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庐陵王,就劳烦你替衰家照顾好宣王妃吧!那司徒芊芊是未嫁女,庐陵王是外臣还是回避得好。”太皇太后觉得那司徒芊芊来说理时,还是人越少越好。
“是,太皇太后。”舒奚扶着林小柔退去了内堂,穿过庭院,找了间雅室,让林小柔休息。
“有劳皇叔了。”林小柔觉得舒奚从见到自己第一面开始就对自己十分友善,还有昨晚他把舒棣按下水的时候丝毫没有手软,似是完全没有想过攻击皇上是多重的罪。林小柔想问问舒奚,可眼下舒桦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林小柔心情郁结,并不想多言。
司徒芊芊被魏太后带到太皇太后面前,还是止不住地哭泣,与昨日在风知亭里展示软鞭的样子大不相同,确实是一副遭受巨大打击的样子。
太皇太后看到芊芊之后,眉头紧锁,转脸看向舒桦,舒桦也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太皇太后让芊芊坐下来,缓缓开口道:“芊芊,你不要害怕,你只管把昨日发生的事情跟衰家慢慢说清楚,衰家保证会给你做主的。桦儿,你也过来,好好看看芊芊姑娘,你们昨日在赏花大会才见过,你好好回想回想,看这中间是否有什么误会。”
“太皇太后明鉴!孙儿昨日在赏花大会上曾当众出手擒住芊芊姑娘,只是把她错认成了刺客,担心她伤到皇祖母,并不是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而且自那之后,孙儿就再也没有见过芊芊姑娘,直到今天早上孙儿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在芊芊房里……”
这时司徒芊芊突然泪崩,大声斥责道:“宣王!你怎可不认账?我乃司徒将军府中的千金,又不是随便什么放纵女子,宣王如此说话,意思是芊芊故意攀扯宣王咯?”
“太皇太后!孙儿真的是冤枉的!孙儿压根就不认识她,更没有对她做过什么。”舒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委屈地看着太皇太后,希望她能相信自己。
“芊芊,你可记得昨夜宣王是什么时候到你房间的?”太皇太后昨日在赏花大会上仔细观察过司徒芊芊,她长在军中,并不显得心机多重,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的反应也都合情合理,所以这中间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是大家不知道的。
“回太皇太后,芊芊儿时长在军中,并不是久居皇都,所以与皇都内的一众贵女们并不熟悉,因而昨日芊芊用完晚膳以后,就在房内休息,没有去参加贵女们的晚游会。芊芊无意间在房内寻到一本九节鞭的招式功法书,觉得十分新鲜,便赶紧打开来看,看书看到一半的时候芊芊就觉得身体有些乏,头也晕晕沉沉的,芊芊看看窗外发现天色已晚,于是就睡下了。谁知到了夜里……”司徒芊芊说到这里的时候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目中带泪,身体也微微抖动。
太皇太后鼓励她说:“芊芊,衰家知道你是个好姑娘,这种事情很难启齿,但是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衰家不得不把事情的经过问清楚。”
“是,太皇太后,芊芊明白……到了夜里,芊芊睡得朦朦胧胧的,头脑昏沉,竟突然觉得身上压了一个人,芊芊吓得努力睁开眼睛,发现有一个男子正欲对芊芊做不耻之事,芊芊想要推开他,却发现全身无力,芊芊想要呼救,可又发现嗓子嘶哑发不出一点声音……后来芊芊羞愤中就彻底晕了过去,直到第二天醒来,发现宣王正睡在芊芊身侧。”芊芊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太皇太后并不急着安慰芊芊,而是严厉地问舒桦:“桦儿!芊芊是名门贵女,此事定不会无端攀扯你,而且你今早在芊芊房内这总归是事实!你仔细想想,是否昨日在你皇兄那里吃多了酒水,回去的时候走错了屋子,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忘记了?”
“太皇太后!孙儿昨日确实在皇兄那里喝了酒,而且酒只喝了一半孙儿就已经不省人事了!孙儿不可能自己走去芊芊房里,更没有对芊芊做过什么!而且今早醒来的时候,孙儿还头昏脑胀,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舒桦极力地为自己辩解着,心里却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芊芊,你可认清楚了?昨晚那人就是宣王没错吗?”太皇太后听了两人的说法,也有自己的考量,其实昨晚发生的事情有不止一种可能性,但仅凭舒桦今晨在芊芊房中被发现,那这件事情就已经说不清楚了。
太皇太后迅速在脑海里盘算着,司徒芊芊家境优渥,在军中的势力不容小觑,舒桦真娶了她倒也不是坏事,可若昨日舒桦是被人陷害的,那司徒芊芊便已经被人……此时再让舒桦娶她,那舒桦必定心有不甘,若舒桦不肯善待芊芊而惹怒了司徒家的人,那舒桦的处境就不妙了。若再因为此事影响了与林小柔之间的感情,那舒桦肯定会更加痛苦。太皇太后眉头紧锁,只能先试图问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芊芊斗胆揣测,太皇太后是想问夜色昏暗芊芊是怎么知道昨晚的人就是宣王的对吗?太皇太后,芊芊当时确实头脑昏沉、浑身无力,可今晨宣王自己醒在芊芊屋内,这种事情岂能儿戏?芊芊又怎会用自己的清白开玩笑?事已至此,芊芊不求什么,只想请太皇太后下旨赐婚,省得芊芊成为所有人的笑柄,给家族蒙羞!”司徒芊芊哭倒在太皇太后裙边,“恳请太皇太后为芊芊做主啊!”
舒桦从一早起来昏昏沉沉地被抓住,然后就被推来了太皇太后这里,一直都是头脑发昏、无法思考,直到这个时间他才意识到这应该是个局,舒桦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