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手机上的提醒事项立刻响了起来:“两点,帮小人鱼换药。”
纪忍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
他低笑了一声,放下手机,往卧室走去。
*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地灯,茉莉花香的气味淡淡地充盈着每个角落。
纪忍关上房门,轻手轻脚走到床边。
床上,小人鱼睡得正熟,侧卧的身体蜷缩着,纤瘦苍白,银白色的长发凌乱地散在枕头上,双手合十,枕在脑袋下面,衬托出好看的下颚线。
他的身上,鞭痕已经结痂,颜色也已经淡去,不再那么触目惊心。
他的尾巴上裹着纱布,遮挡住了那两处被他撕裂的地方。
看起来,纪司雪真的在用心照顾他。
纪忍不能理解。
人鱼的存在,是为了什么,他认为纪司雪不会不知道。
虽说这条人鱼是属于自己的,但是他也默许纪司雪去使用他。他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而纪司雪,与人鱼相处了两天之后,居然完全没有碰他?
纪忍歪着脑袋看着这副身体,许久,冷冷道:“装什么好人。”
纪忍不相信世界上有能够抑制住自己的欲望的男人。纪司雪这样用心地照顾小人鱼,在纪忍眼里,就是在故意羞辱自己。
他在用他的善,来嘲笑自己的恶。
真是烦,真他妈让人恼火!
他一个由自己分化出的人格,凭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纪忍的脸色变得阴沉。
他握了握拳头,转身打开衣柜,从里面抽出一条领带。
小人鱼被声音吵醒,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哥哥?”又伸出手,去找原本躺在自己身边的纪司雪。
纪忍没有说话,握着领带沉默地走到他的身边。
然后,趁他还未完全睁开眼的时候,跨坐在了他的腰上,从他的背后,用领带蒙住了他的双眼,绕了两圈,并在他的脑后打了个死结。
这一晚,他没有给他看见自己的机会。
小人鱼被惊醒了,下意识伸手想去把领带扯去。
纪忍握住他的手,轻轻拿开,声音温柔地说:“乖,别动。”
小人鱼一愣,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哥哥?”
“嗯,是我。”纪忍回道,并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
动作轻柔,让小人鱼有些迷醉。
他趴在枕头上,双手放在脑袋两侧,握着枕头的边缘,沉醉在他的抚摸里。
“哥哥,已经几点了呀,你还没睡觉吗?”他轻声问道。
“才十一点。我想你了,睡不着。”纪忍面无表情地回道。
“为什么要蒙着我的眼睛?”
“只是想跟你玩玩。”他摸了摸他的后颈,然后翻身下床,“你别动,我现在帮你换药。”他说着,将缠绕着他的尾巴的纱布扯开。
小人鱼配合地抬起身子。
却又不解地问:“为什么又要换药了,八点多的时候,不是才换过嘛。”
“纱布看起来有点脏了。”纪忍随口编了个理由。
他解开了层层纱布,终于看见了这条被他折磨的黯淡无光的尾巴。
昨晚,他做完之后太困了,一下子就睡着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让他受了多重的伤。
此刻,在灯光下,他才看清他的前后两处撕伤。
红肿的伤口,让他想起了昨夜的疯狂。他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怎么了?”小人鱼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尾巴很好看。”纪忍拿起床头柜上的药膏,挤出一点在手指上,然后放在他的伤口上轻轻按摩着。
小人鱼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但也只有小小的一声,就死死咬住了唇。
那里仍是疼的,可更多的是舒适。毕竟是他们藏在鳞片下面的器官,根本经受不住他这样按摩。
他将脸埋进枕头里,强忍着异样的感觉。
他不想让纪司雪看见自己这幅糜烂的模样。
纪忍看见他的身体紧绷了起来,微微勾起唇角,却没有住手的意思。
终于,小人鱼受不了了,轻声哀求道:“不要,哥哥,不要了。”他伸手握住了纪忍的手腕,让他停下。
纪忍没有为难他,扯过床头柜上的纱布,重新替他将尾巴包扎好。
“哥哥,这个药还要用几天?”小人鱼侧头,往他的方向问道,“我觉得我已经不疼了。”
纪忍继续保持着沉默。
就在他用剪刀将纱布剪断后,他猛地抓住他的两只手,狠狠将他的胳膊撇到身后,并用尾巴上的纱布末端,把他的双手捆住,背在腰部。
“哥哥,难受。”小人鱼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无法动弹。
尾巴上的纱布将他的手牢牢固定着,他的身体被迫微微后仰,与手臂形成一个三角形。
小人鱼的心口扑通乱跳,他怯生生地唤了一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