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滩上除了他们两个已经空无一人，明亮的银盘遥遥挂在海平面，淡淡的月光像一层轻轻的白纱覆盖在少女柔嫩的小脸上。

秦砚川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失控的心跳声，他承认这一刻是真的动摇了。

黑暗里，男人喉结滚动，抱着小姑娘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用力。

可喝醉的人没有半点自觉，一睁眼就是天旋地转的世界，只好把额头抵在他胸口胡乱的蹭，试图减轻头晕目眩的感觉。

“江岁，别乱动。”秦砚川嗓音沙哑。

只不过他没有得到醉鬼的反馈，她依旧我行我素往他怀里拱。

秦砚川将她放下来，固定着她纤细的肩胛，带着些许薄怒道：“站好！”

江岁不理他，像是浑身没没有骨头一样东倒西歪，刚刚那个口齿清晰的人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顶着脸颊上两坨红晕傻笑着看他。

“小、小叔，你长得……真好看，嘿、嘿嘿。”

秦砚川一个头两个大，思忖片刻，正想把她扛回车上，盯着他瞧的少女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双又圆又亮的小鹿眼此刻无法聚焦，轻轻眨了眨。

“这里……怎么凸起一块儿？”说着，纤细柔软的手指就戳了戳他的喉结，“硬硬的。”

几乎就是一瞬间，他听到自己理智崩断的声音，建立许久的围墙也轰然倒塌。

“你——”

他的话还来得及说完，脖子中间忽然被贴上两片柔软湿润的唇，慢慢蹭在他喉结上碰了碰，随后是小小的舌尖伸出来轻轻舔舐。

秦砚川诧异地瞪大双目，不敢置信地愣在原地。

片刻后大抵是头太晕太晕了，江岁倒在他颈窝里小口喘着滚烫的气息。

“江岁。”他听见自己嘶哑到近乎无法辨认的声音，“再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她懵懵懂懂抬头，稀里糊涂地只觉得这会儿天都在转动，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少女的脸庞是世界上最好的画作，不点粉墨却比天边挂着的月亮还要好看。

她毫无所觉地呆呆望着他，尖细的下巴和粉粉的唇暴露在清冷的月光下。

秦砚川凸起的喉结上下翻滚，随后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咸腥的空气开始开始焦灼，变得暧昧潮湿。

他低下头挡住她的双眼。

两人嘴唇相抵，呼吸滚烫。

他在少女柔软的唇上肆意辗转，舌尖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轻柔地在她上颚扫过。

深夜的海边除了海浪翻腾的声音安静到了极致，只是偶尔能听见吸吮的细响和他吞咽时发出的动静。

周遭的氧气开始变得稀薄，江岁小脸憋得通红，可腰间箍着她的手臂太过有力，迷迷糊糊间只本能地用力咬了一口在她嘴唇上揉捻的人。

“嘶——”

秦砚川疼得瞬间清醒，立刻抬起头，用手背碰了碰刺痛的嘴唇，低头一看果然是流了血。

醉醺醺的人这会儿大口大口喘气，还不忘朝他抱怨：“小叔，我嘴麻了。”

“……”

他皱起眉，抬着小姑娘的下巴仔细看了眼，嘴唇确实被吮得又红又肿，上面泛着亮晶晶的水光，看起来暧昧又引人遐想。

秦砚川不自在地轻咳几声：“回去用冰敷一下。”

愣愣地点头过后，江岁再一次倒在他身上，皱着脸哼哼唧唧：“头好晕，我好难受……好想吐，救命……再也不喝了。”

明明知道她是醉酒后无意识的行为，可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将她稍稍推离了自己身边，以免造成比刚刚更严重的后果。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终于到了家。

江岁醉意翻涌上来，在车上的时候已经不省人事了。

秦砚川绷着脸把她进房间，用打湿的毛巾细细擦了一遍脸和手，再找出她第二天换洗的衣服叠好放在枕边。

做完这些已经趋近凌晨，他关上江岁房间的门后，手指不自觉地碰了碰被咬破的嘴唇。

忽然觉得，那种柔软到极致的触感，还残留在上面，以及少女泛红的脸，和紧攥着他胸前衣服的指尖都还在眼前。

走到阳台，秦砚川摸出口袋里闲置已久的香烟点燃，深吸一口后缓缓吐出青蓝色的烟雾。

月落星沉，不知过了多久，手边的烟灰已经堆积如山，他却浑然不觉一般，固执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烟盒越来越空，暗沉的夜空也逐渐开始泛起鱼肚白。

哪怕是人生中最黑暗的那几年，秦砚川也从未觉得自己像现在这样犹豫不决过。

明知道怎么做才是对所有人最好的选择，可是他试过了，真的做不到。

面对少女清澈的眼眸，他开始溃败、开始妥协。

甚至开始做出一切超出自己掌控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