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刑部大牢的看管很是森严,怎会让钱东钱西这样穷凶极恶的人逃脱,因此这才有了这一问。
让郁声出乎意料的是,谢昊淮回了“是”。
他去刑部干什么?绝对不可能是谢昊淮帮助钱东和钱西越狱的。
谢昊淮的回答引起了一片喧哗,甚至有人出言道:“早就知这小儿狼子野心,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谢小公子可真是顽劣,居然耍到刑部去了,真叫老夫开了眼界。”刑部侍郎钟天阔开口道。
这老匹夫落井下石的样子当真是难看,郁声不禁啐道。
上个月她还看见这人想要邀请谢昊淮去春玉楼一聚呢,结果谢昊淮连搭理都没搭理。
因为他最看不上这种明明家有妻室,背地里却弄得乌烟瘴气的人。
郁声心一横,走上前道:“是非对错,圣上自有论断,钟大人还是先别急于下定论了。况且谢大人的话也只是回答了圣上的问题而已,和私放罪犯并不直接挂钩吧。”
“你也不看看你的身份,这也能轮得到你说话,别以为你是镇远侯的儿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不过是条丧家犬罢了。”钟天阔一甩袖子道。
此话一出,又是一番窃窃私语。
郁声知道他们议论的是什么,无非是她被镇远侯赶出家门之类的。不过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最好能讨论得再热闹些,让他们暂时忘记对谢昊淮的攻讦,以便能做出更正确的判断,毕竟见风使舵的人太多了。
然而,郁声的算盘打错了,她对朝堂上老狐狸们的认知太天真了,郁丰恒一下子便看出了郁声耍的花招,他躬身道:“圣上,钱东钱西出逃定是有旁人相助,还是尽快查清为好,以免失了百姓对朝廷的信任。”
郁丰恒一句话便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还请圣上明断。”这句话在殿中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这些话仿佛直接认定了谢昊淮是帮凶似的。
问都不问,就直接给人定罪,这帮人还真是会跟风看眼色。
可令她奇怪的是,谢昊淮就只是垂着首,静跪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辩解的意思。
难不成?
这绝无可能!
郁声即刻否定了那个想法,她知道谢昊淮是绝对不可能和钱东钱西那样的人同流合污的。
就是再不济,也不可能!
这一点,她深信不疑。
可是他为什么不辩解呢?若是往日,他早把拳头抡到诬陷他那人的脸上了。
忽然,郁声猛地想到了什么。
该不会那日跟着她的人是谢昊淮吧!
就在钱东钱西越狱的前一日,郁声半夜里摸黑去了刑部,她只是想找春玉楼刺杀一案的定案卷宗,却不曾想,去的路上,发现身后跟了一条尾巴,她当时以为是郁丰恒派人来监视她的,现如今才突然间发现那日偶然瞥见的身影和谢昊淮的竟差不多,难怪她那日花了很长时间才甩掉了跟着她的人。
谢昊淮该不会以为是她放走了钱东钱西,准备替她顶罪吧。
这个笨蛋!郁声气道。
平时不是觉得自己厉害得很吗?不是觉得自己可以上天入地的吗?现在跪在那里,像个受气包似的,简直就是个蠢货!郁声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