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不到的,所有人都别想得到!
好似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皇帝声音听不出喜怒,“兰心,你过来看看这纸条。”
兰心极力控制住不知觉上扬的嘴角,时姣你死期将至!
待到兰心接过的纸条,皇帝直接重重甩了她一个大大的耳光,力道之大,把兰心整个人都甩飞几米,不一会儿,向来养尊处优的面容像破开假面,带着不可置信,嘴角还留着血,惊叫出声,“陛下!”
皇帝却尤自不解气般,又重重踹了一脚,“你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那是什么?”
兰心听闻下意识看向纸条,只见纸条只写了一句话,[意乱大周,民不聊生,兰家女,祸乱人间,生灵涂炭,为心]合起来,就是兰心二字!
她的面容刷的惨白变得不可置信,嘴里喃喃,“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是这样的,”向来仪态万千的兰妃娘娘此刻发髻散乱,脸蛋红肿,早没了当初一笑倾城的模样。
她屈膝跪行几步,想要抱住皇帝的裤脚,却被他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陛下,臣妾是冤枉的,这么多年,臣妾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啊!怎么敢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情来!陛下!”
此时此刻,看着盛怒的陛下,没有一人敢上前触霉头。
只听见一道玄色身影跪在兰妃面前,重重磕头,“父皇,母妃一向都是最最敬重爱戴您,怎么敢做出如此危言耸听的事情来!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啊!父皇!”
正是许久未曾露面的五皇子傅墨绛。
傅墨绛其实巴不得兰妃死了才好,但碍于为人臣子若是一点情都不求旁人会如何看待与他,怕不是说他冷血无情道貌昂然!
就在这个时候,兰宥老泪纵横的也跪地求情,“陛下,就算不看在兰妃娘娘的面子上,也看在她养育了三皇子多年的份上,饶兰妃娘娘一条性命吧!”
众人皆知,兰心可是兰大将军唯一的女儿了,若是连兰妃娘娘也没了,那兰宥可谓是一个嫡亲的子嗣都没了。
人群中有人三三两两对视一眼,陆陆续续也有人跪地求情,一个两个三个,到最后竟有几十人之多。
皇帝看着跪了一半的人,想着是这妖星果然妖言惑众,大周一半的大臣都为她求情,陡然,脑子的神经似乎狠狠跳动一下,他的额角又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无人发觉他的双眸隐隐充血,他的面前走马观花,昏昏沉沉,听到底下不间断的求情之声,抽出一旁侍卫长剑,把离得近的一个大臣脑袋直接砍了,那大臣死的时候嘴巴还在张着似乎说着话。
所有人顿时鸦雀无声,皇帝拿着带血的长剑指着他们一群人,神情带了一丝癫狂,“谁再求情跟他一个下场!”
那死去大臣的鲜血喷射出来,溅了最前头的那几位大臣满头满脸的血,尤其是傅墨绛最为严重,如玉面庞被血色侵染,却不敢发一言。
他的父皇,似乎病的更重了。
看到如此血腥骇人的一幕,许多贵族千金都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而兰心离得最近,却被吓的久久回不过神来,想再去抓皇帝衣角,却不知想到什么,浑身痉挛起来,手指哆嗦的不成样子。
紧接着,便有粗使婆子拎起两条胳膊,动作粗鲁把她拖到大殿外,没一会响起打板子的声音,一声凄厉的惨叫传入殿内,紧接着随着板子声音越来越大,那喊叫声早已没气了。
过了一会儿,太监禀告,“兰妃娘娘已伏诛。”
因为殿内过于安静,所有人被太监这一嗓子喊的有些身体发冷,就在这个时候,天空奇异的停雨了,云雾拨开,露出骄阳。
即使是暖意的光也驱散不了众人内心的阴霾。
皇帝感受着暖意罩体的太阳,手指还带着丝丝血迹,目光奇异的对众人道,“果然是妖星,她死了,天就亮了。”
这时候的皇帝早已想不起昨夜与他同床共寝的就是刚死没多久的兰妃娘娘。
帝王家,最是无情。
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场景的时姣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道,“陛下的风寒还没好吗,”话音一转,“这就是太子说的大礼吗?”
太子今日穿了一身月白长衫,更衬的他如天边明月皎洁如华,好似不染尘埃,望着跪在中央的傅墨绛,声音幽幽。“五弟的药,停了。”
时姣闻言,心领神会的一笑。
她自然也是知道五皇子的药究竟是何物。
而太子今日未曾束冠,改为玉如意缠绕脑后,墨色发丝轻轻拂过他的眼角眉梢,带起阵阵冰郁雾洇,墨黑色的瞳仁微微眨动,巧妙的掩盖了嗜血的冰冷杀意。
他不想再看见五弟最大的原因是——
他不该觊觎时姣。
傅墨绛真以为他不知晓这近一年来大大小小收集时姣消息画像意欲何为。
管他是觉得有趣还是怎样。
他绝对不允许,时姣的身边充满不安定因素。
傅墨聂有时候觉得自己的占有欲就像一只饥肠辘辘的恶兽般收起所有锋利的爪子,一旦有人靠近,他定会让人皮开肉绽,生不如死。
时姣的身边有他就够了。
哪怕是顾晏止,也得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