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级起,一人增加两门选修课,汤姆和伊维娅达成了初步合作,公平起见,他们一人选一门不喜欢的。汤姆其实想所有课都上,可他考虑到上课的学习效率不如自学,于是选够了学分就收手。
汤姆选了古代神秘文字研究和算命学,伊维娅选修了保护神奇生物课和占卜学。周末则轮流讲对方没选修的课。至于麻瓜研究学,汤姆说伊维娅的行事风格就很麻瓜,他要是想研究麻瓜,观察伊维娅就够了。
“如果没有镜子,你可以去女盥洗室照照。”汤姆慢条斯理地说,“你瞪眼的样子活脱脱一个看到魔法的麻瓜。”
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教授西尔瓦努斯·凯特尔伯恩和伊维娅臭味相投,什么奇怪的生物都敢带学生学,冲在前面的学生没少去医院,凯特尔伯恩教授也因此被罚了多次留任察看。伊维娅冲锋陷阵,自然没少吃苦头。
再次怀疑伊维娅,汤姆凭借的不是直觉,而是逻辑。医疗翼的克拉拉夫人嘱咐伊维娅说要躺半天才能恢复,她一溜烟的功夫就被汤姆在禁林逮到,甚至先倒打一耙:“你怎么会在禁林,你不是好学生吗!”
汤姆冷笑了一下,不和伊维娅分辩,扭头就走。他耐心等待,看准时机,在伊维娅赶下节课的休息时间,把一扇门施了反开锁咒,隔岸观火等着看两个伊维娅碰上。
汤姆·里德尔没有心软,只是万一被人看见伊维娅像鸵鸟一样钻到他袍子底下,实在有损他的形象。盔甲可以挡住他一个人,可挡不住他们两个。
“你果然有哪里不对劲。”汤姆拉着伊维娅进了有求必应屋,朝她伸出手,“交出来。”
伊维娅不情不愿地把项链摘下来,交到他手里。
汤姆晃了晃金色的项链:“魔法部竟然会批准你的申请,给你时间转换器?”
“是弗利维教授帮我申请的。”伊维娅面带得意,“他鼓励我去旁听古代神秘文字研究,说和魔法阵的花纹有关联。”
“怪不得明明算命课更简单,你听我讲古代文字研究的时候却更轻松。”汤姆努力心平气和地问,“时间转换器最多可以回溯五小时,上完课后的时间呢?别告诉我你拿它来睡觉了。”
“只要不用来做坏事就行,至于其他的,魔法部追格林德沃追得晕头转向,才没精力管我呢。”伊维娅善解人意地问,“你也想睡觉吗?我可以借给你。”
汤姆把项链丢给伊维娅,礼貌地拒绝道:“不用。我自己会申请。”
伊维娅好奇汤姆会怎么申请,她想也不想就认为汤姆一定会去找斯拉格霍恩教授,毕竟没有不偏爱自己学院学生的院长。
伊维娅偷听到了对话的尾声,她不擅长跟踪,论跟踪还是汤姆更胜一筹。
汤姆垂下眼睛,楚楚可怜地说:“如果会麻烦到您就算了,教授,我不愿意让您为难。”
斯拉格霍恩教授拍着胸脯保证说:“谈不上为难,汤姆,我在魔法部也有不少学生,你这样品行兼优的学生想申请……什么声音?”
“门外好像有东西。”汤姆打开门,被伊维娅小声说了句“两面派”,面无表情地敲了敲她的脑袋,转过身时又是乖巧的微笑,“只是一只好奇的小猫而已。”
晚上九点,伊维娅坐在天文塔看《实用防御魔法及其对黑魔法的克制》,汤姆夹着一本《诅咒与反诅咒》,在她身边坐下。
伊维娅忍不过三秒:“为什么你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和跟我说话的时候语气不一样?”
“这说明我对你特别,难道你不高兴?”汤姆不紧不慢地又翻了一页,“你觉得什么样的才是我?”
伊维娅想一吐为快,告诉他特别的阴阳怪气不算特别待遇,但怕直说伤害到汤姆的感觉,于是沉默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人们只能看见我让他们看见的,像小猫小狗,只能看见主人把口粮倒在碗里,至于原因,他们不关心。你不觉得他们很愚蠢吗?”
汤姆下次见到伊维娅,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给他签完去禁书区的条子后。
斯拉格霍恩教授鼓励了他几句,伊维娅就冒了出来:“教授,我也想去禁书区!”
汤姆轻轻瞥了伊维娅一眼,斯拉格霍恩教授揶揄地说:“伊维娅,不是我不想给你签字,是汤姆,他说你在的话他会分心。”
伊维娅睁大了眼睛:“我怎么不知道?”
斯拉格霍恩教授朝他们两个挤眉弄眼:“可能汤姆不好意思对你说吧。汤姆,可别辜负我对你期望,希望今年你也是霍格沃兹最优秀的学生。”
“当然,教授,这是我们的约定。”
伊维娅小声问:“你朝我借笔记的时候可没说我会让你分心?”
“我没借给你吗?互相帮助而已。”
汤姆仿佛在决斗中得胜,脚步轻快地往图书馆走。
伊维娅追着他说:“禁书区的签字条而已,我去找弗利维教授。”
“他已经给你做了时间转换器的担保,还会再给你签去禁书区的条子?”汤姆在窗边停下,望着窗檐旁边一块凸起的石头,“为什么你不去问问教黑魔法防御课的梅乐思教授呢?”
“可是梅乐思教授是赫奇帕奇的……”
“跟我说。”汤姆注视着伊维娅的眼睛,“只有先了解黑魔法,才能更好地防御。梅乐思教授,我只是想保护大家而已。”
“只有先了解黑魔法……”
一个伊维娅跑去找梅乐思教授,汤姆在图书馆二层遇到另一个伊维娅。她正在禁书区读《被遗忘的古老魔法和咒语》,都是被汤姆·里德尔卷的。
“你刚刚还说拿到条子就去吃饭,现在又站在图书馆二楼,看来你也不是光用时间转换器浪费时间。”
伊维娅瞪了他一眼:“我总不能一天到晚都睡觉吧?”
汤姆走到伊维娅旁边,漫不经心地评价道:“你也不是做不出来。”
梅乐思教授把一只博格特关在柜子里,上黑魔法防御术实物课。伊维娅听取了汤姆的建议踊跃排队,罗赛特本想和伊维娅站在一起,但汤姆只是使了个眼色,罗赛特就被斯莱特林的学生挡住了。
伊维娅的博格特是一头龙,但她并不显得很害怕。她在博格特变到能破坏屋子的大小之前,就喊出了“滑稽滑稽”。汤姆看着乱叫乌拉呀哈的黄兔子,不明白哪里好笑。
“我以为你会看到自己的尸体。你不怕死吗?”
“我不在乎死不死,只是不想死于……所谓的预言,就算死也得是我自己想死!”
“下一个,汤姆·里德尔!”
汤姆的博格特是自己的尸体,他紧握住微微颤抖的魔杖,指向博格特:“滑稽滑稽!”
博格特化身满身泥土的伊维娅,和真正的伊维娅大眼瞪小眼。
伊维娅瞪完汤姆,恼怒地对着后面排队的学生喊:“有那么好笑吗!”
阿布拉克萨斯笑得一点贵族风范都没有:“伊维娅,你光是站在那里就很好笑。”
黑魔法防御课下课,除了几个失败的学生,其他所有人都在欢乐地交谈。斯莱特林的学生在汤姆要经过时主动让开一条路,脸色满是恭敬的神色。
伊维娅狐假虎威地和汤姆并肩走过去:“我记得他们以前很怕你。”
“你记错了。”
伊维娅对自己的记忆力绝对自信:“不可能!”
“人会变的。”汤姆的笑近乎讥讽,“他们想成为我的朋友。要是他们够虔诚,我也不会吝啬我的友谊。”
有了时间转换器,伊维娅能抽出更多时间和罗赛特待在一起,可惜她的小心思没能逃过汤姆的眼睛。汤姆板着脸在她们去食堂的时候抓包,可因为已经和另一个伊维娅约好了吃饭,只能放她走。
汤姆申请时间转换器的事受到了邓布利多教授的阻挠,他不敢也不能把邓布利多怎么样,于是强行要伊维娅和他一起用时间转换器,用双倍的时间学习黑魔法。伊维娅的魔咒技能树被汤姆带歪了不止一星半点。
管理员普林格通知伊维娅去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室接受谈话时,伊维娅产生一种解脱的感觉。如果邓布利多教授要伊维娅上交时间转换器,她会立刻双手奉上。汤姆陪伊维娅来到办公室门口,礼貌地打了招呼,邓布利多只是客气地对他点头示意。
伊维娅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东张西望,好奇地用魔杖尖戳了戳一堆灰,从灰里飞出一只凤凰,惊呼了一声。
“它叫福克斯。我记得你的金合欢魔杖杖芯是凤凰羽毛?”
“是的,教授。”伊维娅逮到机会就炫耀魔杖,“奥利凡德先生说,我和汤姆魔杖的杖芯来自同一只凤凰……难道是福克斯?”
“有可能。”邓布利多微微一笑,“梅乐思教授下学期会教你们决斗。你试过用魔杖和汤姆战斗吗?双生魔杖如果互相为敌,会产生奇妙的后果。”
“没有。”伊维娅停下对福克斯挤鬼脸的动作,“为什么我会和汤姆战斗?”
邓布利多含蓄地说:“只是设想一个场景,伊维娅,比如意见产生分歧的时候。”
“我明白了。”伊维娅点点头,“汤姆拿魔杖指着我,逼我认真上占卜课的时候,我就很想和他来一场巫师决斗。”
伊维娅接收到邓布利多的眼神,缩了缩脖子,心虚地说:“对不起,教授,我不太喜欢占卜课。”
“我也不太相信占卜魔法,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邓布利多摇摇头,“那我再问得直接一点,你见过汤姆欺负别人吗?”
“虽然汤姆爱给我甩脸色,但大家都说他礼貌待人,勤学好问,我要是没有汤姆管着……”伊维娅瞟了瞟邓布利多的脸色,“真的会把占卜课翘掉。他是严厉了一点,但是个好学生。”
“你总是看到别人好的一面。你太天真了,伊维娅,这也不能怪你,任何人面对汤姆·里德尔都过于天真。”邓布利多摸了摸福克斯的脑袋,“最后,我还有一个建议给你,别让汤姆·里德尔拿到时间转换器。明年交回去之后,不要再申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