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或许也不一定是咒语...”薇莉蒂斯歪头,“嘶——我好像在哪本书上看到过,哎呀,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你先自己想想吧。”
就这样,哈利又一次埋头钻研那些布满灰尘的大部头书,寻找一个能使人在没有氧气的情况下存活的咒语,他想他很快就会厌烦图书馆,一辈子都不想再进去了。
在午饭时间、晚上和整个周末,他、罗恩和赫敏拉着薇莉蒂斯和西奥多都泡在那里,苦苦搜寻——哈利还请麦格教授给他写了一张纸条,批准他使用禁书区的藏书,甚至还向那个长得像兀鹫的图书馆管理员平斯女士请求过帮助——然而,他没有找到任何办法,可以使哈利在水下待一个小时还能活着讲述自己的故事。
只剩两天了,哈利又开始吃不下饭。星期一的早饭桌上,唯一令人宽慰的是给小天狼星送信的塔塔回来了。哈利抽出那张羊皮纸片,展开,看见的是小天狼星跟他通信以来写得最短的一封信。
塔塔告知我你们下次到霍格莫德过周末的日期。
哈利把羊皮纸翻过来看了看背面,希望能看到些别的,但背面什么也没有。
“下下个周末,”赫敏在哈利后面看了短信的内容,小声说道,“拿着——用我的羽毛笔,马上就派塔塔送回信。”
哈利把日期草草写在小天狼星回信的背面,把信系在塔塔的腿上,看着它朝着和西奥多坐在一起的薇莉蒂斯身边飞去,西奥多面前的那只猫头鹰似乎和塔塔非常熟捻。
这让哈利心情更加不好,他原先指望得到什么呢?指望小天狼星告诉他如何在水下存活?他写信时只顾告诉小天狼星关于斯内普和穆迪的事了,把金蛋忘得一干二净,只字未提。
“他为什么想知道我们下次到霍格莫德过周末的具体日期呢?”罗恩问。
“不知道。”哈利干巴巴地说,他看见猫头鹰时内心闪过的短暂喜悦消失了,“走吧……去上保护神奇动物课。”
薇莉蒂斯想不出海格是为了弥补在炸尾螺上的过错呢,还是因为炸尾螺只剩了最后两条,或者是因为他想证明格拉普兰教授能做到的,他海格也照样能做到。
反正,海格回来上课后,就把格拉普兰教授关于独角兽的课继续上了下去。结果证明,海格对独角兽的了解并不比他对巨怪的了解少,不过,他显然觉得独角兽没有獠牙是一件令人失望的事。
今天,他居然抓到了两只独角兽小崽。小崽与成年的独角兽不同,它们是纯金色的。帕瓦蒂和拉文德一看见它们,就高兴得发了狂似的,就连潘西·帕金森也不得不拼命掩饰自己,以免暴露自己是多么喜欢它们。
“小崽比成年的容易发现,”海格对全班同学说,“它们两岁左右变成银色,大约四岁的时候出角。直到成年后才会变成纯白色,那大约是在七岁左右。它们小的时候比较轻信……对男孩子不怎么反感……过来,靠近一点儿,你们如果愿意,可以拍拍它们……把这些方糖给它们吃几块……”
“你没事吧,哈利?”海格趁大家都聚拢在独角兽小崽周围时,踱到一边,低声问道。
“没事。”哈利说。
“不一定是咒语。”
“有点儿吧。”哈利说。
“哈利,”海格说着,用粗重的手拍拍他的肩膀,压得哈利的膝盖直打弯,“在你对付那条火球前,我确实替你担心过,但我现在知道了,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我一点儿也不担心了。你肯定会成功的。线索解出来了吗,嗯?”
哈利点了点头,但他尽管在点头,内心却产生了一种荒唐的冲动,想坦白承认自己不知道怎样在湖底下存活一个小时。他抬头望着海格——也许海格有时候必须钻进水底,去对付湖里的动物?因为场地上的其他东西都是他照料的——
“你会赢的,”海格嗓音粗粗地说,又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哈利觉得自己往松软的泥地里陷了两英寸,“我知道。我能够感觉到。你一定会赢的,哈利!”
哈利不忍心抹去海格脸上喜悦的充满信心的笑容。他假装自己对小独角兽很感兴趣,勉强对海格笑了笑,就走上前,和同学们一起去抚摸两个小崽了。
到了第二个项目的前一天傍晚,薇莉蒂斯并没有跟着哈利他们一起去图书馆,她抱着一堆关于草药的课本与西奥多一起坐在塔楼上,魔杖尖的光团在黑暗中照亮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地方。
“还是帮波特找在水下呼吸的办法吗?”西奥多手中翻书的动作不停,他低着头,思绪却止不住地飘到身边的女孩身上去了。
“是啊...我想草药或许是比魔咒更加有效的办法。”薇莉蒂斯指着字的之间一顿,“我找到了!”
“鳃囊草?”西奥多侧头看着薇莉蒂斯指着的那行字,“可你要去哪里拿?”
“直接问斯内普教授不就好了?”薇莉蒂斯挑眉道。
“诺特。”
斯内普的声音出现在身后,两个孩子都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转身面对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教授!”薇莉蒂斯轻声说道,“我想问您拿鳃囊草,明天就是比赛了。”
斯内普盯着女孩手上的书,在薇莉蒂斯想要问第二遍前道,“跟我去办公室拿,诺特,你也跟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好的,教授。”西奥多将地上的书全部整理好,塞入被施了空间拓展咒的书包里,而后与薇莉蒂斯并肩跟在斯内普教授身后。
在拿到鳃囊草后,薇莉蒂斯就被斯内普教授赶回去睡觉了,她看了一眼被留在办公室的西奥多,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多问一嘴教授找他到底有什么事。
回休息室后,原本想将鳃囊草交给哈利,但直到第二天去到比赛场地前她都没见到哈利人,甚至连赫敏、罗恩以及西奥多也不见踪影。
去年十一月围着火龙围场的那些座位,现在一层层地排在了湖对岸,已经是座无虚席,并在下面的湖里映出倒影。薇莉蒂斯跟着他们坐在水边另外一张铺着金黄色桌布的桌子旁。芙蓉和克鲁姆站在裁判桌旁,几人望着哈利刚出门厅的哈利在草坪上全速向他们奔来。
“我……我来了……”哈利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在泥地里一滑,停住了脚步,不小心把芙蓉的长袍溅脏了。
“你上哪儿去了?”一个盛气凌人的声音不满地说,“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哈利转过头。珀西·韦斯莱坐在裁判桌旁——克劳奇先生又没能来。
“好了,好了,珀西!”卢多·巴格曼说,他看到哈利,似乎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让他喘口气吧!”
“嘿,哈利!”薇莉蒂斯起身将哈利拉到一旁,“你跑哪儿去了,我昨晚就想找你!”她着急地说着,然后将一团鳃囊草递给哈利,“这个可以帮助你在水下呼吸,等会比赛开始的时候你把它吞下去就好了。”
“我差点就以为自己这一场没办法参加了!”哈利苦着脸,“我在图书馆看了一个晚上的书,幸好最后多比把我叫醒了。”
“你看到赫敏他们了吗?”薇莉蒂斯看着观众席,“我昨晚开始就没见到他们,还有西奥多,昨天他被斯内普教授叫走了,但今早我也看到他们。”
“不知道。”
薇莉蒂斯给他的鳃囊草能够解决接下来的问题,这让哈利不再着急了。
“不过赫敏和罗恩昨天也被麦格教授叫走了。”
“嘶...”薇莉蒂斯蹙着眉,“等会比赛完我们去问问吧。”
没等哈利回答卢多·巴格曼已经来到勇士们中间,吩咐他们在岸边一字排开,每人间隔十英尺。哈利排在最后一个,紧挨着薇莉蒂斯。克鲁姆穿着游泳裤,已经拿出魔杖,做好了准备。
“怎么样,哈利?”巴格曼领着哈利又往前走了几步,避开薇莉蒂斯,小声问道,“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吗?”
“知道。”
哈利并不喜欢巴格曼这样迫切地想要给他一些帮助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