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她不做答,叶声儿也不急,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女孩儿,也是真心替她未来考量:“你可以考虑,如果接受我的建议,就告诉袁梦,我来带你走。我会给你新的身份,请老师先生教你读书学字,你会够到不一样的阶层。如果不愿意,还是觉得只想杀一人就算大仇得报,那你就告诉袁梦想见我,我把命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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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闷闷不乐的?”李承泽抓着几个蒲垫过来,除开自己那个,一个扔给了李承平,一个扔在叶声儿面前。
叶声儿顺势坐下:“你不也是。”
就这么会儿功夫,李承泽还是把鞋脱了,蹲在垫子上:“胡说,大哥回京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他毫不走心地表达自个儿的喜悦。只是忽然间感觉袖子被扯了扯,是他三弟。
只见李承平偷摸瞄着叶声儿,鬼鬼祟祟问:“二哥,她真的是二嫂吗?”
李承泽顺着他偷摸的视线,看过去,叶声儿正手搭着膝盖以一种极豪放的姿势坐着,毫无仪态可言。李承泽清咳一声解释:“你二嫂武将世家,不拘小节惯了,你往后习惯就好。”
李承平那张小脸皱巴起来:“不是,我总觉得她好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李承泽挑眉:“三弟不曾出宫闱,怎么会见过。”一提到出宫,李承平立刻警惕起来:“对,对哦,我我从来没出过宫,可可能是梦里见的吧。”
“我长得痴傻,三殿下怎么会梦见过我。”正被偷偷谈论的人插入了话题。离得那么近,装聋才能听不见他俩的“窃窃私语”吧。
李承平被抓包先是一惊,听完这话反应过来又是一吓:那天抱月楼见到的人居然是二嫂!那他偷偷出宫开青楼的事岂不是被她知道了!
他看向叶声儿的眼神立刻变得惊悚转而又带些哀求:“怎么会,二嫂长得是闭月羞花,天女下凡,一看就是极聪敏的人,痴傻的是我是我……”
李承平单纯好唬的样子实在有些好笑,叶声儿的心情也跟着舒畅了些,便打算放他一马:“哪的话,三殿下记性还是挺好的,我们确实见过。”李承平的脸快成苦瓜了,叶声儿忍笑看向同样看弟弟被逗而憋笑的李承泽,“是,上次进宫探望母妃的时候,远远瞧过一面。”
李承平大喜过望,也不管什么路线合不合理,急忙应下:“对对对,就是那次,就是那次!”
李承泽配合地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是三弟偷溜出宫看到的呢。”
“怎么可能!诶,他们来了!”李承平看着太子牵着两人进城,松了口气,可真不容易啊。
噼噼啪啪呜呜啦啦的鼓乐声响起,太子一手拉着大皇子一手携着范闲,在两旁宫人的舞乐下乐嘻嘻地走进城。李承泽起身动作非常之快,叶声儿还撑着地借力起身呢,他已经把鞋一套站道中央等着去了,李承平紧随其后。看兄弟俩兄友弟恭,脸上带着和善亲切的笑,凑近了才发现,李承泽在吐槽太子和稀泥。
“羡慕啊,我也帮你和和?”叶声儿垫脚在他身侧小声调侃道。
他从微笑里挤出一句“用不着”,就殷切地迎上去了。
“久未谋面,瘦了。”他捏了捏范闲的手臂,语气颇惋惜,如果没有那句“久未谋面”的话,这惋惜的可信度会更高些。叶声儿上次倒没认真看,也不好像他这样上手,只仔细打量了一番:“嗯,确实,和扎漏的气球似的。”范闲朝那煞有其事地说着冒昧之话的人瞪一眼:“叶姑娘怎知我被扎了一刀。”言外之意,你这同盟做得不厚道。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扎一刀瘦了也算好事了。”她可没背后捅刀,此事再商量商量或许有其他收获呢?
“这塞翁是谁啊?”李承泽打断了两人隐晦的交流。
“塞翁就是住在边塞的老头。”范闲随意地胡扯,因为李承泽显然也不是想帮这个叫塞翁的老头找马:“早知道你和大哥一块回来,我和声声应该给你准备些礼物。”
范闲皮笑肉不笑:“殿下客气了,您在路上准备的厚礼我已经收下了。”
“真的吗,我都忘了。”李承泽一脸惊讶,叶声儿真是一点看不下去,演得还能再假点吗?
“他那礼都是虚的,哪敢称厚礼,小范大人记错人了吧,或许不是二殿下送的呢。”叶声儿可没忘滕家母子的那个黑锅。
“不过你放心,还有更好的礼物等着你……”话才说完,李承泽就感觉后脚被踢了一下。罪魁祸首叶声儿表示:咱干坏事能有点干坏事的觉悟不,能不能悄摸的!
范闲不负所望地被挑衅到了:“那就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