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最好自戀點。
無名:「所以你覺得呢?需要多畫幾筆嗎?」
「還行,至少能看。」魂歸瞥了眼鏡中自己,起身道:「就這樣吧,別浪費時間在這事上。」
「行。」無名跟在身後,走沒幾步又想起一事,停下道:「等等。」
「怎麼了?」魂歸回身道。
就見無名一抬手,視線被一片紅覆蓋,不見前方。
魂歸愣了一下,道:「做什麼?」
無名道:「怕打扮的不像女的,用紅布遮一下。」
遮個屁。
加上這塊紅布,他怎麼看都怎麼像新娘!
他想伸手去摘紅布,卻被無名輕握手腕,道:「別急著摘。你想想看,我們這樣一起進山,不是很像要成親的夫妻。」
一個看到夫妻就要發瘋的新娘,如果看到有人在眼前成親,那她的會怎樣?
估計忍都忍不了,直接現原形。
那他們工作就容易了。
這樣一想,魂歸覺得行,道:「這樣最好有用,不然怪你。」
「好,不然怪我。」
無名走在前面朝魂歸伸出手,對方遲疑片刻緩緩搭上,由他牽著走。
原本不想放上去的,奈何有蓋頭遮擋視線,走路多有不便,很慢,這樣牽著走比較快。魂歸在心中說服自己。
跟魂歸去村裡時一樣,他們很快就到相知山山腳。山道口處有兩點光,小寺裡的那兩位魂僕正站在那裡等著。
無名道:「辛苦了。」
兩小隻道:「不會。」然後疑惑的看他牽著的「新娘」,問:「這是誰?」
新娘稍掀蓋頭露臉,道:「是我。」
兩小隻愣了好一會,過了不知多少年月,才意識道眼前這位新娘,就是早上幫他們找通訊咒的那位魂歸先生。
黑帽魂僕驚訝:「魂歸先生!」
白帽魂僕也驚訝:「您怎麼打扮成這樣?」
短短半天怎麼成了女子呢?!
魂歸嘆道:「說來話長。」
他對無名問:「你怎麼找他們來了?」
「夜深,路暗,讓他們在前面照個路,順便……」他在魂歸耳邊用氣聲道:「幫忙我們成個親。」
魂歸:「……」
你是入戲入上癮了?
「做戲得做全套才會真。」無名聽到他心聲,道:「進山吧。」
黑夜慢慢,兩大兩小一起進山,兩小提著燈籠給前方照路,後面跟著一對「新人」。
這畫面極其詭異,要是現在有人進山一定會被嚇到暈過去。誰會沒事在大半夜成親啊?!這畫面任誰看到都會覺得毛骨悚然。還好今晚沒常人進山。
不知是因為蓋頭遮擋視線的緣故,還是其他原因,魂歸聽力變得異常好。雜亂的腳步聲,風吹樹梢的簌簌聲,還有……哭聲。
這些種種聲音在他耳邊異常明顯,然而無名三人似乎沒聽見,如無其實繼續走。
魂歸問:「你們有聽見嗎?」
他們沒有停下。無名問:「聽見什麼?」
「哭聲,或者其它聲音。」
三人豎耳傾聽,卻沒聽到他所說的其他聲音。無名道:「應該是故意讓你一人聽見。看來我們找對法子了。」
魂歸道:「繼續走。」
隨著漸入山裡深處,那哭聲越發明顯,裡面還夾雜著笑,啼笑皆非。
老實說,很吵。
待到山中老廟時,那些令魂歸頭疼的聲音,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陰森寂靜。
老廟是真的老舊,牆上紅磚剝落,大門禁閉,不知裡面拜的是什麼神,外面擺有一盆香爐,上面插著三支香。
兩小隻站在廟門前,面對新人高喊:「拜堂——」
黑帽魂僕高喊:「一拜天地——」
新人向他們來時的路一拜。
白帽魂僕高喊:「二拜高堂——」
說是高堂,但其實是向老廟一拜。
兩小隻高喊:「夫妻對拜。」
新人向對方一拜。
這戲做的真全。魂歸心想,跟著把戲做完。
他以為戲到這裡就結束了,哪知,兩小隻又喊道:「禮成——入洞房——」
魂歸:「……」
連入洞房的戲也要???
用不著吧???
而且這裡哪來的地方給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