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温灵瞪着眼睛看他,死死拽着安全带不撒手,“你真以为我不敢吗?”
“话我不想重复第二次,你敢不敢我不在乎。”男人坦坦荡荡的侧脸线条冷硬,乍眼一看就知道是极不好相与的人,冷漠起来就像铜墙铁壁一般,“下车。”
温灵扭过头道:“我不管,现在太热了,你最起码送我去机场。”
开玩笑,室外现在三十多度的高温是人能待的吗,要她站在大太阳底下等车,和要了她的命没什么区别。
秦砚川没有耐心跟她纠缠,把车子熄了火直接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一开门就是扑面而来的热浪。
他随手招了一辆出租上去,半个眼风也没有给身后的人,任由她在后面咒骂自己。
“喂!——”温灵在车里急得跳脚,“你混蛋!秦砚川你这个混蛋!”
他怎么敢啊,怎么敢就在这个荒郊野岭把自己丢下的!温灵气急败坏,恨不得现在就给周达打电话告状。
可刚拿出手机,她又开始犹豫了。
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没有拿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
再说了,如果让秦砚川知道果真是她,那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人是真的惹不得。
温灵冷笑一声,气呼呼地把手机扔回包里。
亏她之前还觉得秦砚川这个男人值得她这么做,现在看来哪一点都不值得。
毕竟能容忍喜欢他的江岁还跟在身边,之后不知道还会闹出多大的事情来,周家那样的家庭怎么会容忍他们这样的关系存在?
不过既然与她无关,那就当个笑话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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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人的烈日挂在头顶,哪怕出租车里开着冷气,秦砚川也觉得整个人燥热不堪,心绪怎么都静不下来。
明知道温家和周达的关系,也清楚怎么都应该留点面子,可他一想到江岁刚才煞白的小脸,就忍不住半路扔下温灵的冲动。
多年来的教养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的忍耐限度什么时候这么不堪一击了?
从服务站回去后,已经很晚了,早就过了吃午饭的点,想着江岁大概晚上会回来吃饭,秦砚川在附近超市买了不少她喜欢的菜。
楼道昏暗闷热,在高温的炙烤下,霉菌的味道愈发浓郁,整个走廊里都充斥着这股让人难以忍受的气味。
秦砚川闻见这些刺鼻的味道,开始考虑带着江岁换个房子住了,这种差劲的环境住久了没病的人都得住出病来。
推开门,屋里过分整洁,半个人影都没有,早上喝完粥的碗筷都洗好放在柜子里,就连拖鞋都规规矩矩地摆在玄关。
收拾好刚刚买的菜,秦砚川给她打了个电话,想问她几点回来,只不过拨出去的电话都犹如石沉大海,半个多小时她愣是一通都没有接听。
有几分不悦,但他只当是小姑娘玩疯了没有在意,秦砚川放下手机,拿着电脑坐在客厅处理工作。
黄昏的光影缓缓从落地窗外照射进来,男人坐在沙发上的身影笔挺,脊背宽阔,修长有力的手滑动鼠标时,手背凸起的青筋都带着晚霞的光彩。
不知过了多久他揉了揉胀痛的眉心,看了眼时间。
手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傍晚六点二十分,好在是夏季天黑的比较晚,外面还亮着。
江岁还没有回来。
秦砚川眉头紧紧蹙着,食指在沙发扶手上有规律地敲击,可他的内心远不像外表这么平静。
夜色越来越浓,他就像一尊雕像般坐在客厅,手机早就因为拨电话太多次冲了好几回电。
而江岁整整失联了十个小时。
他黑沉的眼底凝着重重的寒气,浓浓的不悦几乎要将人溺死在里面。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亮起荧幕,随之而来的是断断续续的震动,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是他刚刚一直在找的人。
忍着怒气,秦砚川按下接通建,语气冷森森的:“你在哪里?怎么不接电话?”
客厅里没有开灯,唯有半遮着窗帘的玻璃里透进来点点星光,衬得男人脸色阴沉。
半晌后,在黑暗中看见男人流畅的下颌线咬肌绷起:“我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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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的C市的会凉快些许,没了白天那股燥热后,整个城市也像是陷入了沉睡,路上就连汽车都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