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尘随意翻弄屋内的摆件,房门被打开。
门口的人被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忘尘不理会他,慢悠悠躲进重重床幔。
侍卫闻声而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长罹利索关门:“无事,把人撤出去,别打扰本宫休息。”
“是!”
长罹过去把忘尘拽出来:“你怎么来了,来找我吗?”
忘尘凑上前轻啄他嘴角:“我来等你。”
霎时间,长罹只觉得耳朵发烫,别扭地推开忘尘:“父皇让我带汤给你。”
“你帮我喝了吧,我不想喝。”
长罹扯扯嘴角:“这是御赐。”
“我想你喝。”
一碗汤见底,长罹觉得脑子晕晕乎乎,忘尘将他手反剪背后绑在身旁,手指捏住一支烛台轻轻一拽,墙壁后面是一间密室。
他将长罹往前推,重重踹了一脚:“滚进去吧。”
长罹被地板磕得一懵:“嗯??呜呜呜!!!!嗯嗯(忘尘)!”
手被绑得死死的,身子上带着灵力,忘尘肯定知道了,这身子根本解不开。
长罹回想方才发生的事,忘尘居然给他下了药。
此方幻境就是长罹灵力所化,如今长罹灵力束缚,幻境竟然还未崩塌,说明忘尘已经接管幻境,现在这里就是忘尘的地盘,长罹沦为砧板鱼肉。
幸好长罹留有后手。
忘尘找到阵眼,正想施法毁去、
一道强劲灵刃荡出,忘尘撤步去躲,险些被砍去左臂。
阵眼意识到有人踏足,自毁散去,幻境动荡,忘尘再度展开灵域去探,却发现幻境竟与一方小世界相融。
也就是说,此后发生的事情,他和长罹皆不可控。
这就麻烦了。
忘尘现在想干脆掐死长罹清净。
密室门口,忘尘背光站在长罹面前,黑压压看不清神色。
“长罹,就这么想死是吧?”
长罹点头:“你打死我啊。”
忘尘摇头:“我饿死你。”
庭院结构发生改变,忘尘召唤出草木生灵带路,出了门家丁明显多了起来,几个年轻侍女聚在一起剪窗花。
啪——
剪子掉在地上,忘尘顺手捡起来,正想递给对方。
“啊!!!!!”
那个小侍女像是看见鬼一般吓得惊叫起来,引来了旁人目光。
小厮们如临大敌地围成一圈看着忘尘。
有个胆子大的站出来:“你是谁?竟然敢私闯相府!”
忘尘伸出手,袖口花纹也变了,整件衣服是淡雅的蓝色,衣角缝了一圈云纹,没有在幻境中那般死气沉沉,这一身衬得他像一名书生。
管家听着动静赶来,却在看见忘尘那一刹软了腿脚:“皇子?!”
忘尘不知道自己又成了哪位皇子,只是端着样子不说话。
管家拽着说话那名小厮的耳朵跪下来,其他人也纷纷往地下趴。
“四皇子来访季府,为何不事先吩咐......免得小府怠慢。”
忘尘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府上,季相焦头烂额,朝堂之上,多少人结党营私站队皇子,以大皇子和四皇子的阵营分为两派,他们季府是相国,皇帝心腹群臣之首,四皇子不声不响来了,他们季家如何处事。
有人的消息很快,一封密信已经摆上桌案。
蒙面暗卫抱拳躬身:“殿下,暗探来报,四皇子暗访相国府。”
一个矜贵公子慢腾腾拿起那封密信:“季风林这是什么意思?我三番两次请他不来,转头把老四请去府上做客。”
暗卫接过密信,当着大皇子的面烧去,灰烬落在烛台凹槽。
“既如此,我们手上那位,不必留了。”
他说的是前几日落到他手上的那个季家小公子季不凡。
季风林的小儿子骄纵惯了,沾上赌,欠一屁股债,憋到人家上门找人跑出来,正好让大皇子撞上。
大皇子差人去沟通过,拿条件换人,季风林拖了好几天不表态,大皇子还当他终于下定决心,没想到竟是去求了老四。
人也不必留了,交给追债的,左右动手的不是自己的人,他季风林就该发愁了,那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朝廷的手暂时空不出来处理。
忘尘从原四皇子手下了解不少,毕竟是自己害了季风林一家,那他这小儿子自己就当管管。
季风林焦头烂额,手臂想往一旁搭却搭了个空。
小厮连忙上前伺候,小声说:“老爷,平日里都是大少爷在这儿,您要是找大少爷......”
“把那个混账叫上来见过四殿下!”
“唉唉......”
密室门化成一道精雕细琢的漆门,室内摆设变得精致,长罹睡醒发现自己背靠金丝软枕。
门锁松动,来人恭敬道:“少爷,老爷让您梳洗干净去向四殿下问安。”
长罹忍不住笑出声,四殿下?少爷?忘尘会玩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