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会喜欢这种感觉吗？明叶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方安应该不会对自己这样的小孩有什么审美要求。

如果不是小孩就好了，就像是明夜那个年纪，能毫无顾忌地对方安表达自己的喜欢。

方安准备好礼物出来的时候，明叶已经坐在客厅里等他了。十三四岁的少年四肢修长匀称，皮肤被深蓝色衬得更白，那条领带非但不会显得老气，反而有种绅士学校的学院感。

方安眼前一亮，后知后觉想起一件很不合时宜的事情——明叶是不是需要找个学上？

明叶还不知道方安脑子里的不解风情，他看到方安惊讶的表情，自觉还算成功，心里暗暗开心着，“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方安笑了笑：“现在就可以。”

带明叶办身份证只是个借口，以方安的人脉，只需要在家就能把一整套手续都办好，他这次带明叶出门，最重要的还是带他出门逛一逛，消除他常年被关在暗室里的后遗症。

或许是正逢节假日，街上有很多带着小孩子的家长。明叶不敢像他们一样去牵方安的手，便只能紧跟在他身后，看着街边高耸入云的商场和霓虹灯，视野都展开了许多。两人一前一后，两边是各种热闹的小摊，各种香气和人声柔软的混在一起，像个天然的滤镜，一切都像是一场美梦。

“牵住我的手。”方安抓住明叶的手腕，“前面有表演，人很多。”

明叶从来没觉得手心的触感如此敏感过，方安手指上有几处薄茧，不很粗糙，反而显得很有力度，他抓着自己的手腕，稳稳当当，明叶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心跳，免得过快的脉搏被方安感觉出来。

两人从街头走到街尾，速度不快，足够明叶将每一处景色都映入眼底。两人转弯进入第二条街，方安忽然在一处摊位前停了下来。

“想不想吃这个？”方安指着正在滋滋冒油的煎肠，“闻起来很香。”

“想吃。”明叶贴着他站，他迅速找到了一个座位，带着方安坐好，自己去排了队。他没忘记方安昨晚半夜才到家，根本没怎么睡，这煎肠摊除了有座位之外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他特地停下来，说不定是真的累了。

不得不说，明叶的猜想有时候准的可怕。

方安腿部的肿还没消下去，消下去也没用，只要再稍微劳累，不过几天就会再充血肿胀。虽然打了凝血剂，但他的身体情况特殊，自身的凝血因子几乎没有多少，输血什么方法都试过，可还是没用。

最严重的时候，尽管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会从皮肤里渗出血来。

电话铃又不依不饶地响起来，方安拿出来看了一眼，调了静音便放进了口袋，没再理它。说好了今天陪着明叶，就不能言而无信。

“给你，小心烫。”明叶在锡纸外面又包了几层纸巾隔热，这才小心递给方安，“刚才是不是有电话？”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方安吹了吹，咬了一口肉肠。铁板煎出来的肉肠很香，带着丰富的油脂，虽然只有一根但吃着格外厚实。

没想到还真挺好吃。

“走吧。”方安休息的差不多了，带着明叶继续走，“前面还有更好玩的，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