,听一旁的大臣说完此事,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给夫差听,与夫差的想法一拍即合。
伯嚭笑道,“果然是师徒啊,连想法都是一样的。”
这时,旁的大臣已经渐渐退出偏殿。
夫差关心道,“师傅,旧疾可好?寡人传御医给师傅看看吧。”
伍子胥这才低头道,“多谢大王记挂,老臣之前对大王莽撞了,应该老臣向大王赔罪才是。”
夫差道,“相国是寡人的恩师,没有老师的教诲,寡人不可能有现在的成就,哪有老师向徒弟赔罪的道理。”
见伍子胥稍显赧色,口气变软,夫差吩咐道,“来人,准备一桌酒宴,寡人要同老师痛快地大喝一场!”
“哈哈哈,”伯嚭道,“君臣同乐,皆大欢喜,这多好啊,大王。”
“太宰,寡人还没治你的罪!”夫差道,“你竟然假传旨意,在相国大人面前抹黑寡人,说寡人为美色误国!”
“这……”伯嚭一慌。
“大王,看在太宰也是一翻好意的份上,就饶过他这一次吧。”伍子胥求情道。
“好,”夫差道,“不过该罚还得罚……伯嚭,寡人就罚你回家搬来你珍藏的十坛好酒,让寡人与师傅不醉不归!”
“好好,别说十坛,让臣献出全部珍藏都没问题,臣这就回家命人送来!”伯嚭这才放心地笑着离开了。
伍子胥劝道,“不过,酒是穿肠毒药,还是少喝为好。”
“时刻不忘记教训寡人,还说不是寡人的老师么?”夫差笑道。
“哈哈哈,大王取笑老臣了。”
夫差正色道,“老师教导寡人,治国之道,首要戒色,历代君王,因女色而耽误朝政的多不胜数,夏桀商纣都因为女色而误国。老师的教诲,寡人片刻不敢忘记。”
伍子胥点头道,“既然大王还记得这些教训,也就明白老臣的苦心了。”
“不过,那个西施……”伍子胥仍然担忧。
夫差问道,“伍相国,你认为你调教出来的弟子,会像那些昏君一样无能么?”
伍子胥肯定道,“大王非凡人物,当今世上没人比得了。”
夫差笑道,“既然这样,寡人又怎会为一个区区美貌女子而误国呢?更不会听信一个女人之言出兵他国!”夫差真诚道,“师傅,你看低徒儿了。”
伍子胥叹息道,“现在我国四周祸乱已除,越国覆灭,楚国也不为惧,老臣就怕大王图一时安乐,迷失了心性,断送了吴国的大好前程啊。”
“伍相国也太不了解寡人了,你以为寡人志向只有这些?”夫差又笑道,眼中要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大王的意思是?”伍子胥问道。
“寡人会为一个女子,放弃鸿图伟业么?”夫差道,“比起整个天下,一个越国的女子算得了什么?寡人要逐鹿中原,争霸天下!”
“好!”伍子胥听罢,心中安慰,原来徒儿的雄心壮志未曾改变,“既然大王有这样的雄心,那老臣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保着大王逐鹿中原,争霸天下!成为一代霸主!”
“哈哈哈哈!”
夫差与伍子胥师徒二人开怀大笑。
“大王,酒席已备好。”侍从这时上来对夫差道。
“好!”夫差将伍子胥引至座席,还嫌不够,转身对婢女道,“去,叫西施过来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