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小木天天在你们房间门口都得叫两声,叫完还得跑暖房转一圈,可想你了。”
陆霖焫剥着鸡蛋慢慢喂着陆霖诺,一口蛋白就一口柠檬水。
“我也想小木了。”
没有完全的恢复的身体让陆霖诺连说话都没有力气,一句简短的话说完都要小口的喘息很久。
陆霖诺住院的一周多时间里了,陆霖焫每天都过来替班,闫峯晚上的时候需要整宿守着陆霖诺,他怕陆霖诺再发烧,所以只能趁着白天陆霖焫来的时候会在陪护床上睡一觉,期间还要抽空忙些紧急且棘手的工作。
即使闫峯看起来没有前几天的狼狈样子,但对方眉间的疲惫和眼下的乌青还是让陆霖诺的心跟针扎一样,想哭又不想给家人再添麻烦。
只是这个时候,闫峯离不开陆霖诺,陆霖诺更离不开他。
所以眼下,没有最优解。
只能让陆霖焫和老爷子倒着班替换让闫峯在白天休息片刻。
闫毅兼顾着公司,集团面临转型,新的项目多的像雨后春笋,分公司也在准备上市,加上闫峯大部分精力都在医院这边,闫毅只能偶尔挤压出时间过来看一眼,忙的基本上已经住在公司。
“所以我们乖宝要快快好起来。”陆霖焫拍了拍陆霖诺胸口,柔声继续道:“宝贝,咱们再吃点酸汤面,妈妈让多放了醋的。”
陆霖诺点点头,一口口吃着面,看着睡着的闫峯。
大高个委屈的躺在小床上,陆霖诺心里难受的不行。
闫峯这几天睡觉总是很容易惊醒,明明他发烧后闫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可是闫峯一直在自责,所有的情绪被他压抑着,即使嘴上没说,但谁都能看出来,没人敢提让他回家休息,只能让人寸步不离的守着。
“嗯,妈妈过生日前我一定就好了。”
“真棒。”陆霖焫笑着看着陆霖诺,要不是手里端着碗,都想给人竖个大拇指,这几天他们诺诺吃饭乖的不行,
等到陆霖诺出院已经是两周后,医生嘱咐好好静养就没什么大碍,出院那天刚好赶在陆霖焫过生日那天。
可把陆霖焫高兴坏了,好事双倍到来,闫家人在过生日上都不会大办,一家子都不喜欢人多嘈杂。
陆霖洛很晚才得知陆霖诺住院,说什么也要给院里请了假要回去,平时从不说请假甚至假期也主动申请留院的人突然要求一次,院里二话不说直接批准。
陆澄泽这个做舅舅的自然是不可以错过生日宴会的,陆霖诺住院期间,他去医院看过几次,但姐姐陆霖焫不让他进病房,说什么他每天乱七八糟接触了一堆人,怕他间接给陆霖诺传染感冒了。
今天难得全家人齐聚一堂,陆霖焫一高兴,盛装打扮了一番,复古大气的中式盘发,右侧错落的插着两根光亮别致的木簪子,暗红色哑光旗袍衬托的像个三十几岁的大美女。
“姐,你带着小洛和诺诺出门,路人绝对会以为是三姐弟。”陆澄泽竖着大拇指拍着马屁。
陆霖焫斜着眼看了她这个弟弟一眼,道:“今天高兴,不说你,全给你攒到明天。”
大老爷们,整天扎在娱乐圈和时尚界,他们陆家是做实业的,这小子接手公司后重心都逐步转向圈子里,虽然让他赚的盆满钵满,但是圈子里那么多女孩愣是一个都没带回来。
陆澄泽故意嘿嘿傻笑两声,心想:不是今晚就是明天早上,要抓紧时间开溜。
合家美满其实说简单了就是一家人围坐在一块吃着饭,聊着天。
闫家虽然往上数有权势,往下看也是京都豪门,但是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的压根不存在,也没太严格的长辈尊优,能热热闹闹的一起吃着火锅烤肉就很幸福。
这次生日晚饭也安排的是火锅,有陆霖诺喜欢的番茄和老爷子的辣锅,还有菌锅和清锅,一家子说说笑笑的吃着火锅,分分秒秒都让人珍惜。
“来,祝爷爷福寿延绵,祝老妈生日快乐,祝诺宝健健康康,祝我们都开开心心。”陆说完,霖洛举起酒杯邀大家一起共饮。
热热闹闹的吃完饭,又开始老项目,一家人围在沙发上看陆霖焫近日上线的电视剧。
除了陆霖诺,大家都喝了点酒,陆澄泽跟陆霖洛磕着瓜子划拳,吵得陆霖焫时不时就扔一个抱枕过去。
闫毅喝了酒一本正经的跟老爷子猜剧情走向,看见媳妇在电视里的泼辣样,有些陌生又觉得熟悉,老婆在家里倒没有电视里那么‘疯’,但也实打实是这个家的‘掌权者’。
闫峯抱着开始打瞌睡的陆霖诺,接替陆霖诺,接着陪母亲陆霖焫聊天,主要是陆霖焫说他听,偶尔给点反应回个话。
“你带诺诺先去休息吧!”陆霖焫宠溺的捏了捏闫峯怀里的睡着的小脸。
“妈,谢谢你。”闫峯声音不大,看向老爷子和闫毅,继续说着谢谢。
气氛被闫峯这几句谢谢弄的有点僵,陆霖焫最先反应过来,往闫峯脑袋上拍了一掌,低声怒目道:“臭小子说什么呢?赶紧滚。”
闫峯笑了笑,之前他一直不想回国,总是忍不住想当初就应该从赫尔辛基搬到罗瓦涅米,带着陆霖诺住在芬兰的北极圈,两个人相互陪伴才是他最想要的,回国后很多事情绊住了他的手脚,他也不能无时无刻的拥有着陆霖诺。
但是,有家人,很好。
“我先带诺诺去休息,你们别玩太晚,早点睡。”
闫峯抱着陆霖诺站起来,说出的关心人的话都让在座的各位怀疑他是不是灵魂被调包了。
陆霖焫又瞪了一眼,道:“滚滚滚,用得着你管,诺诺还不够你管的?”
陆霖洛也跟着摆摆手,示意闫峯别烦人,赶紧走。
闫峯一走,陆霖焫就绷不住脸上的嬉笑的表情,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他以前觉得自己儿子太‘大男子主义’,陆霖诺的一切他什么都要管着,密不透风,这要是换做闫毅敢这么管她,绝对能把她活活憋死。
“好了好了,妈,高高兴兴的日子,诺诺也好了,老弟也有点人样了,哭什么?”
陆霖洛收了脸上戏虐的表情,走过来将陆霖焫环抱住。
“哎呀,我这就是高兴,特别高兴。”陆霖焫笑了笑,擦着眼泪,豪爽道:“来来来,喝一杯。”
大家陪着陆霖焫都喝了一杯。
只有陆霖焫自己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才签下那张病危通知书,字写的面目全非,差点都不知道自己名字怎么写了。
那一刻,铺天盖地的绝望已经快压倒她了,她不敢相信原本欢欢快快的,那么鲜活的少年怎么突然就要面临死亡。
闫峯的样子也吓到她了,死气沉沉,仿佛就剩一口气吊着,如果诺诺没抢救过来,那冰冷的医院里留下的绝对是他两个儿子的命。
“老婆,没事了,诺诺这不是好好的嘛,就像爸说的,孩子命大着呢!。”闫毅也上前安慰着强颜欢笑的陆霖焫。
“过两天我去拜拜佛,不然这心里老是不安。”
“好,咱们一起去。”老爷子继续道:“今天高兴,再喝点,明天我让人选个日子,咱们一家都去拜拜。”
“爷爷,您不能再喝了。”陆霖洛用手扣住老爷子的酒杯,这老头,一大半酒都是他喝的,再喝就该伤身体。
“好孩子,你让爷爷把这杯喝了,就这一杯。”老爷子卑微讨酒的样子一下子逗笑了大家,刚才的阴郁转瞬即散。
烧香拜佛到不需要什么特殊日子,一家人隔天就出发了,原本没让闫峯和陆霖诺跟着去,但是陆霖诺非要一起。
他就喜欢全家出动的活动,跟闫峯闹着脾气,求着陆霖焫非要去。
最后,陆霖焫心一软就答应了。
陆霖洛这次休假三天,陆澄泽也没敢真的开溜,要是这次逃了,怕是以后家门都不让进。
周伯准备了两辆车,都是家里司机开着,陆霖焫和陆霖洛同闫峯两人在一辆车上,闫老爷子和闫毅带着陆澄泽和小木一辆,既然全家出动,小木自然不会少。
陆霖洛坐在副驾驶上,低着头捣鼓着一只表,看外壳像是个廉价的塑料手表,墨绿色的长方形屏幕,四个边角处理的很圆润,但是,再怎么看都是普普通通的一直智能手环的样子。
“好了,老弟,你看看。”陆霖洛转身将手表扔给后座的闫峯。
陆霖焫跟陆霖诺同时好奇的看了过去。
“手表?”陆霖焫疑问道。
陆霖洛道:“对,能远程监测心率、血压还血氧,还有最基本的定位、运动状态,行动轨迹、步数等。”
最离谱的是还有声音检测,画面单向摄取,她追着隔壁科技院改装了两周,将一个高端的医疗级手表硬是改成这个不值钱但是功能强大的样子。
塑料的外表,防水续航超强大。
没办法,弟弟第一次求她办事,还承诺在老妈催婚的时候站她这边,想不答应都难。
“这么厉害,给诺诺的?”陆霖焫继续问道。
“嗯,连着我的手机。”闫峯给陆霖诺戴在左手腕上,跟那颗塑料小球挤在一起。
“那把这个摘了呀!”陆霖诺拽着小球。
“都先带着吧。”说完,闫峯轻轻晃了晃陆霖诺的手腕,问道:“宝宝,重不重?”
陆霖诺摇头,带着就带着吧!他最近也没带玉牌,玉观音也都收起来,那两个很重,带久了确实压脖子,摘了清清爽爽的,手腕上多一个表也没感觉,毕竟比那个花哨的机械表轻多了。
只是,看着左手带两个,右手还有一串楠木珠子,是有点多哦!
“真是乱七八糟全往我们诺诺手上戴。”陆霖焫颇有些不满的为陆霖诺发声。
她用手指轻轻敲击了一下表盘,看起来普通且廉价,她们家诺诺真的够惨,有钱没处花,也没处戴。
“哎,妈,这可是有市无价,高级着呢!”开玩笑,全球限量款,仅此一只好吧!
陆霖焫笑了笑,放在之前她还会嘲讽两句闫峯直接把人绑身上得了,但是现在,她都恨不得将诺诺揣兜里带着。
“到了,来,口罩、帽子、围巾,哦,还有毛手套。”陆霖焫一遍从包里翻出来一遍递给闫峯,继续道:“给诺诺戴上,防护又保暖。”
“围巾就不用了,领子高,带上就太闷了。”闫峯将其他的防护都给陆霖诺一一戴上。
工作日的上午,寺院人少,稀稀拉拉也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在转悠,这里环境很好,清脆的鸟叫环绕着寺里的飘渺的香火烟雾,再烦躁的心踏进去都会平静下来。
“我想自己走。”陆霖诺小小的挣扎了几下,被闫峯公主抱着跟着一家人后面感觉好奇怪,路过人的都要看上两眼。
“乖,医生不让运动,再过几天好不好?”闫峯低头隔着口罩亲了亲。
“唔,你不准亲,这是在寺庙里。”
陆霖诺抬手捂住闫峯的嘴巴,胆怯的小声训斥,生怕被那个神佛听见。
这次陆霖焫捐了一大笔香火钱,方丈欣喜地亲自陪着烧香拜佛,挨个过了一遍寺里的大小佛像,诵了经,求了平安符,还取了个上上签。
陆霖洛没忍住心里默默吐槽:就凭这个上上签,这笔钱她妈花的绝对开心。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是全家的集体行动,大家近日都忙的脚不沾地,难得的轻松。
逛完寺庙,陆霖焫就提议吃个饭去温泉私人会馆休息,按摩泡温泉蒸桑拿,还有做美容疗养,一条龙服务,谁想干什么都随意,一家人好好放松放松。
这个提议得到了全家一致认同。
陆霖诺举手要泡温泉,陆霖焫做美容,老爷子和闫毅去做按摩和桑拿,唯独陆霖洛跟着舅舅又去喝酒,原本两人恭恭敬敬,喝了一次就才发现特别投缘。
陆霖洛羡慕她舅舅的自由和洒脱,陆澄泽也非常欣赏外甥女的豪爽和果断,两人酒量都好,也都爱喝。
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出来放松不喝个大醉真是说不过去。
喝大了两人就各说各的,无非就是那些人生感悟,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只管说,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反正点头认同就对了,一个比一个起劲。
比起那头的吵闹,闫峯这里就安静很多,抱着陆霖诺,舒舒服服的泡着温泉,说着悄悄话。
“唔…水烫,要做吗?“陆霖诺面对面坐在闫峯怀里,温泉是流动的,水温很高,时不时冲击进那处敏感地方,烫的他忍不住收缩。
“不做,放松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