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不是恰好路过,他是被他哥打电话限时十分钟喊来的,如果不来,下场凄惨。
方承林被这两人迥异的行为逻辑搞得晕头转向,奈何又不能说出真正原因,就只好就这个问题打马虎眼糊弄过去。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在IRIS这件事上,他这个嫂子未免有点显得太大度了吧
“你,不吃IRIS的醋吗?”
“我为什么要吃她的醋?”
余情看着方承林一脸迷茫的表情还觉得蛮可爱的,耐心回答
“我和方惟易又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不是那种关系?那是什么关系?”
他是不是在国外待太久,中文水平真的急剧恶化,不然为什么他好像根本听不懂余情在说什么。
“看来你跟方惟易的关系原来没有我想象中的好啊?”
“你胡说!”
方承林听到这种话简直要跳脚,谁能质疑他和方惟易的兄弟情!
“那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和方惟易的关系。”
“你们是什么关系?”
“这事还是你自己去问你哥吧,我得保密。”
方承林越听越迷糊,奈何余情不接话茬了,他想了一会总算想起自己的任务是什么,赶忙补充
“嫂子,其实我哥受伤的事他原本是想瞒着你的,是我自作主张告的状,我哥可能因此不高兴了。”
余情想了想方惟易那个少爷脾气,是很符合他的作风
“他是担心我骂他?”
方承林再次心里大震,他没想到他哥在家的地位如此之低
“啊,你还会骂我哥啊?”
余情心虚摸头发,笑着打哈哈
“不是骂,是关心。再说这只是偶尔,只是偶尔啦。”
“医生说我哥的伤不算太严重,但必须需要好好休养调理,恢复的好的话一个月左右就可以拆石膏,一个半月左右正常活动。期间需要人细心照顾,尽量避免造成后遗症。我哥受伤的事情,目前只有你我知道,他不想让他受伤的事情闹大,所以只能辛苦嫂子你了。当然,我也会多待几天帮着一起照顾他。”
见余情没有意见,方承林接着补充
“明天我会来接我哥出院,看医生的具体意见,看我哥现在能不能回N市休养。如果要留在B市的话,我会帮你们安排好一切。”
余情点头表示同意,方惟易这次受伤可大可小,休养很重要,不能轻易马虎,方承林的假期所剩无几,能帮也帮不上几天,方惟易这个伤起码得一个月不离人,她得想想后续要怎么安排才比较妥当。
经过这一晚上的重重精神刺激,方承林大感疲惫,决定打算先回去自己一个人静静,他想过要不要代替余情留下来陪床,但一想到他如果抢了这个活,他哥这一晚上眼刀非得把他千刀万剐,他只好作罢,留给两人独处的机会。
从她进门开始,方惟易一直很安静地躺在床上,不睡觉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余情。
除了身体的不适让他偶尔皱眉其余一切如常,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内心汹涌澎湃的挣扎。
现在不是好时机,绝对不是,他太大意了,居然又让事情往不由他控制的方向发展。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和判断力总是对余情束手无策。
那种强烈的不安和无端端生出的猜测让他感觉到恐慌,当他打到第五十通电话依旧无果时他的不安定感达到了顶峰,余情是故意不接他电话的,但是他不清楚这份故意有几分是冲着他的,如果纯粹是因为他,那简直是恩赐和奖赏,那这份怒气他承受的甘之如饴。
但他根本不敢这样想,对此他毫无信心。
这种担忧在想起B市那处著名景点的时候,让他的恐慌感达到了顶峰。
他太害怕秘密先一步被戳破,所以才孤注一掷地选择用这种自伤的方式来召唤回余情,只求能再卑鄙地博取一次她的留意。
余情本来今晚也不打算睡,经过这件事一闹,更是无心睡眠,她放弃了在躺椅上小憩片刻的计划,正百无聊赖刷着手机放空发呆。
沈逸到B市的车程大约六小时,折腾了这么久,已经过了快三小时。
好久不见的话,见了面应该说些什么,她挑明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呢?
余情通通不得而知,算了,既然如此,就走一步看一步,不要再想。
她打算等方惟易安心休息了,再出发去那个观景台。
“你在等谁吗?”
寂静无声的病房里,掷地有声的发问赶走了余情微弱的睡意
“你没睡吗?”
“你在等谁。”
余情下意识不想回答方惟易这个问题。
“你先睡吧,待会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你在等谁。”
方惟易似乎铁了心要答案,余情本应该直言不讳,但不知怎么的忽然变得犹疑。
当她意识到自己这股犹疑来的莫名其妙时,余情整个一激灵,她为什么要因为方惟易的发问感到心虚
她像是拼命用说服自己口吻强调
“我在等沈逸,我要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