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警察:″死者胡ⅹⅹ,15岁,脖颈处骨块完全粉碎,可以初步判断为当场死亡,而能调取到的监控画面所显示的情况也与我们上述的猜测大致相同,死亡时间推测为昨夜的17:00-20:00之间,不过具体详情还要等法医的司法解剖报告出来后才能作进一步的定夺。″
"还有一点需要值得注意的是,尸体的表面虽有部分的淤青,但大都集中在小腿处,并没有蔓延到脖颈,颈处的皮层即没有破损,也无重物勒压过的痕迹,很完好。″
"而由于案发现场离民众平常所活动的范围较远,再加上附近有杨林的遮挡,所以并没有目击证人,监控画面里也自始至终只有死者一人,尸体则是由今早七点的巡逻队巡街时发现的,报告完毕。″
″行了,我知道了。″涂娅看着死亡报告,眉头紧锁。
罗警察:″头儿,穆清者来了。″
“谁让他们来的,说了多少次,这是凶杀案?不是灵异事件,让他们滚。″涂娅冲人骂道,干练的短发混着油水味,虽然顶着黑眼圈,但整个人却显得精神十足,亢奋的不得了。
罗警察:″啊?可……穆清者不是什么都管吗?而且只是让他们帮忙,也没让他们……呃,是局长叫他们来的,那头儿,我先走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罗警察os:″再不走,我就要被你送"走″了,唉,话说为什么头儿对穆清者的意见那么大呢?″)
″一群酒囊饭袋。″涂娅碎了一口后,继续跟手下一起调查案发时的监控。
李警察打着哈欠说道:"队长,这监控我们都看一上午了,来来回回就那么点东西,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怎么还要看啊?″
画面里是条小巷,除了走走停停的野猫能证明时间并非静止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发生。
(李警察os:“要不是坐在这儿,我还以为在看动物纪录片呢,一个人影也没有。″)
涂娅撑桌:″怎么会就只拍到死者突然暴毙的画面……″
″而且这种地方……也会有杨树吗?″易听摸着下巴,靠着门框说道。
″谁让她进来的?闲杂人等不得干预警方办案,你不知道吗?″涂娅刚想接着骂上两句,易听就已经拿出清徽自证身份了。
″在下青炀司代理司主,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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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们是穆清者,那你们是不是有见过很多牛ⅹ的案件。″几位警员围着喻初文她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罗警察:″有没有那种电锯杀人、肢解烹尸、呃,还有,还有,剥皮去骨的案件,有没有啊?″
晏归:″有关机密,无可奉告。″
罗警察:″唉,兄弟,别那么见外嘛,咱们就是交流一下办案经验嘛。″
(晏归os:″我看你是想上班划水还想八卦点物料吧。″)
晏归:″抱歉,真的不能说。″
″小朋友上几年级了呀,姐姐给你糖吃好不好?″江警员拿出几颗水果糖逗到一明。
一明不明显的皱了一下眉,然后看了眼一夙。
(一夙os:“要乖一点。″)
″谢谢姐姐。″一明摊开双手接糖,露出了两颗小虎牙,笑得甜甜的。
罗警察:″你们是不知道这警察是有多难做,哪像电视剧演的那样,天天坐在办公室里谈恋爱啊,基本上都是大半夜的在外边蹲点,对着蚊子干瞪眼。″
晏归:"呃,老哥,你说话就说话,别张牙舞爪的,泡面的汤都撒我衣服上了。″
罗警察:"啊,抱歉哈,要不你穿我的?我这换洗的衣服多的是呢。″
晏归:″不用了,不用了。"
罗警察:“嘿呀,客气啥呢。″
晏归:″真不用了!大哥。″
喻初文看着他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咳,她一个人像幅画一样安静的在那坐着,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搭讪,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倒是有许多借着给一明送糖的理由,拐着弯的要喻初文联系方式的人。
一明歪着头说:“哥哥姐姐,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喻姐姐要电话呢?"
江警察:“喻小姐一看就是名门闺秀,如果我们直接过去就太唐突了,所以……就拜托小一明你了。”
一明不明显的皮笑肉不笑了一下,而后把易听的号码写了上去:“那好吧,这是喻姐姐的电话,给。”
″一个二个不干活都在这里闲着干吗?不想干就给我滚蛋。″涂娅一声怒吼,瞬间就轰散开人群来。
涂娅:″从今天起,东街凶杀案专案小组正式成立,由穆清者协助调查,但是……″她看向易听的方向说道:″不得干预我们警察办案,知道了吗?″
然而某人……
易听:“初文,一会儿直接去案发现场,如果你留意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都可以和我说。″
喻初文比了个ok的手势。
″易司主!″涂娅不满的声音响起。
″我不聋,谢谢。″易听不想把精力浪费在无意义的交谈了
喻初文察觉气氛有些紧张,插话道:“好了,还是案件要紧,赶紧出发吧。″
涂娅:″呵,刚来就指挥人,架子也太大了吧。″
易听皱眉,掰着涂娅的肩膀说道:″开车去。″
″这才是命令,听清楚了吗?″
涂娅条件反射的出手,她借力抓住易听的手,想给她一个过肩摔,结果没想到咽喉处却先被人单刀架住了。
喻初文:“别动她。”
易听趁涂娅发愣的机会,麻利的挣脱开来。
李警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知不知道你们这种行为可以被称为袭警!我们是完全可以告你们的。”
“看清楚了,是你们先动的手,而且你们袭击穆清者的罪名貌似比袭警更严重吧。”晏归甩着打火机,漫不经心的说道。
一明忽而敲了敲一面张贴公告的墙,示意众人看过来。
(2,穆清者有权力指挥当地公安及医护人员进行相关调查。)
“初文,走吧。″易听牵着喻初文走出了纷扰的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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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拉上厚重的窗帘,暗自叹息,手臂上的刀口划痕被昏暗房间里唯一亮着的电脑屏幕照的清晰可见。
用户1023发布帖子“我得了抑郁症,朋友让我给ta写信,说是这样做可以帮我抒心一些,可现在ta厌烦我了,不再读我的信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重续我们之间的关系?”
网友A:“又是抑郁症?真的假的?不会又是跟风玩的吧?”
用户1023发图配文:“选择性五-羟色胺再摄取抑制剂和医院证明。″
网友B:″谢邀,我觉得这也不能赖你朋友吧,你一个人负能量也就算了,你还传递负能量,关键是你自己本身就有问题啊。″
用户1023:"我没有怪ta,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网友C:″那就去死喽,你们抑郁的人不是整天死啊死啊挂在嘴边的,也没见你们哪个真的去死啊。″
网友D:″自己内耗吧,谁都是这么过来的,隔一阵子就好了。″
网友E:″我读了一下你发在空间里的信,你这个文笔………真的让我很难说啊,感觉就在无病呻吟一样。″
网友F:″植发技术哪家强?专找ⅹⅹ……″
网友E:"找一个人感情倾诉呗。″
网友D:″各位听我一句劝,千万不要找有抑郁症的人谈感情,你拉不上来他,他可能还会连带拖你下来。″
网友Q:"求各位积点嘴德吧,就算是积极阳光的人站在这里,也经不住你们这样说啊。″
网友E:″大家也没说什么呀,言论自由,陈述事实而已,不喜欢就别看啊,又没人拦着你。″
评论不停歇地一条条弹出,可少女已经没有心思再接着看下去了。
抑郁症,到底是什么?
是自怨自艾?是以死作要挟吸引他人关注?是脆弱的自尊和不定的情绪?
都不是。
其本质实是追寻痛苦,惩罚自我。
"小欣啊,妈妈进来了。″李琴敲门进入屋内,看着康欣无精打采的躺在地板上,笑着说道:″今天还是不想去上学吗?″
康欣:“嗯。″
李琴:″那你想去哪儿?妈妈带你去,是去看电影,还是吃烧烤。″
康欣:"我想一个人静静。″
李琴:"那我就和你王阿姨去喽,你爸爸今晚有酒会就不回来了,自己记得照顾好自己啊,我走了。″
″咔嗒″一声,门上了锁,窗外也紧接着响起了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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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警察:“监控显示,案发当晚死者并没有向往常一样回家,而是去了反方向的小巷,那条小巷原本计划在下个月拆除的,所以安保设施不像市区那么的完善,能调取的监控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来过的迹象"
赵警察:″还有,死者为单亲家庭,随母亲,上初中。他每日的行动很简单,学校到家的两点一线,街坊邻居表示平时是一个懂礼貌的小孩。学校那边反映他是一个学习一般,没有违过纪,也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孩子。他的同学也对他的评价很不错。″
"虽是这么说,但也不能完全排除仇杀的可能性。″喻初文说完又纠结道:"可在没有外伤的情况下让脖颈粉碎性骨折,这力量就算是一个成年男性也是无法达到的。″
易听:“我刚才在来的路上看到街边有好座小庙,你们这的人比较信仰这些吗?″
不礼貌且莫名奇妙的提问惹得涂娅对她的印象更差了,但还是回道:“我们这的人不是苗族的,就是侗族的,尊重少数民族的信仰这个答案在你考试的时候应该没少看到过,对吧,故而存在这些,也是很正常的。″
“那就奇怪了。″易听戴上白手套,捻起杨树旁的黑土说道。
“杨树这种树一般长在东北地区一带,古时被人们称为<鬼拍手>,是我国五大鬼树之一。″
″你方才的回答反映出当地居民大多应是信鬼神,可为何还要让这种树大片成林呢?甚至还有不匹配环境的黑土。″
涂娅:“这重要吗?″
易听:“每个细节都不可忽视,这是最基本的调查准则,涂警官。″
她转而又问道赵警察:“有什么物品丢失吗?″
赵警察:"根据死者母亲口供调查,死者身上的两百元现金不在了,不过其他东西倒是没丢。″
晏归:″最近的治安情况怎么样?有流贼吗?″
赵警察:″没有,倒是有几个混混最近一直在周边闲逛,不过我们去查了他们当天的行程,发现他们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晏归os:"嘶,也对,为了这么点钱,应该还不至于把人脖子给拧碎吧……不过,如果是亡命之徒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本想开口再了解下详情的易听突然被一个光点晃了下眼睛,她摇了摇脑袋,本还以为是地上掉了个啤酒瓶盖在反光,可等她蹲下身时才发现,有一个长条的物什插在埋树干的土里。
她小心翼翼地将其刨出,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青铜条,依稀能看出上面还刻着一对大雁。
一夙也看到了,莫名觉得眼熟,刚要上前细细侦辩,就被涂娅截走,迅速装进了证物袋里。
涂娅:"证物自然是要交给专业的公安机关鉴定人来识别的,你们东摸一下西碰一下,万一把证据弄坏了怎么办?″
晏归:″嘿,不是,你好歹让我们拍张照啊。″
一明赶忙拉住已经撸起袖子的晏归:"龟叔冷静,易老师都还没发话呢,你着什么急。″
易听拍掉手套上的泥土,看了眼四周,又看了看涂娅手中的证物袋说:“既然有专业的人识别,这也没有什么事了,那我们这些不专业的就先行告退了。″
“对了,麻烦各位专业人员再做一次司法解剖,最好精确到全身的骨质血检,毕竟只有这样,才对得上你们的‘专业′,不是吗?″易听看着气的牙痒痒的涂娅,云淡风轻的说道。
五人转身离开,而在涂娅看不到的角落里,易听正慢慢解开绑在手上的领带,从中抽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