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笑好像不太对。
温知南偷偷用手指戳了戳嘴角,那种平常对着小助理欣赏或者肯定的笑是怎么做来着?
他绞尽脑汁也摆不对该有的表情,干脆头也不抬了。更何况有一种莫名奇妙的尴尬浮现在空气中,温知南脚趾默默抠了抠地板。
而霍景泽只是看着温知南像个青涩的少年,想示好却又羞赧地放不开,很陌生的感觉他心底蔓延,他勾起唇,把烤盘放到餐桌上:“趁热。”
“哎,好。”
温知南如释重负,走过去坐下,阿晾给他递来个手套,他正准备接过,却被对方轻轻地制止了。
他茫然地看过去。
阿晾低声说:“我帮您。”
早晨阿晾低哑的嗓音传入耳朵让温知南有些发痒,他稀里糊涂地在对方的示意下张开五指,配合地看着对方将食用手套戴在了他手上。
将薄膜不贴合五指的部分又整理妥帖。
眼睁睁看着阿晾一套流程下来,再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戴上,将吐司放在了他手中后。
温知南顿时从脖子红到了脸。
他是鬼迷心窍了么?!!
怎么会要别人帮他戴好手套将食物放在他手里!
他一时之间脑袋热得像是要窜冒烟了,和煮熟的虾子无异,他几番告诉自己镇定,最后勉强开口:“这种琐事,你不用做。”
昨天是阿晾把他抱上床睡。
今天是阿晾帮他戴手套吃早餐。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长期习惯下去,他就不是养小情人了,而是被阿晾养成生活不能自理,只能依赖对方的金丝雀了。
温知南警铃大作。
只见对方人畜无害地温柔笑笑,随口道:“你的事都不是小事。要是不喜欢就算了。”
温知南的警铃戛然而止,当场报废。
毕竟懂分寸知进退的可心小情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罢了。”他思索片刻缓缓点头,拿出手机,又给阿晾划了一笔款。
霍景泽的手机屏幕同时亮起。
他无奈熄灭屏幕,笑笑,小南还没有开窍,不知道只要给他一个亲亲就足以抵过一切了。
温知南出门前,阿晾问他需不需要开车送他。
“你还会开车?”
阿晾点头:“从前打工的时候常给老板开,我来开车您在路上也可以休息,下班的时候我再来接您。”
温知南揉了揉脑袋,思索着也是这么回事,便将车钥匙抛在阿晾手中,等对方将车开出来。
他不是没想过雇个司机,只是觉得麻烦,而且和不熟的人相处在同个空间里不自在,但是换成了阿晾这些问题似乎迎刃而解。
不一会儿,阿晾将车开出来,温知南坐上车后,对方正在熟练地调细微的参数配置。
这辆车价值高销量少,功能也是顶尖。温知南就这么看着阿晾行云流水地一通操作,有什么思绪从脑中划过,很快被阿晾的动作打断。
阿晾靠近,俯着身子伸出手,将副驾的安全带给他系好,又将旁边的挡光板放下:“可以睡了。”
温知南嗅着清澈干净的皂角香气从远处而来,又很快离开,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尖,微凉的指尖触碰到耳朵,给耳朵降温。
阿晾好像为他做的太多了。
可是看着阿晾理所应当地表情,又觉得这大概是小情人都会为对方提供的最基础的服务。
这么多天从医院扛过来,再到公司接待客户加班开会,温知南都不觉得劳累或辛苦。可猛然在有阿晾的别墅里住了一天,不,仅仅是一晚上,温知南却有一种要溺死在硬汉温柔乡里的感觉。
他有些唏嘘。
但阿晾又已经是一副正经地“我是司机”的模样,让温知南无从追究是哪里出了问题,于是干脆靠在副驾里补觉。
阿晾行车很稳,但速度也不慢,大概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就抵达了公司门口,温知南被他叫醒,听见阿晾说:“温总,到了。”
温知南稀里糊涂地点头,兀自打开车门下车。
还没走出两步又被阿晾叫住。
他回头。
阿晾微微一笑,叮嘱他:“在公司别生气,对身体不好。晚上早点回来吃饭。”
没毛病。
温知南迷迷瞪瞪地应下,冲阿晾挥了挥手。
直到走进公司,迎面被空调风一吹,前台员工向他问好,温知南才猛然清醒过来。
他只是养了个小情人在郊外别墅迎候他回家,怎么就一天的光景,阿晾反倒对他既怜爱又疼惜。合着他把阿晾当金丝雀,而对方却想当他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