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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设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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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珹和赵樊再一次站到永宸殿前,只不过这次陈实的位置,换成了李赴垣。

梁王看着殿下三人,皱起了眉:“听姚兆说,是禁军打了皇子?”

赵樊刚想开口,萧珹便抢先一步说到:“都是误会,是我不小心,撞到了禁军的将士身上。”

赵樊却似乎并不领情,对殿上抱拳说到:“回皇上,不小心伤了二皇子,是我的错,但确是事出有因。自从皇上将禁军欠饷之事交给二皇子后,迟迟没有进展,我们兄弟本以为二皇子怎么也会费些心思在这上面,谁成想今日碰到二皇子在酒楼宴请朋友,好不快活,根本没把我们兄弟的事当作一回事。兄弟们一时气不过,便出了手,不过绝没有想伤二皇子。”

李赴垣冷哼一声,说到:“赵统领所说对也不对。你的手下确实没想伤二皇子,是二皇子为护着将士,自己伸手挡下这一拳的。”他话锋一转“但你说二皇子没有把禁军的事放在心上,便是大错特错。”

李赴垣抱拳到道:“皇上,今日二皇子和我宴饮,原是曾为边关将士的互相欣赏,但一听我讲粮草之事,便愁眉不展,向我说起,因欠饷之事无颜面对禁军兄弟,还恭恭敬敬地开口向我这小小的边关将领借饷。赵统领,二皇子这是没将禁军的事放在心上吗?”

赵樊哑口无言,只得垂下了头。

李赴垣又说:“皇上,末将刚才已和二皇子谈妥,我军中缴获的粮草,够我们宛西军消耗一阵,从我们的军饷中抽调一部分借给二皇子没有问题。”

萧珹闻言连忙道谢:“多谢李将军,萧珹定当早日将军饷如数奉还。”

梁王的神色中看不出情绪,开口问到:“赵卿,欠饷的事解决了,这二皇子受伤的事,你怎么说。”

不等赵樊开口,萧珹便说到:“赵统领也是为将士们着急,是好心,我这也是自己不小心,无妨无妨。不过父皇,欠饷的事已结,纵火案迟迟没有进展,儿臣心急,不然就让儿臣接手此案吧。”

梁王沉默片刻,说到:“好,那朕便下旨,让你继续查纵火案。”

赵樊抬头,抱拳说到:“皇上,臣请带领禁军一同协助二皇子查案,以弥补过错。”

梁王看着殿下一唱一和的两人,不经意地笑了笑,说到:“那便按你说的办吧。”

欠饷一事解决,萧珹为了感谢李赴垣,便又陪着他在凤川转了几日。李赴垣对这个新交的朋友很是满意,离开凤川之前,又邀着萧珹痛饮了几次,直喝到萧珹求饶才大笑着作罢。

离京当日,萧珹特意到城门外送别,他差人将几坛好酒放在车上,说到:“李将军,这是给营中弟兄们带的,我心里也敬重他们,请帮我和兄弟们痛饮几杯。”

李赴垣笑笑,凑近了萧珹,竟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臂膀,小声说到:“有几分你外公的影子。”萧珹闻言一愣,李赴垣却大笑道:“不过酒量却是差远了。”

萧珹小声询问:“李将军和外公是旧识?”

李赴垣摇摇头:“只是远远见过,不过那时军中又有谁人不敬仰他呢。”

萧珹又想问些什么,李赴垣却翻身上马,高声说到:“就送到这儿吧,凤川几日,得交二皇子为友,快哉,快哉。”说罢,便策马离去。

只留萧珹站在原地许久,他很少听说外公的事,自他记事起,宫中便没有人提起外公了,只是偶尔去月湖别院看望母亲和妹妹时会听母亲说起。外公曾屡次率兵出征,逼退外敌,是个大英雄,如今李赴垣也说,军中无人不敬仰他。

若真人人敬仰,又怎么会被军中的人设计致死呢?萧珹冷笑了一声。

“主子,要回去了,赵统领应该到了。”

萧珹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督军府中,萧卿卿正在堂屋招待着前来的郎中令赵樊。

她亲自倒了一杯茶,赵樊有些迟疑地说:“怎能让公主亲自倒茶。”

萧卿卿却没做声,仍端着茶,赵樊便不再推脱,抱拳行礼,将茶接了过来。

赵樊素来不信鬼神,自然也就并不信什么灾祸之说,所以并不像其他官员一样忌讳着二人。他开口问到:“二皇子的伤好些了吗?我当时并不知二皇子会挡这一下,不然就让手下的将士收些劲了。”

萧卿卿笑笑:“好多了,不碍事的。”

赵樊说到:“那就好。”

话音未落,萧珹从门外进来,见赵樊已坐在屋中,便开口到:“赵统领久等了。”

赵樊连忙起身,恭敬地抱拳道:“二皇子帮我们禁军解决了旧患,我赵樊不甚感激。”

萧珹连忙扶起他的手臂,说到:“不必如此,赵统领,我不是也在皇上面前得了面,各取所需罢了。”

赵樊坐回椅子,看看萧卿卿,看看萧珹,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萧珹看出他的顾虑,开口说到:“赵统领放心,我们兄妹一体同心,有什么您大可放心说。”

赵樊便放下心来,说到:“纵火之事,我这边大概查到了。”

萧珹坐了下来,看向赵樊,赵樊便继续说到:“能进两京武库署里面放火的,最有可能便是南北骑营内部的人,我便暗中查了起火那日骑营的部署,南北骑营中大部分的人都在东郊祭坛,而不在的人里有几个行踪不明。”

“我们查了这几人,除去几个偷懒的,几个连两京武库署的门往哪儿开都不知道的,发现有一人最可疑。”

“蔡袭吉,北营的都伯之一。此人并未娶妻,很是孝顺,独自照料家中的患病老母蔡薛氏,陈实便额外照顾,把他提拔到了都伯,因此这蔡袭吉十分衷心。这两日我们顺着线索查到他,却发现他失踪了,家中也空无一人。按理来说,他母亲患病卧床,不便出门,所以十分蹊跷。”

萧珹皱眉:“失踪了?”

赵樊点头:“是,也不知是不是出城了。”

萧卿卿缓缓开口到:“就算逃出城,也不方便带着患病的母亲。我猜,他的母亲是被人带走藏起来了。”

赵樊有些意外地看看说话的萧卿卿,又看看萧珹,渐渐明白过来,兄妹一体,原来是这个意思。

赵樊说到:“那便是陈实了,他这空饷吃了几年了,如今放火烧毁证据,必是找的不会背叛他的人,控制了蔡袭吉的老母,此人便可任他拿捏了。”

萧卿卿幽幽地说:“那如果他母亲在我们手中呢?”

赵樊摇头,说到:“很难,陈实一定藏到了我们找不到的地方。”

萧珹却很快明白了萧卿卿的意思,他对赵樊说到:“赵统领,这几天麻烦派人日夜跟着陈实,蔡袭吉很快便会回来找他,一看到他,立即拿到禁军幽狱。”

说罢,萧珹转头对裴蔼说:“去拟一张告示,就说两京武库署纵火案疑犯蔡袭吉在逃,其母蔡薛氏已被暂扣幽狱,凡有蔡袭吉消息者禁军有赏。”

赵樊这才恍然大悟,又想到萧珹的行事做派,便有些犹豫地说:“禁军只是协助二皇子办案,怎好抢了这风头?”

萧珹笑笑,说到:“南北骑营是陈实的地盘,如果说骑营扣了他母亲,他也可能不信,只有让这个蔡袭吉知道,此案现在是禁军在办,他才会疑心陈实。”

赵樊点头起身说到:“我这就去安排。”

萧珹也一同起身,拦住了赵樊:“不急,我先去和陈将军汇报此事,赵统领和我同去吧。”

赵樊愣了愣,还是点了点头。

这一路上,赵樊都在琢磨这一对兄妹。都说这二皇子虽一心巴结太子,好大喜功,但又胆小懦弱,净做些狐假虎威之事。当时萧珹找到他要演凤仙居那场戏时,他还犹豫着这位二皇子平日唯唯诺诺,怎么能想到这个办法。如今看来,不可全信。而且,这里面估计少不了那位四公主的手笔。想到这里,赵樊不禁心中一紧。

“赵统领。”萧珹一声唤回了赵樊的注意。他靠近了赵樊,小声说到:“等下还靠赵统领见机行事。”

赵樊点点头,他大概知道这位的行事风格了。

南北骑营校场,陈实仍在不慌不忙的地喝着茶,自从接了纵火案的查办,他便不再担心,假装查上几日,再向皇上禀报此事就是意外,便可结案了。

至于萧珹,听说自从他平了禁军的账之后,便是和那宛西的李赴垣打得火热,想来邀了点功便飘飘然了。也是,他查这南北骑营不也是为了邀功。陈实撇撇嘴,又喝了口茶。

正在这时,营帐外突然有人来报:“将军,督军和禁军赵统领一同来了。”

陈实皱起了眉,还没等他反应,二人便跟在通报的军士后进入营房。

陈实立刻和缓了眉目,语带玩味地说到:“看来二皇子真是能人,这么快便又搭上禁军了。”

赵樊语气不善:“陈将军这是说的哪里话,禁军本就是皇家亲兵,替皇家做事就是本分。”

陈实挑挑眉:“那敢问二位前来是做什么事啊?”

萧珹又恢复了唯唯诺诺的神情,他笑着说到:“陈将军您看,上次凤仙居的事想必您也知道,闹到了父皇那里。父皇为了罚赵统领,便顺手将纵火案推给了禁军,我想着这事我也有不对,害得赵统领领了罚,便想着帮一帮赵统领。”

赵樊闻言心中一阵冷笑,这位二皇子还真是好一个偷梁换柱。

陈实一愣,那日凤仙居一事他自然知道,只是没想到纵火案竟因此落到赵樊手中。

萧珹又顺手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圣旨,说到:“陈将军要查验一下圣旨吗?”

陈实自是不敢怀疑圣旨真假。陈实心中思忖着,努力保持着镇定,说到:“那禁军查便是了,找我做什么?”

“查到了。”萧珹脸上似笑非笑,一双眼睛盯得陈实心里发毛。

他端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仔细想了一下,就算抓到了蔡袭吉,他老母还在自己手中,定不会背叛他,何况还不知他们查到了什么。于是,陈实放下手中的茶,说到:“既然查到了来找我做什么,抓便是了,还怕我包庇不成。”

萧珹笑着说到:“赵将军还没说是不是营中的人,何谈包庇呢?”

陈实心中一惊,随即圆到:“不是营中的人你们会来找我?”

萧珹便老实地恭维到:“不愧是陈将军,料事如神,确实是营中的人。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还是赵统领来说吧。”说着,看向身侧的赵樊。

赵樊便开口说到:“疑犯便是北营都伯,蔡袭吉。”

陈实在桌边的手抖了一下,但很快缓和下来,平静说到:“此人,我有些印象,但不算熟,既然你们觉得是他,那便抓起来审便是了。”

赵樊继续说到:“此人失踪了。”

陈实便更泰然自若起来:“这既然是你们禁军的差事了,那便由着你们办就是了,难不成还要我派南北骑营的人帮你找?”

赵樊看了看萧珹,说到:“那倒不用,我们已经准备了通缉告示,就是想着既是骑营的人,也要来知会陈将军一声。”

陈实笑了笑:“那就有劳赵统领了。”

二人离开后,陈实便低头思考着此事有无漏洞。事成之后,他已让蔡袭吉找地方藏起来,就算被人找到,蔡袭吉的老母还在自己手中,他料定蔡袭吉不会供出自己。只是这赵樊接了纵火案两日,却未走漏半点风声,查到蔡袭吉身上,倒确实让他意外。

他唤来手下说到:“今日我有事,你看着操练吧。”语罢,便起身要离开了校场。

刚走出营房,便看到萧珹仍在校场之中,似是在和身边的裴蔼说着什么。片刻后,裴蔼似是领了什么命,转身走了。

自从知道萧珹那日为军士挡拳,又平了禁军与骑营的多年积怨后,营中的军士似乎对萧珹的态度有些缓和。见萧珹来了校场,也都恭敬行礼,而这些都被后面出来的陈实看在眼里。他不屑地从萧珹身边擦身而过,说到:“我还有事要忙,不便在此陪二皇子了,就先走一步。”说罢,上马离去。赵樊安排的暗卫早已准备好,偷偷跟在了不远处。

萧珹看着走远的陈实,冷笑了一声,低声说到:“很快,你就不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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