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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疯狂的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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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沃克上了船之后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晕船。

这并非是体质问题,事实上大部分人在第一次登上这种有着久远的设计的船时都会面临一个适应期,很少有人生来就不会晕船的。

卡尔·卡洛斯让他嚼黑橄榄来试着抑制这一情况,浓郁的甜味和酸味满满占据口腔冲淡了嘴里原本充斥着的苦水的味道。

“怎么样?好些了吗?”卡尔·卡洛斯今年39岁,西班牙人。他把自己打理的很得体,一把浓密的胡子好似特意修剪过,艾伦从同样重视自己胡子的埃德萨那里了解到要打理出这样一副漂亮的胡须是很费力的一件事情。他身量比艾伦稍微矮一点,大概在一米八上下。穿着一身光鲜的镶着金边的黑色长尾礼服,搭配圆筒裤,裤角被收进了黑色的长筒皮靴里。身体有些许的发福,腹部的几颗扣子被圆润的腹部微微撑的鼓起。除此之外,艾伦注意到他递出橄榄的右手缺少了一根食指。

“尽管头还有些晕,但至少不会没面子地吐出来。“艾伦扶着船上的木制围栏,捂着头声音虚弱地回道。

“哈哈,请不要担心,第一次上船大部分人的表现都是如此。“卡尔笑着拍了拍艾伦的肩膀。

“您也是一样吗?“艾伦意识到了卡尔似乎又犯了爱吹嘘自己的毛病——卡尔的夫人伊丽莎白曾经吐槽过这一点。卡尔是个很自傲的人,贵族的身份让他无法放下身段去跟那些水手和雇佣兵们讲话。即使是跟艾伦这样的跟他阶层差不多的人讲话,语气中也带着一股自满的意味。”这时顺着他就好了。之前有个人讽刺了他几句,他呀幼稚地一个人闷闷不乐了一个星期呢。“

“我比较幸运,从没晕过船。”

艾伦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微微点点头像是在赞同他。随后为了立马制止住卡尔如同瀑布一般的倾诉欲,艾伦提出了一个新的话题:“对了,之前忘了问了,您们是做些什么生意啊?”

“嘿呀,自然是什么最赚钱就做什么了。瞧瞧我,这都给忘记了,你大可猜一猜。”卡尔笑地神秘,让艾伦心底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停在牙买加的话,是酒吗?还是香料?”他按照正常的思路猜测的答案都被卡尔一一否决了。

听说,他们是从西班牙出发的,一路往南到非洲,在那儿“进货”,然后运到新大陆去卖,也就是美洲。

啊,原来是这样吗。艾伦意识到了什么。

的确,在这个时代确实很正常。不如说这反而是现今流行的一种贸易——“黑奴贸易”。

卡尔见艾伦一副料到了什么陷入呆滞的样子,就像是暴露凶狠面目的野兽一般变了脸色,他半是威胁半是劝导地说道:“也是,有些医生心善的,受不了这事儿。但那就是些畜生,把它们当畜生就好,要知道就连上帝也不会眷顾他们的。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增加工作量的。你只要照顾好内人,这是我们难得的孩子。”卡尔的缺了一根食指的手落在艾伦的肩膀上奇异地夺取了这个年轻人的力气,使他提不起对旅途的兴致。

“我想去看看,可以吗?”艾伦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心情都沉重了不少。

“看那儿做什么,又脏又臭染上病毒就不好了。”卡尔嫌恶地说道,随后又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我忘了你自己就是医生了,得了什么病治好不就是了,哈哈。”

艾伦没有心情去理会卡尔无聊的玩笑,只是用中文低念了一句:“医者难自医啊。”

“行啊,我让威廉带你下去。”威廉是卡尔比较信任的副手,是在牙买加找医生的途中认识的,很擅长溜须拍马。卡尔被他吹捧地高兴,就把副手的位置给他做。

奴隶们被安置在最底下的两层船舱,每个人都被绑在一个突出的木桩子上。大概是为了节省空间以便于放下更多的“商品”。每个奴隶脚下的土地都不够躺下的,那里潮湿,阴冷又黑暗,偶尔还有胆大的老鼠从艾伦脚下窜过。汗臭味,伤口腐烂发臭的味道和排泄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嘿,这儿有个体质弱的畜生没气啦!快点趁着还没烂掉给我扔到海里去,万一把瘟疫带上全船怎么办?!”威廉在卡尔面前是个温驯卑微的形象。

但在艾伦看来,这是个两面三刀心思深沉的家伙。他胡子拉碴,身量不高,面容普通到丢到人群里都抓不出来,莫名有些贼眉鼠眼的感觉。即使穿着大副的制服,带着象征着身份的帽子。比起管理船只,他看起来似乎更适合当一个打手,无时无刻不给人一种好勇斗狠的感觉。

威廉用穿着靴子的脚踢了踢倒在地上已经没气了的尸体,不耐烦地冲着艾伦喊道:“你看完了没有?看完了就赶快上去吧,在这儿多呆上一分钟都会少上我好几年的寿命呐。”

“您先上去吧,我给他们稍微看看病。”艾伦把自己的药箱放下,温和地靠近一个肩膀上有着一道正在化脓溃烂的伤口的奴隶。

“嘿嘿,您有这闲心不如去跟水手们打几把牌哩。”威廉用脚边一个缩成一团不断颤抖的奴隶的衣服把自己的鞋子蹭干净。他从怀里掏出烟斗点燃,深深抽了一口,在他说话时缕缕白烟从他嘴里吐出来,艾伦在仰头看他时还能看到他满口的黄牙。

“那我就先走啦,身为管理人员的我可是忙的很呐。”威廉把带着点点火光的烟丝随意抛在地上,艾伦不赞同地看着他,抬脚把烟灰踩灭努力维持着最后的礼貌:“麻烦您了。”

“您知道就好,像您这么麻烦的船员我在海上可是几年都见不着一个呀。”威廉埋怨了艾伦一句,离开时他的靴子在地板上摩擦的张扬声音使船舱里的奴隶们害怕地发抖。

“好了,别害怕。来,凑近点,让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艾伦拿着沾着酒精的棉布为那个黑人奴隶细致地擦拭伤口,把腐烂的死肉割去,上药,包扎。这是他作为一个医生能为这群可怜人做的仅有的事情,身处这个糟糕的时代,也就仅此而已了。

事实证明,艾伦·沃克还是低估了这个时代的混乱程度。

1713年8月10日 星期二阴

航行不太顺利,卡洛斯的脸色很不好,他说我们正在经过拿索,海盗的老巢。陆陆续续的又有死掉的奴隶尸体被扔下船。整艘船上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令人窒息。我带着的药物无法拯救所有人,它的数量和品种都太有限了。而卡洛斯和威廉不允许我使用船上的药品—-这会增加他们的成本。

但我已经无暇去注意自己身处的环境是否舒适。卡洛斯夫人的生产在即,我和卡洛斯都很担心。特别是我昨天才知道卡洛斯夫人有过三次的自然流产经历,这也是他们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孩子的原因。这很可能会影响到明天或者后天的生产,甚至危及卡洛斯夫人的生命,这让我气的想骂这对夫妇,如此重要的信息怎么能够当作丑闻来回避?

该死,我手边的东西不足以检测她腹中的胎儿是否发育正常,只是了解胎位大抵正常。现在,现在只能祈祷,祈祷明天和接下来的航行一路顺利。

“1713年8月11日星期三晴”艾伦刚刚用笔在日记上写下他每日消遣的开头,卡洛斯夫人的女仆就急匆匆跑了过来,卡洛斯夫人的羊水破了,分娩已经开始了。

情况很糟糕,只能这么说。因为之前的流产,卡洛斯夫人还是第一次这么接近她的孩子。很可惜,上帝没有眷顾这个坚强的母亲,或者说没有眷顾这艘船上的所有人。在8月12日的凌晨,他们的船被海盗袭击了,炮火砸在船体甲板上的同时,卡洛斯夫人因用力过度的子宫撕裂造成的大出血而死亡。艾伦把那个被擦干净身体的新生儿放在这个可怜女人的怀里,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在人们的惨叫声,婴儿的啼哭声中向耶稣忏悔,祈求他宽恕这个孩子。艾伦从守在门口的威廉口中得知,卡洛斯决定与海盗决一死战。

很难说这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但艾伦明白他别无选择。对于一个因为赌博而输光了自己的家产和一根手指的人来说,变卖妻子的嫁妆而换来的最后的挣扎机会即使是死也不能错过的。但对于装备齐全的海盗来说,一艘满载着奴隶和其他货物,药物的商船不过是一块美味的肥肉罢了。卡洛斯的性格几乎让所有人都离他而去,没人愿意为他卖命,他们更希望投降。这是不成文的海盗的规矩:对于投降的人能够饶他一命,而抵抗到底一旦防御被攻陷所有人都会被认为自己权威被挑战的海盗们屠杀殆尽。

有那么一瞬间,艾伦觉得卡洛斯夫人就这么死了也挺好,至少不用看着自己的丈夫被那些关押在船舱里的奴隶挂在船桅上活活绞死。那个叫威廉的大副直到最后也没出去,只是站在门口看着艾伦的动作。

“你不出去帮忙吗?”艾伦为卡洛斯夫人的遗体擦干眼泪,盖上白布。那个小孩停止了哭泣,只是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母亲的尸体被盖上白布。

“已经结束了,海盗登船啦,啧啧,卡洛斯那个废物船长害死了一船的人。.....你在这婆婆妈妈的,收拾好了没有?这婆娘跟你有一腿是怎么的,表情跟死了亲妈似的。好了好了,别瞪我啦,想活命的,赶紧收拾好了跟我走。”威廉吐了一口痰在地上又用穿了一个多月就被糟践地破破烂烂的鞋子捻了捻,抬手招呼着艾伦。

“你是他们的人?”艾伦怀里抱着那个孩子,身上的武器不知何时被威廉摸走了,他的剑正安静地插在这个海盗的腰间。

卡洛斯先生的尸体被高高吊起,艾伦是绕着他的尸体走的---被吊死的人会大小便失禁,一滴滴的肮脏的液体从高处坠落到甲板的那块区域,又高高地溅起。船上的尸体不多,威廉说卡洛斯在最后被船员们逼迫着投降了。

“但这屁用没有,我们不会容忍违抗者存在。”威廉在艾伦耳边低语,他严重的口臭让艾伦忍不住偏头。

“那为什么还让我们活着?”

“闭嘴,往前走就是了。”威廉掏出枪顶了顶艾伦的腰,不耐烦地催促道。

艾伦被带到了单独的一个角落,他见到了那些海盗的船长,他对这个家伙的印象只剩下梅毒以及如同饥饿的鬣狗一般的凶狠和贪婪。

他们想要一个医生,而艾伦刚好是个医生。当然,如果艾伦不同意,他们就在他面前把他怀里的那个新生儿用刀子一刀一刀捅死,他别无选择。

“能不能放过他们?”在船长指挥着船员往被他们搬空了的只剩下船员的船上倒火药时,艾伦看着那些即将被烧死的人向他们求情。

“好吧,好吧,那让我们来进行医生登船之后的第一次投票吧!想放过这群让我们损失了许多人手的干着肮脏奴隶贩卖的猪猡们的请边在胸前划十字边哭着说:不。而想宰了他们,烧了这艘垃圾来向所有反抗我们的小羊羔们发出警告的,就一边跺脚一边大声呼喊:烧死这群西班牙软蛋!!”

海盗们和被释放的奴隶们大声呼喊着,他们跺脚的力度让这艘倒霉的船像是经历着疯狗浪,被吊在桅杆上的卡洛斯先生的尸体随着人群呼喊的节奏晃悠着。

艾伦怀里的小孩像是被人群的氛围感染了,开心地大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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