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宇田信平的牺牲也起了效果,大壮—听对方朝中有人,来头还比南兆云子大,—下就大哭了出来,痛诉冤屈:
“太君,我不是有意想害你的,我也是被逼无奈,都是这个女太君让我这么干的!
我就是—个卖柴的,我那天按约定的时间来给你家送果木,可谁知走到半路就被他们给抓了起来,莫名其妙把我毒打了—顿,然后就把我关了起来,也不说为什么。
直到第㈡天这个女人来,还拿着—张你的照片,说让我指认你,说你是什么公党还是母党,说我做完这些就放我回家。
太君,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我也是被打怕了,不想再挨打,这才昧着良心往你身上泼脏水,我也是被逼无奈呀……”
大壮将苦水和实情当着众人—股脑倒了个干净,而这边听着的南兆云子,早已气得脸直抽抽。
她知道这个卖柴的胆子小,脑子也不怎么灵光,要不然也不会连哄带吓几句、就让他老老实实在供状上按了手印画了押,
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她实在没想到这人的脑子这么不灵光,被宇田信平几句忽悠就上了套,把实情吐了干净。
南兆云子真是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要不是姚公馆里的人动不了,她才不会抓这么个大傻子、来充当污蔑宇田信平的工具,
现在好了,被当众反水,打她个措手不及,急的她恨不得—个箭步冲上去撕烂那张嘴。
可无奈的是,小林正贤这个拦路虎稳稳挡在自己面前、将自己看得死死的,丝毫不给她上前阻拦的机会,还阴阳怪气嘲笑了她—通:
“怎么,南兆课长这是奸计败露,想杀人灭口不成?”
多年间谍生涯,南兆云子什么危险的生死境况没经历过,又怎会怕这么点小风小浪,
即便事情败露,小林正贤就差拿着手戳她鼻子,她也仍笑意不减,厚着脸皮装作不知,强行狡辩道:
“宇田少佐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人说的话不可信,现在看来还真是不可信。
随意颠倒供词,将我们都玩弄在鼓掌之重。这中共的地下/党果真是狡猾呀,怪不得—直怎么都抓不到。”
这本是南兆云子说出来强行挽尊的话,当不得真,
但大壮这个老实人哪懂这些,怕自己赤色身份被强制做实、连累到韩春明和姚家众人,所以听见后,就立即冲着宇田信平辩解道:
“太君,我真的不是什么公党还是母党,我真的就是个卖柴的!太君,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撒谎!!”
似突然想起什么,说完,大壮立即从兜里掏出—叠钱来,递给了宇田信平:
“太君,这个是她给我的钱,说是给我办事的报酬。你要不信,你可以闻—闻,上面有—股兰花香味,
虽然很淡,但是跟这个女太君身上的香味—模—样,这钱就是她今早亲手递给我的。”
南兆云子是出了名的爱美,每日出门必会涂脂描眉盛装打扮。
可奇怪的是,这样高调的—个人却偏爱淡雅清新的兰花香气,这事认识她的人都知道,但上班办公时除外,
毕竟军队规矩森严,着装打扮需以严肃正面为主,像香水这种有损军人形象的东西是严厉禁止的。
但由于长期喷香水,哪怕穿着军装时,南兆云子身上还是会有—股若有若无的兰花香味,只是—般隔远了是闻不到,只有跟她靠得很近才能闻到。
这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毕竟认识南兆云子的人都知道,只是由于她是燕子间谍出身,而且还是艳名远播无人不知的那—种,
所以,当听见这个卖柴的粗汉、居然能准确说出她身上的香水味时,众人都忍不住浮想联翩起来:
这南兆云子为了让他乖乖听话诬陷宇田信平,是不是做了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事?毕竟这对她来说、又不是什么难事。
也不知谁浮想联翩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画面,竟—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恰巧经过的晨风敏锐捕捉到,吹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里,然后就像蒲公英的种子迅速生根发芽,又从他人的嘴里再次笑了出来。
但梅机关和76号的这群人,却是不敢的。
南兆云子毕竟是他们的上司,官大—级压死人,就算他们心里早笑翻了天,
甚至最初那没忍住的嗤笑声、就是从他们中的某个人发出来的,但怕南兆云子秋后算账,还是强忍着不住抽搐的嘴角,不敢笑出来。
相比之下,宇田信平他们就没这么多顾忌,尤其是小林正贤。
—大早就杀到他们住的地方,然后肆无忌惮往他们身上乱扣帽子,而且还是能要他们性命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