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纪忍终于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他扭了扭脖子,笑问道:“小人鱼,你猜猜我是谁?”
“……”
“我是纪忍,你的主人,不是你的好哥哥。”纪忍俯下身,在他耳边温柔地说。
他的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后脖颈,另一只手撩起他左耳边的碎发,然后轻咬住了他的耳垂。
*
早晨六点,纪司雪睁开了眼睛。
他感到头痛欲裂,半晌爬不起身。
本想要不再睡一会儿,但一阵阵浓郁的酒精味钻进他的鼻子里,他呛得咳了两声,最终强忍着不适睁开眼。
眼睛看见的,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面前是一个玻璃茶几,茶几上竖着数不清的空酒瓶,和一个装满了烟蒂的烟灰缸。
地毯上睡着三个他从未见过的人,全都裸着上身,身上淋满了红酒,还沾着些其他液体。
而他自己,则躺在沙发上,穿着一件不属于他的黑色连帽卫衣。拉链没有拉上,衣服左右敞开,完全暴露出他的身体。
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金发少年,正趴在他的小腹上,抱着他的腰,睡得正沉。
纪司雪看着面前的一切,咽了口唾沫。
他知道,昨夜的自己又输了,纪忍又一次抢回了他的夜晚。
纪司雪不想惊动现场的这些人,他半坐起身,拿开少年搂着自己的手,将他轻轻推到沙发内侧。
他清楚的看见,少年的身上有着数不清的红色痕迹和淤青,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腰部。
就像小人鱼的身体一样。
纪司雪不敢细想纪忍到底是用自己的身体做了什么,他现在只想逃离。
他拉起卫衣拉链,起身就要走。
但醉酒后的宿醉让他几乎寸步难移。
刚站起来,又控制不住地跌坐在了沙发上,手下意识撑住茶几,碰到了空酒瓶。
叮呤咣啷的声音吵醒了屋子里的其他人,他吓得也顾不得休息一下,忍着头痛扶着墙往外走。
一个手臂上刺满了刺青的男人在他快要走出门时,拽住了他的胳膊:“纪少,你去哪儿?”边说边点上一支烟递到他的嘴边,“不是说好了玩三天不走的吗?”
纪司雪浑身一颤,怯生生地看向他。
作为优等生的他,生活里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人,他不知该如何应对,生怕稍有不慎就会惹上麻烦。
“我、我要去上学。”纪司雪轻声说。
“啊?上学?”男人一愣,回头看了看他的同伴。
几个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纪少,你到底在玩什么游戏?”
“是酒喝多了还没醒吗?”
“如果是角色扮演,也该让小狼来演男高生才刺激呢!”
“我倒是很喜欢西装play。”
带着一丝嘲讽与鄙视的笑,让纪司雪恼羞成怒。
“放开我!”纪司雪怒道,“我不是纪少,我不是!”
他甩开花臂男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但很快花臂男又追上了他。
他堵住了他的路。
“纪少,你做人不能这样。你要一走了之吗?昨夜做的事,你就一点都不管了吗?”男人叼着那根被纪司雪拒绝的烟,语气里很是不满。
纪司雪听他说起昨夜二字,抬起头看向他。他也想知道纪忍到底用自己的身体做了些什么。
“昨夜,我做了什么?”他倚靠着墙,低声问。
“什么什么?你都已经忘了吗?”花臂男不可思议地问道。
“我、我不记得了。酒喝太多了。”他胡乱编了个理由。
花臂男冷笑了一声,吸了一口烟,吐着烟说:“昨晚你让小狼和阿杭打赌,谁赢了谁就留下来陪你,输了的那个送到隔壁。阿杭输了,所以让乌贼哥给送隔壁了。隔壁那么多人,阿杭还是个新来的,做一半就给送医院了,到现在没回来,你不去看看他?”
“他做什么做了一半?为什么送医院了?”纪司雪懵懂地问。
“……”花臂男抬起眼,皱眉看向他,沉声问,“纪少,你不是认真的吧。”
“……”
“你那天说,把阿杭给我了,昨天又为什么还要折磨他?”
“……”
“那个小服务生,我真的挺喜欢的。所以可不可以以后不要在那样对他?你明明已经有小狼了,你也说了阿杭不符合你的口味。既然如此……”
纪司雪隐隐约约听明白了他在说什么,毕竟他也已经十七岁了,很多事情就算没有亲身经历过,上上网也都知道了。
他顿时觉得好恶心,一股呕吐感由心而起,忍不住掐住脖子干咳起来。
“纪少,你怎么了?”花臂男问道
不一会儿,刚刚那个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闻听声音也跑了过来。
“纪少,再回去躺一会儿吧,喝了那么多酒睡觉,肯定会头晕的呀!现在才六点多呢,为什么每次都走得这么早呢?”他搂着他的腰,轻抚着他的后背。
“不要碰我!”他狠狠推开他,红着眼怒喝道,“我不是纪忍!我才不是他那种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