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静予看着慕晓阳。片刻,她伸出双臂,说:“抱抱”
慕晓阳看着她,虽然看到了迟疑,却也张开臂膀,把司静予抱了个结结实实。
待司静予开口说话时,他松开,听她说。
“对不起啊~……”
慕晓阳用手轻挡住她的嘴巴,“嘘——”,看着司静予的眼睛说:“不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更不用跟我说,多久我都等”,待司静予跟她对视,他接着说:“我不想让你有任何压力、负担,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别顾忌我,也别顾忌他,听你自己的。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说完,他看着司静予,慢慢把挡着的手放下来。
“……可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你…… 我只知道,现在,我有点喜欢你。如果你愿意等我处理好这件事再开始,我愿意跟你在一起试试……” 司静予忐忑地说着她的不确定,因为她既怕说实话会伤慕晓阳的心,又怕不说实话以后自己无所适从。所以,她还是选择实话实说,这样双方成本都更低一点。
慕晓阳握住她的手,放到嘴边,轻碰了一下,说:“我愿意。”
司静予内心是感动的,她何德何能,可以让一个男人这么钟情?她又是不安的,她真的会爱上这个男人吗?多巴胺的刺激能持续多久?
这一晚,司静予没回自己的房间。她情感上犹豫,不确定,但身体是诚实的:她喜欢慕晓阳。就像多年前的合拍一样,他们依然默契地懂对方想要什么,依然可以酣畅淋漓。
司静予也仍像多年前一样,一整晚窝在慕晓阳臂膀里酣睡。
像是记忆重现一般,她恍惚这一晚是个重返的梦境。醒来时,慕晓阳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一呼一吸均匀平静,她能感受到呼吸的凉气,能闻到他呼吸的气味。
司静予动了动身体,想转过来面向慕晓阳。
她动的幅度有点大,慕晓阳醒了。还没等她翻身,一双有力的臂膀先将她裹了起来,她的整个后背都牢牢贴在慕晓阳肚皮上。
他们昨晚都没穿衣服。
司静予被抱紧的那一刻,汗毛都竖起来了。这样的肌肤相触,虽不及年轻时的干柴烈火,却也燎得人直咽口水。
慕晓阳从身后搂紧司静予时,手指触碰到了司静予身体最柔软的部位,瞬间有了生理反应。司静予不自觉埋了埋头,不知该不该对两人的反应做处理。当她还在思忖不定时,慕晓阳已经开始了温柔攻势:他脖子慢慢往下匀,嘴唇轻轻点触司静予的耳根,一呼一吸,在司静予的耳边徘徊……
司静予轻咬下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奈何,她也没有多好的意志力可以经得住清晨这样的撩拨……
又是一番云里雾里的交融,似乎比昨晚的意识更浓烈,彼此的“想要”更强烈,给的也更彻底。
这一觉,睡到了快十一点。
慕晓阳是被老高的电话吵醒的,不是手机,是座机。公寓的座机只有林助和老高知道。林助是宁可来敲门,也绝不会打座机的,他知道老板手机不接的话,一定是在处理私事,所以绝不敢冒犯。
慕晓阳翻过身,伸手拿起电话。老高不给慕晓阳说话的机会,直接把要说的输出完。慕晓阳听到最后,挂电话前只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司静予同样被电话吵醒。慕晓阳接电话时,她起身,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等他接完。
慕晓阳挂掉电话,身体挪到司静予旁边,说:“吵醒你了?”
司静予答:“嗯,也睡醒了。老高电话吗?”
“是。下午JC能源的老总来滨城,老高希望我能一起见一下。”
“嗯,那收拾一下去吃东西吧。我下午去学校见一下导师。”
“好。”慕晓阳紧捏了下司静予的手,翻过身坐起来。
司静予上楼洗漱、换衣服。慕晓阳也下床去卫生间。
20分钟后,司静予换洗完毕下楼,慕晓阳已经坐在客厅等她了。
两人在酒店西厨简单吃了午饭,就各自去忙了。
晚上7点多,司静予回来路上给慕晓阳打电话,说,去云南的计划有变,明天上午就得跟导师先出发。
慕晓阳原计划她去云南之前,去选几套司静予喜欢的床上用品。现在看来,要么他自己去,要么只能等司静予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慕晓阳开车送司静予去机场。司静予只带了个小行李箱,不用托运。在机场跟导师汇合后,直飞大理了。
此次云南之行之所以提前,是因为昨天在跟导师商讨抵滇方案时,导师提出“司静予可以商学院代表的身份规划一条路线,联合执行机构策划一次商学院校友徒步或越野赛”。
司静予当下就给大理的老友打了电话,询问他们之前带队跑山做路线规划的经验。一番交楼后,老友说,当下他们也正在寻找新的适合非专业跑者的徒步路线。因此,她才决定跟导师先去大理一趟,跟老友见面聊一聊,争取把“校友徒步”和“路线规划”这两件事儿同步定下来。
他跟导师飞到丽江,在机场租了一台越野车,直接开到老友居住的东南村。
老友是她多年前在北京认识的。当时他们在做一个给年轻人提供社交场景的平台。司静予作为策划人,在平台上发过很多场红酒社交活动。经常去他们办公的小院子跟两个创始人沟通活动方案,久了也就成了好朋友。后来平台融资不顺,没能继续经营下去,两个创始人也各自去了新的领域。
大理的故友是跟司静予关系更深一点的那个,司静予叫他小白。几年前,他从平台退出后就来了东南村。用自己的积蓄租了一个院子,拆掉,众筹建起一座新院子,做民宿。在这期间,他先是自己跟随当地的村民爬遍了周边的大山、小山、雪山,总结出几条适合不同人群攀爬的路线。慢慢地,他开始带队探索,在社交媒体上成了小有名气的值得信任的领队。
北京来大理定居的朋友不少,但保持联系的没有几个。司静予偶尔来小住,也基本不去打扰,顶多发个微信,知会一声。若不是此次导师想让她深度参与,她也不会打电话给小白,更不会专程飞来见面。
多年未见,也不知小白是不是成了老白?司静予是不是也成了老司?
越野车行驶一个多小时,在“东南18号”的门牌前停下。眼前就是那座常在微信群里看到的建筑:极简,却极富光影设计感的,小白的家。
司静予跟导师缓步走进院子。院子里除了两只悠哉晒太阳的猫和几池游泳的鱼,没有其他动静。司静予走上台阶,走进开放的中厅:一家三角钢琴,满墙到顶的书架。
“小白?”司静予轻声喊到。
“诶!是静予来了吗?我在里面!”
司静予循声望去,再往里走,有一间房间的门开着,声音应该是从哪里传过来的。
她示意老师随便坐,她去找小白。
“你在哪儿?”司静予边往里走边问。
“这儿呢!”小白探出一颗头,看向司静予。
“嘿~!可真让人好找啊!你干嘛呢?”
“给你收拾一下,晚上住这儿!过来看看” 小白兴奋地朝司静予招手。
“啊?~ 不用这么麻烦吧~我看你住的上下床挺好的!”
“那怎么行。你老师住楼上,已经收拾好了。你住这间,看看还需要什么?”
“啊~ 你可太用心了!怎么还是这么暖~”司静予打趣到。
“哈哈……有行李吗?拿进来!”
“就有个小箱子。一会儿拿吧!收拾差不多咱们出去?我老师还在外面等着呢!”
“哦行!那走吧!等会儿看看缺啥再去买。”小白说着跟司静予前后到了大厅。
“老师~ 这是小白!昨天打电话说正在找徒步路线的朋友!我老师,T商学院院长,这次校友会的徒步活动是他主张我参与策划的。” 她老师站起身来,跟小白握手,说:“幸会!谢谢你提供的经验和参考。” 小白赶忙回握,说:“很荣幸能跟你们一起策划!请坐吧!”
一个穿着民族服饰的女子端上来一壶沏好的普洱茶,把三个小瓷杯放在三人面前,倒茶。倒好抬眼看一眼小白,点头,退出中厅。
小白打开电脑,给司静予和她老师看已经很成熟的几条路线,边看边讲述他带队过程中遇到的问题,以及怎么解决的。
司静予说,他们发起这次徒步的目的不单单是一次校友活动,更希望通过校友活动对当地文旅有所推广,增加当地居民的收入来源。
他们一直聊到天黑。小白示意先吃饭,吃完再接着聊。这时,院子里又多了一个身着民俗服饰的女子,跟下午递茶的女子一起,已经摆好了一桌子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