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庭住址呢?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呢?在哪里工作?同事的联系方式呢?”
边潮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懵了。
“那你还记得你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日月河边?”
他……一样也想不起来,一样也不记得。
头好痛!
“也就是说,你什么都不记得,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晓得了?”
不知是不是边潮的错觉,他感觉青年的表情和语气没有刚刚那么温柔了,失望的同时,甚至还有一丝不耐烦。
不过,青年即使蹙起眉头来,也还是很好看。
“是你救了我。你是个好人。我会报答你的。”边潮忍着头痛,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语气十分郑重认真。
“好啊,那你可千万记得,是我救了你。”青年的脸色好看了一点,“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先喝一点汤补补。”
“嗯,谢谢你。”边潮声音和缓低沉,眼睛是深邃的桃花眼,盯着人看的时候显得温柔而多情。郁白声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有点小,能清晰地勾勒出男人身上的肌肉线条。
郁白声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突然被眼前的男人说了一句谢谢,不由愣了一下神。
“你身上有伤,躺好!汤我端给你。”郁白声避开了男人的视线,不知怎地,有点心虚。
呸呸呸!
我是他救命恩人,心虚个屁!
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切向钱看的郁白声把它让出来给了边潮,自己则是拿了薄毯蜷进了旧沙发里。
“你喝完汤赶紧休息,天亮了带你去诊所看看。”
边潮看着对面裹着薄毯的青年,正想说什么,不料稍一动作伤口的疼痛就顺着神经传入大脑,引起一阵眩晕。
片刻后,边潮深呼一口气,看着青年安静的睡颜,终是没有再开口。
一觉醒来,边潮觉得身体恢复了一些,只是大脑依旧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郁白声扶着他,走出了地下室,往500米开外的诊所走去。
咚咚咚。
敲了两三遍,温柔好青年郁白声发现紧闭的大门还是没有丝毫改变,于是立即改变了这种温柔的问候方式。
砰砰砰!砰砰砰!
“老李头!你在吗?快开门!再不开门要死人了!喂——”
要死的边潮:……
终于,几分钟后,门后传来了一个老头的声音,听着似乎还没有睡醒:“谁啊?”
“我!郁白声!”
诊所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一张睡眼惺忪的脸。
“这是?你相好?这个不错。你眼光总算正常了一回。进来吧!”李老头一边往里走一边往身上套白色工作服。
郁白声:……
边潮:……
郁白声:“他不是!再说之前那些也都是找我买酒的客户,喝多了磕伤来找你。”
“你说是就是吧!”李老头一脸见怪不怪的无所谓。
“我要告你侵害我的名誉!”温柔好青年郁白声几乎要跳起来。
这句话似乎真的震慑住了这个看着不太正经的老头,他正了正神色,让边潮躺在检查床上认真查看了起来。
“小伙子,你身上的伤我看了,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主要是你的脑子,呃……头部情况比较糟糕,像是受到了巨大外力撞击。你现在还失忆了。”
李老头说着转向郁白声:“先给你相好的开一些治疗挫伤的药,内服的、外用的都有。”
“都说了他是我从河里捞上来的,不是我相好!”
“急了!急了!好好好,不是你相好。”
边潮看着一老一小你来我往跟打仗似的,只能见缝插针地问一句:“医生,我这个失忆的情况多久可以恢复?有没有什么药能起作用?”
“你这个情况不太好说,我也不好给你乱开药。幸好你身体素质不错,要是一般人,估计还醒不了。建议最好去大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要是有后遗症,尽快检查出来及时治疗才好。”
李老头的话让郁白声心里一个激灵。
来路不明,身份不知,还脑子有问题,对了,讲不好还有后遗症!
郁白声觉得自己把男人捡回家试图挟恩图报的行为是不是错了。
谁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啊!万一他是坏人或者得罪了什么不可以招惹的势力怎么办?而且他现在失忆了,后续的天价治疗费用还要帮他垫付。
这和豪赌有什么区别?
郁白声觉得自己简直是财迷心窍。被那块价值不菲的手表迷昏了头。
两人出了诊所的大门,各怀心事。
郁白声:我要不喊执勤队的来把他带走吧?反正现在这样也算是救了他一命,没道理一直提供“售后”啊!
边潮: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直觉告诉我跟在他身边是安全的。我得尽快恢复记忆才行。等等,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对视1分钟后,郁白声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不管怎样,帅是真的。而且一看就是那种有钱有头脑的精英。
啊不,现在他脑子坏掉了。
郁白声啊郁白声,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财迷心窍不够,还要色迷心窍吗?别到时候人财两空。
此时的日月河上空变成了瑰丽的玫瑰金色。晨风拂面,还有丝丝的凉,入骨的凉。
去警局!
郁白声当机立断,带着边潮坐上去第一班开往下城区市中心的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