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忘尘早早就醒来了,小心翼翼地转过头。
身旁长罹坐在床上盯着他。
“继续睡啊,现在还早。”
忘尘气笑了:“谁让你来了。”
听他这么说,长罹也不生气:“这么久没见到我,你难道不想我吗?”
寒风吹打紧闭的窗,忘尘冷着脸不说话。
气氛似乎有些焦灼,长罹长叹一口气钻到被子里。
山上温度低,被子里都是凉的。
看长罹嘴唇被冻得发白,忘尘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默默的用灵力替他保暖,
“回了元天可就没有破妄这个人了,你不觉得可惜吗?”
忘尘愣了一下:“没什么可惜的,你们本就是一个人。”
半天都没说话,忘尘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长罹面若金纸,没了动静。
他突然这样,忘尘心脏一紧,明知道长罹不会出事,还是慌张地用灵力探他经脉。
经脉并无异状,五脏六腑却散发死气。
忘尘难以置信地看着长罹,手上却没停下,一直在为他解毒:“你居然给自己下药?这有毒,会死的你知道吗?”
苍白的手抓着忘尘的衣角:“你消气了吗?”
一时语塞,忘尘突然觉得很烦躁:“长罹,别开玩笑,元天众君都在等你回去主持大局,别把自己的命不当命。”
听他这么说,长罹突然偏头呕出一口黑血:“你解气就好,我死不了。”
忘尘看着自己的枕头被溢出的血染红,也不管长罹伤势如何,扯出来就往他身上扔:“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你。”
长罹讨好地蹭蹭他:“你杀不了我,你的命都是我给的。”
一个小瓷瓶静静地放在忘尘房间桌上,瓶口蹭上淡黄色的粉末,长罹轻轻用手一挥,小瓷瓶灰飞烟灭。
武炼场上。
忘尘一身黑底银竹纹束腰偏襟。这是上面刚刚发下来的校服,不苍山平日里也没那么多生活上的限制,穿什么都随心,别太不雅观就没人会管,这次也是比武大会的规则,不然就凭四不苍那不喜欢好好穿衣服的性子,哪里会花钱做这些。
像先前司喻说四不苍穿得寒酸也有理,他们长轩宗的弟子日子是过得好一点。
武炼场上很多人,忘尘身高腿长的很打眼。
“那就是四不苍的关门弟子?”
四下都有人小声议论,前几天把该议论的议论完了,先下蛐蛐忘尘。
悬光还未修好,忘尘打算拿奖励里面的仙器修补悬光,因此暂时拿了柄小弟子训练用的铁剑。
与他而言用什么都是一样,对小辈们也没必要用太厉害的武器,有点欺负人。
“怎么,他还没有自己的武器吗?怎么拿的是一把平平无奇的铁剑?”
忘尘耳聪目明,但是置若罔闻。
“难不成这是平平无奇外表下的一把绝世神兵?”
“对啊!四不苍怎么可能就让自己弟子用铁剑?若真是神兵,那这样也太欺负人了吧,要知道并非所有宗门都像他们不苍山一般财力雄厚。”
忘尘:“......”
突然一片喧哗声。
闻声去看,忘尘看见人群中央一个手握双斧的年轻女子。
值得探究的是,这女子穿着他们长轩宗的象牙白校服,却有一张跟杜数秋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
场上不少不苍山的本门弟子,看到皆是一惊。
一名弟子上前去问:“杜师姐,你怎么穿这个......”
听叶莫名其妙:“我是长轩宗的,不穿这个穿什么?”
长轩宗也跳出来几名弟子:“听叶师姐,怎么了?”
提问的那名不苍山弟子感觉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转头去看,又看到一个杜数秋。
“啊!师姐!”
杜数秋点点头,遂看向听叶:“玩够了吧。”
看到杜数秋,长轩宗的弟子看看这看看那:“?”
听叶欢欢喜喜地凑过来挽着杜数秋:“姐姐,你们不苍山的人可真笨。”
不苍山:“......”
杜数秋没反驳,只是说了一句:“我看你们长轩宗的也全是蠢货。”
长轩宗:“牛。”
忘尘在旁边看着觉得好笑,转头就看到长罹。
他现在看着气色不错,长罹抓住忘尘:“有把握吗?”
嗯?居然是破妄?
忘尘不动声色挣开手:“有把握,不必担心。”
听他这么说,破妄算是放心,前不久忘尘的灵力刚回来,他还担心是否有隐患。
破妄把手上存清递给他:“你身上还有伤,上场就用我的剑。”
忘尘不跟他客气,拿归拿,用不用是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