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声径直走到御前,在谢昊淮身边跪下道:“圣上,臣有一言要讲。”
见状,皇帝的眸子抬了一下,开口道:“讲。”
郁声道:“如若是谢大人所为,他为何还要将人抓回来,要知道钱东钱西有独门绝技,又是亡命之徒,谢大人若真混迹于他们之中,断不会如此拼命,想必这一点刑部最是清楚。”
钟天阔不过是想把祸水引到谢昊淮身上,好撇清自身收押不力的责任,这才火急火燎、不分青红皂白地把脏水往谢昊淮的身上泼。
郁声偏不让他如愿,水怎么泼过来的,郁声就怎么泼回去。
反正已经得罪了一圈人,也不少他一个。
“郁声……”谢昊淮按住郁声的后衣摆想要制止她。
谁料郁声当即翻了个白眼,低声骂道:“闭嘴吧,蠢货。”
谢昊淮愣住了,从小到大,除了他爹他娘他二哥,还从没有人这么骂过他。
郁声平复了一下情绪,低声道:“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她到底还是有些气糊涂了。
“那你说他那日干什么去了?”钟天阔大声道。
郁声回道:“这话也该由圣上来问,还轮不到你钟大人吧。”
“你……”
这时,承璟帝萧庆咳嗽了一声,身边的侍臣立刻道:“吵够了没有,这里可是圣上的明和殿,想造反吗?”
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此时,承璟帝萧庆才幽幽地问了一句:“昊淮啊,这钱东钱西越狱和你有关吗?”
明明是慈眉善目的神情,声音却威严到要吞了谢昊淮似的。
“与臣无关,望圣上明鉴。”谢昊淮拱手道。
“那你为何当时会出现在刑部附近啊。”承璟帝萧庆接着不紧不慢地问道。
“臣曾受过钟大人想要一同前往春玉楼一叙的相邀,但不巧的是,那日臣有事,实在不能赴约,深表歉意,于是想亲自相邀来着,门口的侍卫是知情的,圣上可唤其到殿前对峙。”
那侍卫很快被传到了殿上,许是被皇帝的威严吓到了,那侍卫的腿抖得像筛子一样。
还没到御前,就已经跪下了。
“圣上面前可别妄想说假话,蒙混过关。”侍臣提高嗓音道。
“小人不敢,所说全是属实,谢小公子那日确实是来邀请钟大人的,但那日钟大人不在,小人告知了他,谢小公子就走了。”
“当真如此?”承璟帝萧庆眼中带着质疑道。
“全是实话,小人万不敢在圣上面前胡言乱语啊。”
这时,钟天阔开口道:“那时已是夜里,谢小公子未免找在下找得也太晚了些,难不成被公务耽误了,但是在下可从未听说过谢小公子如此勤勉。”
“钟大人可真是会说笑,想来谢某平日里确实怠惰了些,不曾想给大人留下了这般坏印象,实属不应该,但不瞒圣上,谢某确实在司里偷喝酒着,还请圣上重重责罚。”谢昊淮对着承璟帝萧庆叩首道。
“小人记得那日谢公子身上的酒气确实很重。”那侍卫忙道。
“昊淮啊,你让朕说你些什么好。”承璟帝萧庆一拍龙椅道,“荒于公务,怠惰耍滑,真令朕失望。”
还不等谢昊淮再叩首请罪,门外突然传来了太子萧瑞的声音:“父皇,儿臣有事要奏,来得有些迟了。”
承璟帝萧庆没让他行礼,而是关心地问道:“染了风寒,怎么不好好在东宫休息。”
“此事事关谢大人的清誉,儿臣不敢怠慢。”萧瑞义正言辞道。
他清咳了几下,继续道:“经过儿臣的彻查,钱东钱西越狱那晚,刑部大牢的看守者偷了懒,这才酿成了大祸,确实与谢大人无关。”
“刑部看来还真是舒坦日子过够了。”承璟帝萧庆顿时怒道。
刑部尚书宋极立刻跪下道:“圣上息怒,是老臣御下不严,还请圣上责罚。”
刚才他一直在看戏,还以为钟天阔能把谢昊淮这小崽子将死呢,结果反倒沾了一身腥。
宋极和谢昊淮的父亲谢肃有过节,所以一向对谢家人很是敌视,他对于钟天阔的行为也是默许的。
“谁犯的错就谁来担,用不着争。”承璟帝萧庆喝了口茶,缓缓道,“来人呐,给朕把钟天阔这身官服扒了,直接送去刑部大牢。”
“圣上饶命,圣上饶命……”殿上的哭叫声不绝于耳。
“还不快把他拉下去,别污了万岁爷的眼。”侍臣说道。
“郁声抓捕钱东钱西有功,直接调去礼部吧,礼部不是总说缺人吗?”承璟帝萧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