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个人乱糟糟地挤在一起玩着让人看不懂的游戏,江岁跟着秦砚川加入,愣愣地坐在他身旁完全看不懂复杂的游戏规则。
剃着平头的年轻男人笑眯眯拿起一个玻璃杯打湿杯口用薄薄的纸巾封好,最后在上面放了一颗骰子。
“漂亮小妹妹你先来吧。”平头男人有些头晕,打着酒嗝把杯子递给她,本就细细长长的眼睛弯成了一条缝,看起来格外油腻,见江岁不吭声,他又道,“骰子掉进杯子里就输了哦,不想喝酒的话把联系方式告诉我,我帮你喝。”
秦砚川不动声色,眼尾轻挑唇边似笑非笑的弧度让人揣摩不透他的心思。
杯口封着的纸巾薄如蝉翼晃晃荡荡得仿佛一碰就会破,她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踟蹰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始,只好抬眼求助般地望向秦砚川。
周围若有似无的视线都在注视着两人,大抵是太久没有见到秦砚川抽过烟,这会儿看到他从桌上的烟盒里摸出一支烟点上后好几个人都忍不住小声起哄。
他当做没有听见,不知道从哪儿找出来一个打火机把烟点燃,只是那盒烟早就被桌上的酒水洇湿过,点了半天也还是要灭不灭的样子。
秦砚川眉心微微拧起,只好把烟放在唇边深吸了一口,随着青灰色的烟雾升起这支烟才彻底点燃。
“用这个。”他毫不避讳,握起江岁的手教她怎么玩这个游戏。
燃烧着的烟头靠近杯口,极薄的纸巾瞬间就烧出一个洞,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烧焦味。
江岁的手全然被他掌控只能跟着他的动作而动作,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开始放轻了,秦砚川向来克制,和自己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现得如此亲密过,她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恍惚间烧焦的味道越来越浓烈,只听‘当啷’一声脆响,纸巾被烧了个大窟窿,晶莹剔透的骰子已经落在了杯底,也意味着游戏结束,她输了。
“哇哦,喝酒喝酒!”平头男人格外兴奋,怪叫着从椅子上蹦起来朝她挤眉弄眼,“要是你不想喝,我可以……”
平头男人的话都还没说完,秦砚川已经拿起拿过江岁手里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继续吧。”
他声音平静,仿佛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的动作,只是他喜怒不形于色惯了,一个眼神都能让周围的人揣摩半天。
平头男人早就喝多了,半点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暗潮涌动,这会儿被截了胡顿时脸色涨成猪肝色,男人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正想发难,满是血丝的眼睛一转,却发现那人是秦砚川,顿时一口气被憋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噎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