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啊,干嘛抱着我,走开。”郁声在谢昊淮的怀里很是不安分,一度让谢昊淮脱了手,而她则直接滚进了雪里。
“郁声,你有病啊。”谢昊淮低声骂了一句,却还是第一时间将郁声拉了起来。
谢昊淮一边扶着根本站不稳的郁声,一边帮郁声拍掉沾在身上的雪道:“看不出来啊,当然是送你回家啊。”
“家?什么家?”郁声听后自嘲地笑道,“侯府吗?那个地方也算家?哈哈哈哈……”
“不过是一个睡觉的地方罢了……”郁声带着醉意道,脸上全是苦涩。
“也能称得上是家?”
“我没有了阿娘,早就没有家了,早就没有了,没有了,没有了……”
她推开谢昊淮,踉跄了几步,继而又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喃喃道:“家这种东西,离我还是太遥远了……”
郁声说着说着,忽然哭了起来。
“阿娘,我再也不会有家了,再也不会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郁声抓起身边的雪像疯了一般,扔向谢昊淮,而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地往下流。
谢昊淮没躲,任由郁声发泄着心里的怨念,他看着这个哭得很伤心的人,竟觉得眼前的人像一个哭闹着耍脾气的小孩儿。
见惯了郁声平日里冷淡、倔强的样子,眼前这个有些疯的哭包竟让谢昊淮觉得这应该才是郁声真实的样子。
下一刻,谢昊淮蹲下身子,把郁声拥入了怀里,他温声道:“再大声点,不然你阿娘会听不见的。”
“阿娘啊啊啊啊……”
尽情地哭吧,大声地哭吧,把内心的悲伤都哭出来就好受了。
谢昊淮闭着眼听着郁声的呐喊,感受着郁声内心的痛苦。
这就是你的悲伤吗?
原来之前竟不是我的错觉。
谢昊淮的肩很宽,臂也很长,直接将郁声圈在了怀里,路过的行人根本看不出那里坐着两个人。
风很大,吹起的雪雾让行人的眼睛几乎睁不开,只能勉强看到雪白的地上有一团突兀的黑色山包。
纯白的雪隔断了郁声的部分哭声,因此行人们一度以为听到的哭声是一阵错觉。
良久,郁声哭累了,不再叫喊,慢慢地变成了小声的啜泣。
谢昊淮用袖子擦掉郁声脸上的泪珠,接着给面前的人披上了他自己的披风,并戴好了帽子,然后将人弄到了自己的背上。
他侧头看着趴在他背上的郁声,像教训小孩儿似的数落道:“郁声你知道吗?今日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你就被杨关吃抹干净了,那家伙对你不怀好意,以后离他远些,听到了吗?”
郁声晕晕乎乎地答应着。
听着郁声含糊不清的声音,谢昊淮直骂自己和一个醉鬼讲什么道理。
杨关是个断袖,最喜欢的就是郁声这种白净的小公子,像郁声这种心思单纯的人最有可能上了杨关的当。
谢昊淮这些年早就把杨关看透了,所以他觉得自己得把郁声看紧一点,不然以后有郁声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