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门走。”程祎拿出一个北门通行木牌递给谢霖,字面意思上给他开了后门。
街头便是程致远被分配的住处,挨着金陵学院北门,但学生不能从这里进出,走正门南门要绕好大一段路。
谢霖如获至宝赶紧把牌子揣兜里,生怕对方后悔似的,要说南门门口是文具百货,北门那边便靠近吃喝玩乐一条街,要是让元宝拿着这个牌出去买米糕,肯定回来还是热乎的。
程祎似乎看出他心思不纯,嘱咐道:“可别让我逮到你从北门溜出去玩,这个牌子每次进出都要记录在册。”
就连程致远都得被写进册子,其实就相当于现代的上班打卡,比起京城国子监还不算严格,那边只有老师及家属有通行牌。
金陵这边另外会发放有限的短期通行牌,每个旬假放假前要回收,上学那天再来领,也就是说谢霖手上这个只有九天有效期。
果然,白给能是什么好东西?还得麻烦地上交、然后领,谢霖后悔自己手快拿了,现在再还给人家也太不像话了。
“就送到这儿吧。”程祎在宿院大门与谢霖辞别,往博士院去了。
谢霖慢吞吞往回走,就看到沈常谦元福元宝结伴回到宿舍了,他赶忙跑回去诉苦。
“烦死了!还让我去找他,给了我个临时的北门通行牌。”谢霖掏出通行证甩到桌子上,气鼓鼓地坐下,托着腮帮直叹气。
沈常谦啧啧摇头:“太惨了。”
安慰的话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不过情况比他预想的好多了,总之二人现在还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他捡起通行牌想看看长什么样子却发觉不对劲。
通行牌上刻着“金陵学堂北门”几个字,翻过来刻着“程祎”。
这不对吧?
沈常谦晃晃牌子道:“他是不是给错了?你看,这个牌刻了他名。”
谢霖仔细一看:“还真是。”
“下次再和他换一下咯。”谢霖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反正程祎拿着临时通向牌也是一样的。
……
次日清晨,谢霖在洗漱台前困地站不住,哈欠一个连着一个,引得泪水止不住往下淌,元福刚擦干净的脸有挂了两道泪痕。
“少爷!清醒一点!”元福这次用了点劲擦,谢霖吹弹可破的小脸一下子红了两团。
“疼……”谢霖缩着头躲,却被元福一把按住,好在手上力度轻了许多。
“脸要被你擦破了!”谢霖娇纵地抱怨道,元福擦脸的手法是和原先的程家夫人学的,一抹布盖上来,手一按就打着圈地搓,嘴都要搓歪了。
元福早习惯了,快速从小瓷罐里挖了一大坨面脂,双手合十搓开就往谢霖脸上。
谢霖下意识躲,但是有面脂滋润还怪舒服的,索性闭上了眼任由元福摆弄。
元福利落地给谢霖套上校服校帽,把谢霖推到客厅,最后把书袋往他肩上一挂。
谢霖这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让他非常满意,就是眼皮子好像有千斤重,压住了半个瞳仁。
沈常谦也从卧房里出来了,夸赞道:“元福真厉害!”有元福在谢霖就算是不用醒都迟到不了。
一道铃声响起,沈常谦赶紧拉着谢霖快步往教院走了。
每天早饭前要进行晨读,沈常谦看了眼身后困得找不着北的谢霖,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