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吗,这天底下哪还有像银柳阁这般还把人当人看的地方。
外面世道乱成那般,有目共睹。这天底下那还能找到像阁主这般,还把人当人看,把女人当人看的上位者。
就连她思念过的故土上,也没有那里能比的上银柳阁这般平等,风纪良和,职场清明果断的。
阁主想如何,那就如何,又能如何。
阁主喜欢什么就是什么!
整个银柳阁历代死侍都是这般死心塌地,可能彻止久并不知道,但他有多好只有担任过职位的死侍们知道。
他可以给颠沛流离的人一个家,给人界抛弃的棋子一个发光发热的地方。给奢求为自己而活的弃子一个独属于自己的桃花源。
银柳阁就是他们忘忧的桃花源。
阁主想做什么,想做就去做,又怎样啊。
能怎样呐!!
我来抗不就好了!
重燃起斗志,账本是飞速的处理完的,解决方案也是一转夜连图带画处理好的。
卯足劲的干,体力不支,“咚”的一声砸在桌案上,睡醒第一眼就收到了一张带薪休假的券。
心意领了,这钱还是挺两天周转完在给合适。
她就是管钱的,现在带薪休假不是时候。
婉拒了,不对……
是委婉的合理的延迟了。
草戏班子有草戏班子的周转办法,能跑得动就成,彻止久创建银柳阁也从未想过做大做强。
只是在万年的时光里能多磋磨些日子,让看守下界的生活没那么枯燥。
他是人,没人陪陪他,让他转转脑子,真的会被逼到发疯。
他也同样欢喜这群在银柳阁里叽叽喳喳的死侍,闲暇时光便总爱下去逗几下,也算是有人会和他说个话。
不至于太无聊。
太过孤独。
那天做错事惹急了,自然是去哄。
不哄他们,他还能去哄谁。
彻止久惯用写信的方式倾诉表达,在人界时便是如此。
这也总惹得侍远恒这个大醋坛子,次次酸的满地找牙。
他和谁都能写上两句,倒他这却是连话都说不全。
“小彻将军今日给吾写了封信。”
“这有什么,还给吾写了呐。”
“人家和你写什么,五大三粗的糙汉子。”
“你这什么话,小彻将军怎么不能吾写,小彻将军可是给吾写了一大张!”
“写的什么?”
“自然是写,饭堂那日推手打翻饭菜一事。”
“那不是意外嘛?”
“但小彻将军说是他的问题,让吾别生他气,有什么好生气,吾有不是小气人。”
“小彻将军就爱这样,性子玲珑敏锐了些,你可别放心上,嫌他烦。”
“那怎的会,小彻将军威武霸气,吾还想挑日子和他在比一次武呐!”
“哈哈哈哈。”
“小彻将军给你写的什么?”
“不给你看,这是闺家的小秘密。”
藏藏掖掖不给看,其实就是那天桃树下,她捧着书和景太般配,彻止久便给她作了首诗,夸她和景。
怎么能随便给女孩子家的作诗呐,被姑娘家骂风流还要躲到吾这里,喊殿下的掉眼泪。
问如何是好。
“殿下……”
“唉,人怎么骂的。”侍远恒无奈叹道,看各处的文书都没现在头疼。
“人姑娘说小彻将军真是见一个姑娘给一首诗……好不……风流,若是以后有了妻,定要被关在院里露不出头……”
“殿下……怎么办。”
“你……这话你就当句调侃吧,没什么别的意思,别什么都老往心里去。”
“当真吗?”,“吾的话你还不信。”
“嗯,明白了,多谢……殿下指导,属下这就告辞了……殿……殿下?!”小彻止久拱手道,点头就往外走,却反被殿下拉过去,揽在他身边。
“回来,你是不是又要写你那长的看不着篇的小传给人看。”
“那吾是要写简短些吗?”小彻止久回道,回得差点没给侍远恒气死。
“你……”侍远恒吸口气,沉淀几分心中压抑的肝火。“不用写,你也该收收了,都是些小打小闹的,没必要都记在心上,说那么开。”
“可是不说开,会误会的……殿下。”
“不用说,非要吾给你下个令才能止住吗?”侍远恒回道,也是有些恼了。
踏门前,怎么没一口唾沫给他淹死在门外面。
这爱写信给别人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这毛病什么时候都没改。
也不知道给他写几张……和他就没有矛盾吗。
也不见给他写过几张。
“对不起,殿下。”小彻止久回道。
一句语气偏差的音色,让小彻止久自己躲屋里抹眼泪哭上了半更天。也是又写了一打的纸信,却没有给出去,连同快做成书的诗言一起塞进了自己的床头柜里。
每天晚上,伤心就拿起来读一读。
据传言,金泽楼晚上总会传来小彻将军憋不住的哽咽声,想来是三殿下又在欺负人。
三殿下怎能每夜都如此,可怜小彻将军了。
唉,怎么办,只得明日多给小彻将军一个鸡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