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此时也抢一句道,“就是念在你是三朝元老,今天的事就算了!”
夫差转身命令道,“沮鞑,你送西施回去,寡人和伍相国一起回去!”
夫差的马车舒适,以往伍子胥在外旧伤复发时,夫差总是与他同车而行,方便照料他。
“是!”沮鞑答罢,将夫差的马车牵到二人面前,然后便去命人将西施迎上另一车辇。
“不用了!老臣自己能回家!不用大王费心!”伍子胥一梗脖子道,“老臣受伤了,累了,要回家休息,今天上不了朝了!”
伍子胥说罢,也不顾夫差的面子,径直离开了。
沮鞑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向夫差。夫差的脸色也并不好看,但他并没有发作,他当众那么对师傅,以师傅的脾气,负气离开可以说是顺理成章的,但,他毕竟是吴国的大王,师傅这么做......
队伍跟着伍子胥一同离开,方才还拥挤的林子一下子变得空旷起来,夫差压着脾气,这才转身看向范蠡。
范蠡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止不住的流血。
“你怎么样?”夫差问。
“没事,小伤。”范蠡用另一只手压着胳膊的伤口道。
“手上连个兵刃都没有,就敢和伍相国动手!”夫差轻斥道。
范蠡道,“保护娘娘,责无旁贷。”
看着范蠡这付样子,夫差心中没来由地来气,可范蠡说的,又有什么错呢?
夫差这才看向西施问道,“你没受伤吧。”
西施惊魂甫定,怯声道,“臣妾没事,多亏了范大夫。”
夫差的视线又回到范蠡身上,忍不住问道,“上次给你的药还在么?”
“在。”
夫差点头道,“今天不必牧马了,同寡人一起回去,处理一下伤。”
“这……”范蠡犹豫。
“寡人说的话,就是命令!”夫差下令道,“回宫!”
这样,范蠡跟随夫差的队伍回到宫中,而夫差想着和伍子胥的冲突、想着范蠡的伤,心中颇为恼火,直接去了夫人妹姒的寝殿。
“大王,”御医见到夫差走进来,马上上前来行礼。
夫差却喝道,“退下!”
御医听言,赶紧溜了出去。
“大王回来了?”妹姒在床上,被婢女扶起。
夫差用一种极其怀疑的眼神打量着妹姒道,“夫人身体可还好?”
妹姒有些心虚道,“方才突然就晕倒了,不过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夫差说罢,也不再多说什么,却也不离开,只是在床前站着,看着妹姒。
妹姒更加心虚了。
“大王有事?”妹姒问道。
“夫人可有什么事?”夫差道。
“臣妾能有什么事,就是关心大王。”
夫差再次问道,“夫人真的没有什么事和寡人说?”
妹姒道,“没......没啊。”
夫差重重沉了一口气。
妹姒这才试探道,“臣妾刚才听说,大王为了那个越国女子与伍相国大动干戈。”
夫差冷笑一下,“夫人病重,消息倒是很灵通。”
妹姒解释道,“不过是臣妾派去请大王的侍从说的,”妹姒转而道,“恕臣妾直言,大王一直声称自己不是一个重色轻国的昏君,可大王的所做所为,和昏君有何两样?我早就说过,这越国女子对我吴国不利,这西施刚来吴国,就引起了这场风波,让大王和伍相国……”
“你说够了没有!”夫差怒道。
“大王,”妹姒也不再装病,“臣妾冒死说这些犯上的话,实在是为我吴国的兴衰担忧啊!伍相国为了吴国劳心劳力,大王却……”
“够了!”夫差道,“夫人既然病了,就好好在寝殿养病吧,最近,就不要再出来走动了!”
夫差说罢,转身就离开了妹姒的寝殿。
“啊,大王!”妹姒急道。
“好好闭门思过,想想你自己都做了什么!不要再做蠢事!”夫差离开时又道,“否则,下次,寡人绝不轻饶!”
夫差走出妹姒的寝殿,想到今天,若不是他觉得有些蹊跷,中途返回又碰见了前来报信的近卫,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他想到伍子胥刺向范蠡的那一剑,现在还有点后怕。
说起伍子胥来,他也有些头疼。
近些日子,满宫的风言风语和朝廷上劝他勿因美色误国的奏书,让他想起来就烦心。他倒要想个办法一并解决了这些。
于是,夫差对沮鞑道,“你带着御医还有药材,去一趟相国府。”
“是。”沮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