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挪威脊背龙?”唐克斯惊讶地大叫起来,“事情越来越不妙了,是吧?”
“拜托了,拜托了,拜托请告诉我这章不是他们和一条真正的火龙的故事。”西里斯恳求道。
“我不知道,”米勒娃颤抖着嘴唇回答,“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奇洛肯定要比他们所想的勇敢。在之后的几个星期中,他看上去确实越来越苍白、消瘦,但并没有显出彻底垮掉的样子。
每次经过四楼走廊,哈利、罗恩和赫敏都要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听路威是不是还在里面低声咆哮。斯内普整天在学校里大步流星地走来走去,脾气和往常一样暴躁,这无疑说明魔法石还是安全的。这些日子,哈利每次在路上碰到奇洛,都要给他一个含有鼓励意味的微笑;罗恩也开始劝说人们别再嘲笑奇洛的结巴。】
“这是个好兆头,”西里斯高兴地说,“只要斯内普心情不好,那就意味着一切都还好。”
斯内普怒视着他,显然在竭尽全力控制住自己不对此做出反应。
【赫敏呢,除了魔法石之外,还操心着更多的事情。她已经开始制订复习计划,并在她所有的笔记上标出不同的颜色。哈利和罗恩本来满不在乎,但她不停地对他们唠叨,叫他们也这样做。】
“啊,”西里斯小声念叨,“就像你以前对我们做的那样,月亮脸。“
莱姆斯也怀念地笑了起来。
【“赫敏,考试离我们还有好几百年呢。”
“十个星期,”赫敏反驳道,“不是好几百年,对尼可·勒梅来说,只是一眨眼的工夫。”】
“是啊,可他们也没有六百岁啊。”唐克斯说。
“离考试还有十个星期她就开始复习了?”米勒娃惊讶地重复道。
“嗯,”阿不思微微笑着说,“现在我们知道她在家庭作业上花了多少心思了。“
“是嘛,”西弗勒斯抱怨道,“但这是在他们一年级的时候。我敢打赌,格兰杰现在变得和其他格兰芬多学生一样懒惰了。”
他们都选择无视他说的话。
【“可是我们也没有六百岁啊,”罗恩提醒她,“而且,不管怎么说,你为什么还要复习呢?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我为什么要复习?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我们要通过这些考试才能升入二年级?它们是很重要的,我应该在一个月前就开始温习的,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了……”
不幸的是,老师们的想法似乎和赫敏是一样的。他们布置了一大堆家庭作业,复活节假期远不像圣诞节的时候那样充满乐趣。】
“总是这样。”西里斯悲伤地赞同道。
【有赫敏在旁边背诵火龙血的十二种用途,或者练习魔杖的动作,你就很难轻轻松松地休息。哈利和罗恩只好用大部分空余时间陪她一起待在图书馆里,唉声叹气,哈欠连天,拼命完成繁重的功课。
“我永远也记不住这个。”一天下午,罗恩终于受不了了,他把羽毛笔一扔,眼巴巴地看着图书馆的窗外。几个月来,他们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好天气。天空清澈明净,蓝得像勿忘我花的颜色,空气里有一种夏天即将来临的气息。
哈利只顾埋头在《千种神奇药草及蕈类》里查找“白鲜”,突然他听见罗恩说:“海格!你到图书馆来做什么?”】
房间里好几个人都扬起了眉毛。“海格去了图书馆?”唐克斯惊讶地眨着眼睛问道,“这还是我知道的第一次。”
“哦,我想我从来没有在图书馆遇见过海格!”米勒娃说,难以想象她的朋友穿梭在书架之间的样子。
“呃,海格毕竟曾经也是霍格沃茨的学生。”邓布利多提醒他们。
“是的,”西里斯说,试图掩饰一个怀疑的哼气,“但他现在有什么理由去图书馆呢?我的意思是,当好猎场看守并不需要读很多书。”
【海格踢踢踏踏地走了过来,把什么东西藏在了身后。他穿着鼹鼠皮大衣,显得很不合时宜。
“随便看看。”海格说,声音躲躲闪闪的,一下子就引起了他们的兴趣。“你们在这里干吗?”】
“他们就是这么好管闲事。”斯内普挖苦道。①
【他突然显得疑心起来,“还在查找尼可·勒梅,是吗?”
“哦,我们几百年前就弄清他是何许人了,”罗恩得意洋洋地说,“我们还知道那条狗在看守什么,是魔法石——”
“嘘——”海格飞快地往四下张望了一眼,看有没有人听见,“不要大声嚷嚷,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我已经想了很多年了。”西弗勒斯喃喃自语,但没有人接话,因为就在这时,唐克斯突然开始大喊。
“干得好,罗恩!”唐克斯恨铁不成钢地喊道,“继续超级大声地宣扬一件你本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说实话,我们有几件事想问问你,”哈利说,“是关于守护魔法石的机关,除了路威——”】
西里斯翻了个白眼:“那个时候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就不能有点眼力见儿吗?“②
【“嘘——”海格又说,“听着——过会儿来找我,记住,我可没答应要告诉你们什么,可是别在这里瞎扯呀,有些事情学生是不应该知道的。他们会以为是我告诉你们的——”】
“呀,他可能没有直接告诉他们关于魔法石的事……但他几乎算是把一切都摊在他们面前了。”唐克斯高兴地指出。
【“那么,待会儿见。”哈利说。
海格踢踢踏踏地走了。
“他把什么藏在背后?”赫敏若有所思地说。
“你认为会与魔法石有关吗?”
“我去看看他刚才在找什么书。”罗恩说,他读书早就读得不耐烦了。一分钟后,他回来了,怀里抱着一大堆书,把它们重重地扔到桌上。
“火龙!”他低声说,“海格在查找关于火龙的资料!看看这些:《不列颠和爱尔兰的火龙种类》、《从火龙蛋到地狱》、《饲养火龙指南》。”】
“哦,不,”米勒娃呻//吟道,“别告诉我……他最好没有……”
“什么?”唐克斯问道,尽管她怀疑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米勒娃想说的是海格可能不知怎么的弄到了一条火龙。”邓布利多声音紧绷,每个人都开始死盯着他。
“他一直说他想要一条……”莱姆斯慢慢地说。
“你们不会认为他真的搞到了一条吧?”西里斯问,他的声音开始不受自己控制。
“这倒不会让我感到惊讶。”莱姆斯咕哝着,血色从脸上尽数褪去。
“海格到底为什么要养一条火龙?”米勒娃大声问道。③
“我想知道的是他怎么弄到一条火龙的?”唐克斯提高了音量,“我是说……你又不能走进宠物店说‘嗨,我想看看你们的火龙’?”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海格一直想要一条火龙……我知道他愿意为得到一条火龙做任何事情。但我不相信他会为此触犯法律。”
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然后麦格从她停下来的地方接着读。
【“海格一直想要一条火龙,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对我这么说过。”哈利说。
“但这是犯法的,”罗恩说,“在一七O九年的巫师大会上,正式通过了禁止饲养火龙的法案,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
“我不知道哎,”唐克斯若有所思地抬起头说,“哇,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对吧?”
“即使饲养火龙是非法的,”西里斯笑着说,“这也不能阻止海格想要一条的愿望。”
【如果我们在后花园里饲养火龙,就很难不让麻瓜注意到我们——而且,你也很难把它们驯服,这是很危险的。你真应该看看查理身上那些被烧伤的地方,都是他在罗马尼亚驱逐野龙时留下的。”
“可是不列颠就没有野龙吗?”哈利说。
“当然有,”罗恩说,“有普通威尔士绿龙和赫希底里群岛黑龙。我可以告诉你,魔法部有一项工作就是隐瞒这些野龙的存在。我们的巫师不得不经常给那些看到野龙的麻瓜们念咒,使他们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那么海格到底想做什么呢?”赫敏说。
一小时后,他们敲响了猎场看守的小屋门。他们吃惊地发现,所有的窗帘都被拉得严严实实的。海格先是喊了一句“谁呀?”才让他们进屋,接着又赶紧回身把门关上了。
小屋里热得令人窒息。】
“打赌吗各位,海格的反常究竟是不是跟一条火龙有关?”西里斯叹着气发问,不知道他应该对这种情况做出何种反应。海格饲养了一条火龙,这让他既惊讶又觉得了不起……但同时他也十分担忧哈利和其他人会被伤到。
“这还用说吗!我们都知道他养了一条火龙!”斯内普厉声说道。
【尽管是这样一个温暖的晴天,壁炉里还燃着熊熊的旺火。海格给他们沏了茶,还端来了白鼬三明治,他们婉言谢绝了。
“这么说——你们有话要问我?”
“是的。”哈利说,他觉得没有必要拐弯抹角,“我们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们,除了路威以外,守护魔法石的还有什么机关?”】
“做得好,哈利,”莱姆斯调侃道,“问的又明白又直接。”
【海格朝他们皱起了眉头。
“我当然不能说。”他说,“第一,我自己也不知道。第二,你们已经知道得太多了,所以我即使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那块石头在这里是很有道理的。它在古灵阁差点被人偷走——我猜你们把这些也弄得一清二楚了吧?真不明白你们怎么连路威的事都知道。
“哦,海格,你大概是不想告诉我们吧,你肯定是知道的。这里发生的事情,有哪一件能逃过你的眼睛啊。”赫敏用一种甜甜的、奉承的口气说。】
“哎呀,她很懂嘛。”唐克斯说。
“不如把海格灌醉效果好,”西里斯较真地分析,“但是也差不多了。”
“西里斯,”阿不思警告道,但他也忍不住笑了。
【海格的胡子抖动起来,他们看出他在笑呢。“实际上,我们只想知道是谁设计了那些机关。”赫敏继续说道,“我们想知道,除了你以外,邓布利多还相信谁能够帮助他呢。”
听了最后这句话,海格挺起了胸脯。哈利和罗恩对赫敏露出满意的微笑。
“好吧,对你们说说也无妨——让我想想——他从我这里借去了路威——然后请另外几个老师施了魔法……斯普劳特教授——弗立维教授——麦格教授——”他扳着手指数着,“奇洛教授——当然啦,邓布利多自己也施了魔法。等一下,我还忘记了一个人。哦,对了,是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西里斯吃惊地问道,然后他把注意力转向魔药课老师,后者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微笑,“所以在偷魔法石之前,你一定已经知道了怎么通过其他老师设下的机关!”
斯内普呻//吟了一声。“布莱克,”他咆哮道,“你就不能稍微成熟点,承认你觉得我试图偷魔法石的想法是大错特错的吗?”④
“等到什么时候你收回了所有攻击詹姆的话再说吧。”西里斯反唇相讥,而斯内普看起来宁愿吞下一把碎玻璃,也不愿让这种事情发生。
目睹了眼前发生的争吵,邓布利多拔出魔杖,在两个人之间施了一个铁甲咒。
“干什么?”斯内普喊道。
“又来?”西里斯同时喊道。
“你们两个够了,”阿不思说,听起来十分疲惫,“我不能要求你们两个好好相处——但你们就不能暂时规矩一些吗?”
他们都对老人的话嗤之以鼻并选择无视他。阿不思向米勒娃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读书。
【“斯内普?”
“是啊——难道你们还在怀疑他,嗯?瞧,斯内普也帮着一块儿保护魔法石了,他不会去偷它的。”】
斯内普脸上得意的笑容更大了。⑤
【哈利知道罗恩和赫敏内心的想法跟他一样。既然斯内普也参加了保护魔法石的工作,他一定很容易弄清其他老师设下了什么机关。他很可能什么都知道了——似乎只除了奇洛的魔法和怎样通过路威。
“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怎样通过路威,是吗,海格?”哈利急切地问,“你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是吗?即使是老师也不告诉,是吗?”
“除了我和邓布利多,谁也别想知道。”海格骄傲地说。
“那就好,那就好。”哈利对其他人小声嘟哝了一句,“海格,我们能不能开一扇窗户呢?我热坏了。”
“不能,哈利,对不起。”海格说。哈利注意到他朝壁炉那儿扫了一眼。哈利便也扭头看着炉火。
“海格——那是什么?”
其实他已经知道了。在炉火的正中央,在水壶的下面,卧着一只黑糊糊的大蛋。】
“那是……那是……”麦格结结巴巴地说道,“真是难以置信!阿不思,你必须跟他谈谈。我不是说海格应该被撤职,但是,在木屋里藏了条火龙?我怀疑他是不是有问题。”
“也许吧,”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保证道,“等我们回到城堡,我就和他谈谈。“
【“呵,”海格局促不安地捻着胡子说,“那是——哦……”
“你从哪儿弄来的,海格?”罗恩说着,蹲到火边,更仔细地端详那只大蛋,“肯定花了你一大笔钱吧!”
“赢来的。”海格说,】
唐克斯挑了挑眉毛:“这听起来太可疑了……”
【“昨晚,我在村子里喝酒,和一个陌生人玩牌来着。说实在的,那人大概正巴不得摆脱它呢。”】
“真的吗?”莱姆斯说,唐克斯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要不然呢?口袋里装着龙蛋走来走去是违法的。如果是我,我肯定非常乐意摆脱它。”西里斯说。
另一边,邓布利多看起来像是陷入了沉思——他很清楚这个“陌生人”是谁。
【“可是,等它孵出来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呢?”赫敏问。
“噢,我一直在看书。”海格说着,从他的枕头底下抽出一本大部头的书,“从图书馆借来的——《为消遣和盈利而饲养火龙》——当然啦,已经有点过时了,但内容很全。要把蛋放在火里,因为它们的妈妈对着它们呼气。你们看,这里写着呢,等它孵出来后,每半个小时喂它一桶鸡血白兰地酒。再看这里——怎样辨别不同的蛋——我得到的是一只挪威脊背龙。很稀罕的呢。”】
“而且这还是最危险的一种火龙了!“莱姆斯补充说,他的声音比平时尖锐一点。
“如果我错了,请务必纠正我,”西里斯对麦格说,“可你刚刚不是还说海格住在木屋里吗?”
米勒娃面露担忧地点了点头。
【他看上去很得意,赫敏却不以为然。
“海格,别忘了你住在木头房子里。”她说。
但是海格根本没有听。他一边拨弄着炉火,一边快乐地哼着小曲儿。
现在,他们又有新的事情要操心了:如果有人发现海格在他的小屋里非法饲养火龙,会把他怎么样呢?】
“他们才十一岁!”西里斯喊道,“他们不应该操心这种事情!他们应该只关心自己的作业和娱乐!而不是非法得来的龙蛋,三个头的大狗或者什么有魔力的石头!”
“相信我,西里斯,”邓布利多严肃地说,“你不是唯一一个希望如此的人。”
【“真想知道和平安宁的日子是什么样的。”罗恩叹着气说。】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能拥有那样的日子。”唐克斯悲伤地想道。
【一个晚上接一个晚上,他们奋力完成老师布置的一大堆家庭作业。赫敏已经开始为哈利和罗恩制订复习计划。这简直要把他们逼疯了。
然后,在一天吃早饭的时候,海德薇又给哈利捎来了一张海格的纸条。海格只在上面写了四个字:快出壳了。】
西里斯身子前倾,他既想听到描述火龙孵化的内容,又希望他的教子忘记这件事,让海格自己去处理。
【罗恩不想上草药课了,想直奔海格的小屋。赫敏坚决不同意。】
“她当然不会同意。”西里斯叹了口气。
【“赫敏,我们一辈子能看见几次小火龙出壳啊?”
“我们要上课,不然我们会惹麻烦的;如果有人发现了海格做的事情,他会比我们更倒霉的——”
“别说了。”哈利小声警告。
马尔福就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
“明明有那么多人……⑥”唐克斯呻//吟着,“他就不能别烦他们,少管闲事吗?”
“很明显他不能,”西里斯狠狠地啐了一口,“毕竟,他是个马尔福,而马尔福生来就要当一个自负的混蛋——看看他的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