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徽的唇缝被挑开,他不愿冒进,只是耐心地试探着。
迟疑的双手顿了顿,然后放在了余潜的肩头,用力抓了一下。这些动作带着默许意味,余潜加深了这个吻。睫毛轻微地颤动着,宁徽沉迷于混沌之中,差点儿忘记了呼吸。
分开时,原本苍白干燥的嘴唇变得红润饱满。余潜伸手触摸着他的嘴唇,目光沉沉。
“你一哭,我的心也会连着一起痛。”宁徽他听到余潜低声说。
余潜还保持着怀抱着他的姿势,宁徽用手推了他,但是没有用力。
就像小猫在他的身上轻轻地挠了一下,更像是在撩拨他。
宁徽表情复杂,想要瞪着余潜,却又不敢抬头:“你不可以这样。”
“为什么?不可以怎样?”余潜反问。
这次宁徽终于面向他,只不过眼神里带着一些委屈,“你不是说……说有喜欢的人吗?
为什么还要亲我?你这样不可以,对别人也不行。”
他说话的时候,嘴角是向下的。
原来是这样,余潜面对面看着他,笑了一声,“是啊,我做的不对,毕竟我有喜欢的人了。
不过,我亲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他的问题把宁徽问得哑口无言。
那是宁徽不止一次幻想过的场景,那是他所渴望的、所期待的。
“他有些笨,总是在考虑别人的感受来牺牲自己,”余潜看着宁徽的眼睛,“对别人不行,只对你一个人这样。”
“宁徽,你这个美而不自知的笨蛋。”
宁徽下意识抬头,对上余潜灼热的目光,虽然还是顶着一张苦瓜脸,余潜却明显地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
应该很开心吧。
-
晚上。
宁徽起身走到浴室,站在门口回头看,只看见余潜跟了上来。
“哥,我洗澡……你也要过来?”宁徽直白道。
余潜的脚步停下来,顿在原地,稳重道:“你小心些,我不进去。”
他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余潜扶着栏杆,一边低头想着。
宁徽进入浴室以后,把门轻轻地关上,他靠在门板上,惹他心烦的眼泪又簌簌地流淌下来,旋落在空中像透亮的珍珠。
他这么爱哭,余潜一定会心烦的吧。
就算现在他说没关系,但总有一天会心烦。
人心都是会变得,任谁也说不准。
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会成立。
身上衣服被他脱/干净以后,宁徽抬脚往前一走,顿时感觉脚底一滑,整个人的身子都大幅度地向后倾斜。
糟了!
只听见他闷哼一声,后脑狠狠地撞击到浴缸的边缘,鲜血流淌迅速,蔓延至自己的脖颈,一抹鲜红突出自己肤色的白。
头部传来剧痛,宁徽只感觉有什么温热滑腻的液体从后面流出来,流到自己的脖子上,他想伸手去摸,但眼睛睁好像睁不开了。
他想睡觉了。
睡吗?睡一觉吧。
在外边候着的余潜,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闷响,随后就没声了,也没听到里面传来水声。他心头一凛,于是他走到浴室门口,敲了下浴室门,警惕道:“宁徽,你在里面出什么事了吗?”
余潜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里边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不对劲!余潜神情骤然变冷,拧着眉毛快速拉门把手,万幸的是宁徽还好没有锁门,他直接就进去了。
然而,自己面前的浴缸里没有人。他低头看地上,宁徽静静地就躺在一滩血泊之中,毫无生机。
“宁徽!”
余潜立马冲过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宁徽抱起来,把他的头靠在他的胸口前,颤抖着伸手去探他的气息。
“我带你去医院,去医院就没事了。宁徽,我带你去……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一路上,余潜反反复复就是这几句话。
来回说,没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