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玉檀一直悬着心,手上紧握着方向盘,为表达歉意,不放心一路开车过来把宁徽亲自送回家。
安全下车之后,他紧紧跟随在宁徽身后,护送他到家门口。
此刻,崇玉檀一整个人顿在原地,眼神呆滞,他的心扑通猛地一震。
之前开车回家的路上,他们在交谈的过程中,宁徽已经明白,他仅仅只昏迷了一整天,也不算太长,白城警方那边大概不会这么快怀疑起他自己的行踪。
所以,崇玉檀大概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本来送完人就走,但让崇玉檀意想不到的是,宁徽家门前早就来了人。
余潜是背对着门,听到动静以后转身看到两人走在一起,有些意外:“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刚从外面吃完饭回来的?”,他想不到崇玉檀和宁徽已经相处得这么熟了。
宁徽与崇玉檀两人则是同时侧头,他们尴尬地对视对方无措的脸,回头以后看见余潜神色凝重的神态,嘴角向下看起来情绪不好,声音异常低沉:“为什么联系不上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余潜已经快步走至宁徽的身侧,伸出双手轻巧地将宁徽的整个身躯紧紧地揽进自己的怀里,此时他的声音已经变了调子,“你去哪儿了?为什么让我找不到你,宁徽你不可以这样。”
宁徽突然被他抱住,他可笑地觉得自己有些像渣男,他便露出一副可怜模样:“哥哥,都怪我,是我太笨了,让哥哥担心这么久。不像玉檀哥那样聪明,如果我是玉檀哥那样的人,就不会让哥哥这么担心,所以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哥哥。”
一口一个哥哥,崇玉檀在暗处使劲儿对宁徽翻了一个白眼。
宁徽故意拖着甜腻的嗓音,在余潜的耳侧萦绕,崇玉檀在一旁听着,明白人似地咬牙打破此刻奇怪的氛围:“看起来你们挺忙的,我就先走了,你们好好聊、好好聊,我就不打扰了。”
“什么错的对的?先进去再说,”余潜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宁徽一个人身上,直到看到没有等到回应的崇玉檀独自离开时,他才回头对着人家说:“玉檀,谢谢你带宁徽回家。有什么困难,尽管跟哥说。”
他看见崇玉檀站在电梯门口,背影站着不动。
原来你听得见我说话!
他突然回头,脸上洋溢着笑容:“嗯,顺手的事。我就先走了,再见。”
然后他便走进已经打开的电梯门里,消失在他们二人的视线之外。
崇玉檀离开之后,这里的气氛变得冷清。余潜伸手推开门,宁徽紧随其后,跟着他一起进去。
余潜走得快,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的人。
宁徽抬脚重心不稳,扶着墙正在穿拖鞋。
“你今天说话怎么那么奇怪?药吃了没?”余潜看他举动反常,不得不怀疑一下。
宁徽不想回答吃药这个问题,他便转移话题,“我觉得自己比之前好多了,没有什么问题。我现在很开心啊。”
宁徽蹦蹦跳跳地走到余潜高大的身躯面前,打开双手还想要一个像刚才那样的拥抱,结果自己的手被余潜推开了。
被余潜拒绝以后,宁徽露出不高兴且带着点埋怨的眼神看着他,“为什么不可以抱?哥哥就再抱一下,像刚才那样的。”
“我刚才是真的担心你,怕你生病了,又做一些想不开的事情,”余潜伸手摸了摸宁徽的头,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又重复强调一遍,“宁徽,我很担心你。”
“但是,哥哥,我不想要你担心我。”宁徽有些失落,嘴角已经聋拉下来。
我其实想要你因为我而开心,他不想成为一个人的负担。
一点都不想要。
余潜看着他,情不自禁地用五指轻轻抚摸宁徽的脸颊,“好很多了,也要去做检查。宁徽,你是不是已经很久没去见心理医生了?”
宁徽依旧保持沉默,余潜没办法,只好把他揽在怀里,双手在宁徽瘦薄的背上轻抚:“周末我带你去医院看医生好不好?你要听话。”
宁徽紧紧抱着他,“好,哥哥带我去我就去。”
已经到了炎热的夏季,房间里开了空调。但宁徽依旧敏感地察觉对方身体非常滚烫,他疑惑地推开余潜的怀抱,抬头细细地观察他的脸。
这时候,宁徽才发现余潜站着的身行晃荡,几乎站不稳,他的脸有些不正常的潮红。宁徽好奇地用指尖碰了一下,被温度烫地把手指缩了回去。
“哥哥,你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