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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浪漫的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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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故事主角是房先生,年方24,大学学的临床医学,听说医学好就业,就学了。目前在读研究生,掉了不少头发。小康家庭,其下还有一个小他两岁的妹妹。

在遭遇意外之前,他们的生活也算是幸福。房先生比较倒霉,是在出门买菜的途中被身边居民楼上掉下来的金属物品给砸死的。

1713年6月 牙买加

卡特琳娜·怀特是当地一家酒馆老板埃德萨·怀特的女儿,埃德萨·怀特原先是一艘英国私掠船的一名水手。干了五年之后,觉得没意思。索性跑到这儿开了一间酒馆谋生。牙买加的酒很受国际市场的欢迎,他的生意不错,索性把家人从英国接了过来。

卡特琳娜有着金灿灿的头发,绿宝石一般的眼睛,鼻梁高挺,眼眸深邃。在那家脏兮兮的小酒馆,她就像是个天使。

当这样美丽又可爱的人拿着酒瓶给你倒酒时,谁也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多喝她两杯酒,听她喊两句先生的。

今天是卡特琳娜十八岁的生日,这位酒馆里的小公主穿着绿色的裙子。金色的头发被盘起来,这为她增添了几分成熟的气质,几络碎发垂到脸边,衬得她的脸更加的白嫩。

“怎么了?我们的小公主?是谁惹您不高兴了啦?”当卡特琳娜坐在酒馆的柜台上,用手撑着脸颊愁眉不展时,一位酒馆的常客询问她道。

“嘿,嘿,老独眼,你这话问的可真傻。谁不知道卡特琳娜对那位年轻有为的医生有意思。那医生明天就要搭上商船去当船医啦,这一去啊,至少得是两年。小姑娘舍不得心尖尖上的人,可不得是这幅样子?”

“哎呀,你这个不着调的糟老头子,瞎说什么呢!”卡特琳娜羞的红脸,随手抄起一个空杯子就朝着那个嘿嘿笑的酒客砸过去。

那酒客也不闪躲,卡特琳娜的杯子砸在了他的脚边。被他捡起来随手拿过身边人桌子上的酒,不顾那人的推搡倒了一杯,一口闷了:“嚯,就是不知道埃德萨大老板什么时候去向艾伦·沃克提亲呀,我们这些酒肉朋友也好过去蹭几杯婚礼的酒喝呀!”

“那也得艾伦对我有意思才行啊!”卡特琳娜想起那个总是对她的示好冷淡回应的医生,眉头不由自主地又皱了起来。

“嚯!都叫起人家名字了,艾伦,艾伦的,这心啊,怕是早就长着翅膀飞到对面去了吧。”酒客么,都是些好凑热闹的主,他们扎堆开着卡特琳娜的玩笑,嬉笑着闹作一团。

正在这时,坐在门口的酒客突然喊了一句:“艾伦来啦!”

酒馆里忽然像是按下了暂停键那样,人们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嬉闹,只是注视着从外面走进酒馆的那个医生。

艾伦·沃克不像是其他的医生,穿着那一身被脓液和血液浸透地僵硬笔直的工作服,带着可怕的面罩。他只在工作时期带面罩,而且只遮半张脸。接受过他治疗的人们说,艾伦是个神奇的医生,他的治疗手法非常奇怪,但医术很是高超。

他很高,目测大概有一米八五往上,身体比较健壮但肌肉并不夸张,看起来有一种独特的美感。一头柔顺的黑色短发,眉目柔和,嘴唇总是抿着给人一种不苟言笑的形象,皮肤是比小麦色更浅一些的颜色。

在当时的牙买加,在男人堆里,他就像是一只白天鹅落在了一群土鸡里。

此次他是前来向有恩于他的埃德萨·怀特告别的,并感谢他对他的帮助。这其中也包括怀特父女对他的收留之恩,以及他的诊所是在埃德萨·怀特的帮助下才能够顺利开办起来的。当初他身上就只有一套衣服和一部进了水不能用的手机,如果不是埃德萨先生,他早就成为长眠在牙买加海底的尸骨一具了。

卡特琳娜很没有淑女形象地长腿一跨,越过了柜台,提着自己的新裙子的裙摆,笑颜如花。

“艾伦,你怎么来的这样早?父亲他去进货了,得下午才能回来。”卡特琳娜凑上前来,把艾伦拉到角落里的一个杂物间。嘴里叽叽喳喳个不停,她的脾性就像是房先生的亲生妹妹一样,活泼好动又心地善良。

“我是来跟埃德萨先生还有你道别的,这一年多来感谢你们的照顾。”曾经的房先生,如今的艾伦·沃克说着,把手里提着的木头箱子交给卡特琳娜道:“埃德萨先生的病,还是得少饮酒。药按时吃,再调理两年就差不多了。”

“辛苦您了,在百忙之中还抽空关心我爸爸的病。”卡特琳娜看着艾伦笑的甜蜜,眼里是藏不住的满心欢喜。

“这些...”艾伦解下腰间的钱袋,塞进卡特琳娜手里温声说:“是还当时埃德萨先生借我的钱,以及,当时你们收留我那段时间时的伙食费。剩下的,买点喜欢的东西吧,今天是你的生日吧?”

“生日快乐,卡特琳娜。希望你今后的人生也能如这般时候一样,快乐自由。”艾伦一直不太会说漂亮的场面话,但他的赤诚一直被人们所喜爱着。

“您这话说的可太假啦,您带着我一半的心就要飞走啦。飞到不知道哪儿去,听说那艘商船活动的地方离我们这儿隔着几百几千里,我连见您一面都是奢望...我独自留着那残缺的心脏苟活着,又如何能幸福呢?”卡特琳娜说着努力扯了扯嘴角,突然又笑不出来了。她扑到艾伦怀里,哽咽着,脸蹭着艾伦干净的衬衫马甲,眼泪濡湿进她心上人的衣裳。

“卡特琳娜,你现在还小。不明白爱情是什么意思,等你再长大一点儿,热情和冲动冷却下来,你就不会这么说了。”艾伦的手轻抚卡特琳娜的脸颊,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像是一个大哥哥那样劝阻着。他比这个小女孩儿大了7岁,理应明白这个道理。

“您总是这么说,我说我从见到您的第一眼,就喜欢上您了。您借口说我年龄太小了,拒绝了我的告白。如今,您将要离开,飞到我目光所不能及,声音所不能到的地方。我成年了,您还要用这种理由来搪塞,回避我对您的爱意吗?”她捂着脸哀声道:“您太让人伤心啦,可谁叫我这么喜欢您呢?这是我该受的,即使把我钉在十字架上,叫秃鹰来啄我的肉吃,也是我该的。但我请求您,给我一个答案,给我这个卑微的喜欢着您的女人一个答案。”

艾伦有些为难地看着卡特琳娜,原本准备好的拒绝的话语在看到她期待又带着恳求的目光时,终于松了口:“如果这是您想要的结果,怀特小姐。我两年之后回来时,您还喜欢我,我就会向您的父亲提亲。”

卡特琳娜立马欣喜了起来,她兴奋地叫了起来:“您说真的!?沃克?艾伦?亲爱的?我一直想这么叫你,亲爱的医生,我的爱人。您喜欢这个称呼吗?”

“不,还是叫我艾伦吧。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约定。”艾伦把食指放在唇边做出了噤声的动作。

“我一定会等您回来的,回来娶我!”卡特琳娜努力压抑着声音,但她听起来依旧激动,她喜欢了一年多的人儿终于回应了她的告白,她又如何能不激动呢?

“当然,如果您变心了,不喜欢我了,也没关系。您是自由的,我希望您别被我束缚住,您不喜欢我了。照样想嫁给谁就嫁给谁,想喜欢谁就喜欢谁。”艾伦顿了顿,看到卡特琳娜的表情变得有些犹疑,重新补充道:“当然,我保证我不会喜欢上别人,商船上没有女人,这点您大可放心。”

“小姐,我珍爱您,就像是爱着我的亲生妹妹那样珍爱着您。”艾伦在最后时刻,伸出手环住了卡特琳娜的背,轻轻抱了抱她。

“我发誓,我一定会等到您回来娶我的!我会像您证明,我是真心的爱着您的!”卡特琳娜在抱着他的同时在他耳边轻声呢喃着。

“您要小心啊,他们说海上多变故,您又怕海,为何就坚持要去哪儿呢?”卡特琳娜疑惑地询问他。

“有个名叫卡尔的外地商人,他们是夫妻一起打理着生意。而现在,他们当时没做好准备。他的妻子在上船之后被检测出来怀有身孕,如今已经将近九个月了。他们的生意一时又不能耽搁,把妻子留在异地也不放心,便到处找医生随行。...他们的航线会经过拿索,医生们一听拿索,任他酬劳开的再高也不愿去了。这个商人拉着他怀孕的妻子哭着跪下来,恳求着,我...我没办法不答应他们。”艾伦说起这件事情时还有些头疼。

“天呐,父亲说过,海上的那些海盗都是吃人的魔鬼!您怎么能因为一时的心善就答应他们了呢?”卡特琳娜尖叫着,两手紧紧抓着艾伦的手臂,生怕她一松手,她的心上人就会飞去撒旦的怀抱。

“别担心,别担心。船上的武力装备很齐全,我也跟着埃德萨先生学习了一些防身技巧。再说,我们也不一定会遇上海盗嘛。”艾伦试着安抚她,他摸了摸卡特琳娜璀璨的金发:“他给的酬劳很高,如果我能回来。我就有钱跟你父亲提亲了,然后置办好点的房子,我们可以一起生活,如果那时你还想的话。”

“当然,我当然愿意!您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我每晚都会为您祈祷的。”卡特琳娜踮起脚尖,蜻蜓点水一般的吻落在了艾伦的唇上,大概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许多年内的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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