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声的喷嚏不断,她一边捂着被子,一边给小药炉慢慢地扇着火。
她哪里能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一个人在记挂着她。
“主子,你就别走来走去的了,都把猫晃晕了。”阿藏说道。
可谢昊淮依旧来来回回地走着。
阿藏继续说道:“主子,早就和你说了,可以乘马车的,你非不听。”
闻言,谢昊淮揪住阿藏的耳朵道:“你再说一遍?是我不听吗?你怎么不大点儿声?啊?”
“主子我错了,我错了……”阿藏痛道。
“什么错了啊?淮儿,你又在欺负阿藏。”这时,孟氏走了进来。
谢昊淮放开阿藏道:“娘,你怎么来了?头痛好些了吗?”
“你还知道惦记为娘的头痛啊,那还不赶紧给你娘我找个好儿媳,我这头痛都是让你们哥仨气的。”孟氏用手指点了点谢昊淮的头道。
谢昊淮捂住耳朵道:“阿娘,你又来了。”
“怎么?烦了?”孟氏拿下谢昊淮捂住耳朵的手道,“臭小子,我告诉你,你要敢像老二那样给我来一句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那种不负责任的话,我就踹死你。”
谢尘钧自从和孟氏说了这话后,就没再回过家,一直躲在军营里,气得孟氏一阵头痛。
而孟氏还拿他没办法。
她既不能明目张胆地去军营捉自己的儿子,也不能和自家老爷一起商量。
谢尘钧是骁骑营的副帅,她若一去,估计到时全营都得知道这事,这样的话,老二今后还怎么带兵。
再者,要是传到了老爷的耳朵里,非得打断老二的腿不可。
“你怎么不直接踹死二哥,还省的以后他揍我了呢。”谢昊淮撇撇嘴道。
“好你个臭小子,”孟氏作势要打谢昊淮,但又想到了什么,于是住了手,“你爹让你去国子监学点东西,说是不想浪费荫监的名额。”
“不去,以前我都没去,现在去做什么,混个官吗?”谢昊淮没好气道,“不想去,没意思,你将这话带给他吧。”
“你爹也是为你好,你总不能一直为了和你爹对着干,无事可做,荒废度日吧。”孟氏苦口婆心道,试图想让谢昊淮回心转意。
“阿娘,我累了,”下一刻,谢昊淮用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闷声道,“我想睡觉了。”
“要不然你去和你爹聊聊,修复一下父子情也行啊。”孟氏还是不死心。
她一直很担心爷俩之间的关系,重要的是两人还老不想让她插手。
一个整天把自己关起来念佛诵经也不解释,一个瞧不上对方的软弱,觉得他是个懦夫。
“娘,你杀了我吧。”被子里的谢昊淮蛄蛹了一下道。
“哪怕给我找个儿媳妇也行,”孟氏拍了一下被子道,“听见了没有?”
“知道啦。”
孟氏看着自家儿子这副油盐不进的德行,揉着太阳穴离开了。
谢昊淮见没了动静,倏地坐起来道:“阿娘可算走了,跟念咒似的。”
他有些烦闷地吹了一口气,吹开了遮在眼帘前的发丝,道:“去什么国子监,都是一群书呆子,有什么好的。”
“也不全是吧,像沈世子,郁二……哦,好像郁小公子也在。”阿藏给猫儿倒了些食物道。
“你说郁声也在?”谢昊淮将被子掀到一边道。
“应该是吧,”阿藏回道,下一刻,他好像猜到了什么,“主子,你不会是想去国子监吧。”
谢昊淮拿过阿藏手里的食物道:“你去和阿娘说,就说我想通了。”
“不是,主子,我还没喂完……”阿藏道。
谢昊淮催促道:“快去快去。”
在谢昊淮的催促下,阿藏只得出了门去。
他关好门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手轻轻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就多余张这个嘴……
夜里。
“你说儿子怎么就想通了呢?”孟氏觉得水有些凉,挥挥手让丈夫加了些水道。
“谁知道那个臭小子在想些什么?”谢肃坐在小木凳上,给洗脚盆里加了些水道,“夫人,觉得现在水温如何?”
“还可以。”孟氏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