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轻松~别一会儿在把这张嘴咬没了。”
“阁主,放开。”陆冕喊道,脸色瞬黑的铁青,身下的床单攥紧。
“你害怕什么,吾还能吃了你不成。”彻止久回道,将唇移向陆冕,就在要亲上之际。
陆冕伸手堵在二人之间,“你不如杀了我……”
“对阁主称呼要用您~”今天好似认真了一般,不想以往的挑逗栖身就要强攻而上。
“你!”
陆冕当场打给他一巴掌,让他冷静点。
打偏了头,房间冷下来,陆冕心也凉下了半截……不敢在去看他。
老天爷保佑,让他能死的快点。
彻止久身形颤抖,传来森森杀伐的冷意。
打出血的嘴角深弯出一抹骇人可怕的笑容,就像怨气深重的厉鬼一般闪扑到陆冕身前,狠掐上他的脖子,压到身下。
干涩沙哑的喉咙里传来一阵阵撕裂的笑声,惨白的脸无限扩大,眼中猩红疯狂地盯上他“你胆子大了啊……”
接着又是一阵骇骨地笑声
手中用力,好似要将他扭断。“喊吾的名字。”
“喊吾的名字……”
彻止久催促道,手中停下力度,嘴却要咬上他的脖颈。
“彻止久……”
陆冕艰难喊道,三个字一出声,就像有魔力一般,身上杀气锐减,压在他肩头沉默许久。
眼里闪过一瞬湿意,立刻回复平静“在说一遍。”
“……彻止久。”
一声轻喘的吐息,彻止久彻底软下身子,收起自己浑身疯狂偏激的气势,拿手帕认真擦起嘴角的伤口。
见陆冕依旧惊魂未定的脸色,彻止久浅笑移开二人的身距,“看把你吓的,吾有那么饥不择食吗?”
陆冕噎声不语,爬起身子只能尽力多呼吸救命的空气。
因窒息湿润深黑的眸子颤缩,瞟上一眼彻止久脸上的伤。
他现在动不是,不动也不是。
别看他现在笑眯眯地像个没事人,说不准转头就能给他剁成刺身。
“好了,瞧你害怕的样。”彻止久就像真的气消了,慢慢移向他,“给你个奖励安慰一下如何,要不要看看吾的脸,嗯?”
抓起他的手盖上面具,陆冕自然慌神,见过阁主容貌的人可都死光了,他怎么敢的。
“你连吾的脸都敢打,现在看张脸不敢了?”彻止久嘲笑道,“你当真不好奇吾这张脸究竟是如何?”
“阁主给个痛快吧。”陆冕吸气收回手,死有遗憾地说道。
彻止久冷笑,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与其对视,语却是略带可惜。“你是当真不像他,可你怎么就和他长的一模一样呐。”
“看着吾的眼睛,把面具掀开,这是命令。”彻止久说道,放开陆冕竟乖坐在床上等他的动作。
就像戴着面具轰了一座城,坐在废墟上想要在摘掉面具前给失去家园的人们一个美好的印象。
要不说他恶心呐,渗人的恶趣味。
颤手揭开面具,映入眼帘的面容却和想象中的模样天差地别。
彻止久的面貌与他枯瘦的身形极不相符,反倒有着一张极为妖制轻佻的脸。面上乖巧自然似一只寒潭下的桃花妖,和刚才杀气四溢的疯狂极度不一。
可就算不一样,陆冕心里也未闪过任何迟疑。
他现在可是人生一眼望到头,船到桥头自然沉。连个收尸的亲人都没有……把遗产给陈景好了,虽然他只会撒着玩。
“啊~你这求死的表情看的真是一点兴致都没有了。”
彻止久略显失望又把面具带回脸上,恢复轻佻的身姿侧躺在床,叨起几颗葡萄,唤出一副亲戚嘴脸。
“陆冕这两年有遇到什么良人吗,你今年也二十又三了吧。”
“没遇到吗,你这年纪该成家了吧。”
“你眼光太挑剔了。”一颗葡萄
“天天就知道杀人,多和小姑娘接触接触啊。”两颗葡萄
……
“咱楼里也有女杀手吧。”十五颗葡萄。
“再不济,咱楼的男的也给你挑?”二十颗葡萄。
“阁主您别说了,求您了。”陆冕实在受不住,开口道。
要杀就赶紧杀,别墨迹行吗,没有死前受辱的。
想他这个年纪孩子该能满地跑了,别说成家,连房,钱,一个安心体面的工作都没有……
“哎呀,聊聊呗。就说说你这两年喜欢的人。”
“嗯,没有吗?”彻止久不可思议道。
“当真没有?”彻止久闪身到他面前,嘴里还在嘟嚷着说“怎么会呐,不算错,应该有一个啊。”
被问得心烦,陆冕扯着脸推上彻止久,“你快把我杀了吧,别问了。”
“杀你做什么?”
“什么?”
“你以为你想死就能死啊,那可就太便宜你了。”彻止久说道,手上没闲挑上陆冕下巴。
“当真没有?”
对上他那双平和神似陈景的眼睛,陆冕一惊,眸子颤动躲避下,只觉脑中一热。
“这不是有吗,不给吾说说是谁?”彻止久眼前一亮期待道。
“她和吾眼睛长的很像吗?”彻止久眼瞅变化,嘴角划过一丝惊喜。
“她在哪?”性情多变,上一秒还在温声细语,下一秒就是厉声询问。
“没有。”陆冕撒谎。
彻止久一声切,松手直接给他踹下床,威胁,“吾讨厌撒谎的人,告诉吾那个人在哪,或者你把她带过来,不然吾绝不轻饶你。”
“当真没有,阁主。”
“阁主想多了……”陆冕跪在地上回道,语气平静,心里却警铃大作。
彻止久又是一声切,闲起手便抛起葡萄,闲散地回,“你不必说,吾会亲自去找。”
“是吾想多了,还是你自己动心你心里清楚。”
“不过也多谢你给吾找了个好东西,退下吧。”
“不走?”
“阁主找我说的事还没……”
“吾找你没要紧事,就是想你了,想看看你,哎呀走吧走吧。”
“眼睛,吾还没见过这样的藏品……”彻止久揉搓着手中的葡萄,碾转几分便随手丢了。
都玩脏了,肯定不吃。
“小侍,你过来。”彻止久笑着给旁边待命的小侍招了招手。
小侍身着一片单薄透底的青衣,迈起两条光腿便走过去。看样子十七八岁有着和陆冕七分相似的模样,更可以说是陆冕十七八岁的模样。
一把搂进怀里,彻止久在他身上好生蹭了蹭,爬在他胸口笑道:“小侍~小侍,你说等吾把那个人找来,就给你换双眼睛好不好。”
“这样你就更像他了……”谁能想到私底下杀伐果断的阁主会是如此孩子脾性矫揉造作的模样,又或说单纯的像个傻子。
小侍怀里楼着他,语气依旧平静乖巧“那可真好,小久。”
“小侍……爱死你了。”闷在胸口的声音闷痛颤乱。
“他要是还活着也有陆冕那么高的个子了。”抓上小传身上唯-一件单衣,透过单衣看向他略显娇弱小巧的骨架说道,眼里闪过几分难过。
“小久可以把我变成那个样子,小侍喜欢。”小侍回道。
“不行。”彻止久摇头拒绝,一个拦身压在他身上笑,“他还是你这个时候最可爱。”
“小侍吾真是想他想疯了。”彻止久委屈道,栖身抱住,面具滑落脸上满是可怜。
“侍远恒,吾的远恒……”低声的喃喃像一条失去主人的狗。
感受身前人越发紧缩枯碎的声线,小侍默默拍上他消瘦的脊背,轻轻安抚。
死了主人的狗会跟随主人绝食而亡……如果他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