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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苍刃的第七次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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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刃的剑锋刺穿第七位公主的胸膛时,整座城堡突然静止了。

月光凝固在彩窗上,灰尘悬停在空气中,连飞溅的墨血都停滞成诡异的珠串。苍刃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眩晕,仿佛有无数记忆正从剑柄倒灌入他的手臂。那些墨血珠突然变得透明,每一滴都映出不同的场景——

污水处理厂的红色连帽衫在培养舱中燃烧;

地铁站的冰晶高跟鞋融化成水;

海洋研究所的声带标本长出珊瑚般的结晶;

而最清晰的一滴,显示着观测局实验室里破碎的培养舱,标签上写着【苍刃原型体:记忆载体】。

"终于......想起来了。"

苍刃松开剑柄,银甲碰撞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他低头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双手,皮肤下流动的不再是童话法则的代码,而是与克里斯蒂娜机械眼中相同的原始数据流。

第七位公主的尸体没有倒下。她悬浮在空中,墨血从伤口逆流,在空中拼出《原初之书》的段落:【角色S-1最终处置程序启动】。更可怕的是她的眼睛——没有瞳孔的眼白里,正播放着苍刃从未见过的真实记忆:

大学实验室的深夜,艾伦教授将七个U盘分别塞进不同童话书;

车祸现场,穿白大褂的助手用身体护住手提箱;

而最清晰的画面,是观测局局长亲自下令:"提取S-1的全部记忆,制成镇压其他角色的武器。"

"你从来不是刽子手。"公主的声音突然变成迷途的声线,从城堡四面八方传来,"是克里斯蒂娜藏在故事里的保险栓。"

苍刃的银甲一片片剥落。每脱落一块,就有新的记忆解封:

第一次重置,他斩杀纯真,实则是清除观测局植入的监控程序;

第三次重置,他冰封情感,是为了保护赤瞳的原始记忆不被发现;

而第六次自杀式的牺牲,竟是为了在系统里留下后门......

清洁者大军从城堡各个入口涌入。它们的镜面脸部闪烁着猩红警告:【角色意识污染度300%】。苍刃却笑了,他摘下最后一块胸甲,露出里面跳动的机械心脏——与机枢体内完全相同的型号。

"第七次死亡......"他抓住最近的清洁者,将它的镜面按在自己心口,"我选择真相。"

镜面播放的画面突然改变。显示着原始记忆:苍刃原型体——那位实验室助手——自愿接受意识扫描前录制的留言:"把这些记忆藏在最黑暗的童话里,等克里斯蒂娜足够强大时,它们会像种子一样发芽。"

城堡地面轰然塌陷。苍刃坠入世界树的根系网络,看到七个守护者的原型体正同时进行自我销毁。他的机械心脏突然脱离胸腔,悬浮在空中展开成全息地图,标注出观测局藏在全球的七个记忆控制节点。

"找到......控制中心......"苍刃的数据化已经蔓延到颈部,"密码是......"

他的声音被清洁者的声波武器打断。但在完全数据化前的最后一秒,苍刃将剑刃刺入地面。墨血顺着地缝流入世界树根系,在每片叶子上形成相同的文字:

【第七次死亡完成】

【新角色已生成:守护骑士】

【叙事权限移交确认】

现实世界的病房里,克里斯蒂娜的机械眼突然超负荷运转。她看到城市上空的世界树虚影中,浮现出苍刃最后的身影——不再是银甲骑士,而是穿白衬衫的实验室助手,对她比了个手势:右手握拳轻叩左胸,那是大学心理系课题组的暗号。

监护仪上的脑电波突然组成完美的正弦曲线。病房门被撞开,赶来的观测局特工惊恐地发现,所有监控屏幕都显示着同样的画面:一本被烧焦的童话书在自我修复,扉页上浮现出血色文字——

"从前有个骑士,他死过七次。

第一次为了掩盖真相,

最后一次,为了揭露它。"

窗外,世界树的根系正穿透整个城市。每一条根须都闪烁着苍刃数据传输时的蓝色微光,仿佛千万个故事在同时诉说。克里斯蒂娜擦掉机械眼角的机油泪滴,突然听见病房广播系统传出沙沙的录音——

"勇敢些,小星星。"是苍刃原型体生前最后的声音,"现在轮到你来写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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