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26
托尼说：“地球有两颗。”时间宝石在奇异博士那，心灵宝石在幻视头上。
他忽然问：“既然有六颗，还有一颗在哪？”
“没有人知道，”洛基解释，“灵魂宝石最为神秘，在亘古时已经失去踪迹。”
托尼又问：“只要集齐六颗宝石就可以消灭一半的人类，如果我们提早把宝石毁了不行吗？”
“宝石很坚硬，一般手段无法摧毁。”
彼得这时候插嘴：“我觉得可以试试，我去把医生脖子上的宝石偷过来！”
洛基：？
托尼：？
托尼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壳上，“一天天的就不学好，喜欢跟杰森学，他是什么好人吗？”
嘴上这么说，托尼走到杰森的身边，操作一番后从史塔克大厦中窜出一架装甲，他操纵装甲小心地将杰森环抱，又说：“你先带他回我那里去，假如他能醒过来……”
彼得眨着眼睛，坚定地说：“杰森一定会醒过来的！”
他轻轻地提起嘴角，话却说：“最好是。”
战场能有片刻安逸已是庆幸，打发走小孩，托尼瞥一眼洛基：“暂时合作？”
洛基答非所问：“他真的能活过来吗？”
“不能活过来又怎么办？”托尼说，“死了都死了你还有什么办法。”
洛基：……
莫名感觉这个话在哪里听过……
安排好黑矮星，二人一前一后向奇异博士方向前进。既然知道目标是时间宝石那就好办多了，只要保护医生公主不被坏龙抢走就好了。
齐塔瑞指挥官摆出的优雅姿态令人作呕，坚硬的铁块在他的魔力触须下变得格外柔软灵活，似一道道缠人的长蛇，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向奇异博士冲去。至尊法师划出金色传送门，拦腰截断了金属长蛇。
钢铁侠自上方凌空下坠，纳米装甲突然分裂成上百枚微型飞弹，在乌木喉头顶织成蜂巢状幕网。他打了个响指，飞弹群如暴雨倾泻而下。每枚弹头都带着高频震荡波，将乌木喉操控的金属长蛇震成齑粉。
“搞什么红罐头！”斯特兰奇悬停在空中，魔浮斗篷将他扯离炮火纷飞之处。
“给这位不请自来的不受欢迎先生做个火疗。”钢铁侠嬉笑。但铺天盖地的火光并未伤到外星生物分毫，在灰尘与火光纷飞之间，指挥官依旧淡定如初，“蝼蚁的垂死挣扎。”他如此评价。
托尼：……
洛基也喜欢说蝼蚁，你们反派到底有什么不说“蝼蚁”扣工资的规定啊？
乌木喉的念力随手掀起十辆汽车，泄露的汽油接触明火爆发出强烈的能量，像一个个巨型炸弹。钢铁侠时而翩飞时而静止，偶尔还要回头讥讽两句“眼睛瞎了吗这都瞄不准”以一人之力吸住乌木喉的所有仇恨。奇异博士也配合地时不时在边边角角中投掷时间延缓咒文凝聚的金色飞轮，以期在乌木喉的念力轨迹上增加阻碍。这些飞轮看似随意散落，实则每当外星指挥官调动念力时便会触发局部时间凝滞——就像在汹涌海浪中冻结的冰晶，让乌木喉的精神触须产生短暂的延迟，竭力阻止他的掷向钢铁侠的攻击。
也许是钢铁侠的嘲讽还自带了降智buff的功能，以至于这位灭霸手下数一数二的猛将竟然没意识到自己正被诱敌深入。
当他们到达“赛百味”的店门口前，托尼十分突兀且强硬地举起了他的掌心炮，任由乌木喉用念力举起的钢索砸向他的身体，炮火与屏障激起刺目的火花，洛基的身影鬼魅般地燃烧的汽车残骸后闪出。他屏息凝神，站在乌木喉的背后——刀刃精准刺入乌木喉的心脏，外星指挥官身形微晃的刹那，奇异博士的斗立刻俏皮地飞身蒙住他的脑袋，叫他方寸大乱。
“干得漂亮小斗篷，你比主人有用！”托尼的纳米装甲分裂出电磁镣铐，将失去反击机会的乌木喉锁死在半空，但指挥官嘴角的冷笑还未消失，他胸前的星际徽章突然爆开蓝光。
“小心！”洛基话音未落，奇异博士上方便伸出一道极为强力的牵引光束眼，斯特兰奇整个人如同跌入滚筒洗衣机般被光束拉扯。
托尼抓住法师的披风边缘，却被连带拽入蓝光之中。洛基咒骂着跃入传送门，想要拉住二人，结果葫芦娃救爷爷，一个送一个，全被拉上去了。
飞船好像不怎么欢迎他们，将他们降落在地板时突兀地撤去重力系统，三人像醉酒般在舱壁上弹跳两下。早已重伤难救的乌木喉倚在主控台前，七窍渗血却仍做作地如指挥交响乐：“你们无法……”
“废话真多。”洛基的匕首脱手飞出，干脆又补了一刀，外星人的遗言就这样被不耐烦地打断了。
战斗胜利，三人却没有表现得多么欣喜，他们都意识到这只是某种灾难的序曲，或者更可怕，这是这次战争唯一获胜之处。他们面面相觑，不知下一步即将迈出怎样的步伐。
博士在短暂的思考后开口，“地球需要守护。”斯特兰奇划开传送门，纽约的硝烟从裂缝中渗出。
托尼调试着飞船的跃迁引擎：“这里能显示灭霸战舰的实时坐标，我们为什么不能趁他还没集齐宝石的时候干他？”
洛基遥望着无边宇宙，“托尔说不定已经拿到了他的武器。我赞同阔佬的话。”
托尼：……
又是一个跟杰森学坏的！
这两个都是救了他的，虽然没有他两自己好像也能得救，但是医生还是承了这份情，他熄灭了传送门：“那么走吧？”
不管会走向何种道路，先迈出一步吧！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那边三人展开了追击者的任务，这边的彼得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的好托尼叔叔这是故意找个不轻不重的理由将他支开，不让他继续为地球而战！想到这点他气呼呼地对空气击拳，好像能通过意念小小地打到托尼的肩膀！
就算他换上了托尼为他研制的新战衣也没能让他好过一些。他丧气地盯着死寂的杰森，委屈地嘟囔：“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
平心而论，杰森现在的样子好像只是睡着了——忽略掉他角度不太正常的脖子，他们住在一个房间里也是，杰森搬进来的第一天晚上他还以为自己会因为敏锐的感官而失眠，但灯光寂灭，黑暗笼罩那刻，杰森的存在仿佛也随之消失。他听不见属于活人的心跳与呼吸，某种超出理智的恐惧支配了他的大脑，他僵硬地探出身子往下铺探去，杰森也是像今天这般安静地躺着，躺着一副躯壳。
之后杰森向他解释了自己是因为系统更新暂时下线所以才会有那些异常，此后的日子里也在极尽所能地保持着身体与“人类”一致，不过彼得有的时间还是会害怕，怕他毫无预兆地离开，只留下一副空壳。
他那时坚定地说“杰森会醒过来”后也很惊讶，自己怎能讲一个谎言讲得如此决绝，丝毫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性？
他真的可以相信这个货真价实的“系统”所作出的结论吗？杰森失踪后大家都通过自己的方式寻找过他，而托尼想到了杰森曾经似是而非地提过一句“他是依附别人的怪物”，于是将目光投向彼得身上。
经过一番看不懂的研究，托尼发现杰森的存在更偏向是“贾维斯”“星期五”那样的存在，他的职责是帮助绑定的宿主尽快地适应“系统”的存在以便更快完成它口中的“任务”，少了杰森，可以与“系统”进行简单对话，像杰森那样大声骂“系统”是个沟槽玩意儿别搭理他然后两东西开始吵架就没什么可能了。当时也是“系统”告诉他们杰森没死的。
彼得不安地再次点开系统的页面，这时原本琳琅满目花里胡哨的界面变得枯燥而复杂，无数个0与1在彼得眼前用无法捕捉的速度闪动。彼得愣愣地开口：“他真的会醒过来吗？”
“系统”规律的代码停滞，而后仿佛是宽慰般地闪烁，最后在屏幕中凝结成一串1与0的组合“01111001……”，彼得认出了这是“yes”。
肯定的答案并未让彼得心情好转，似乎只有真正看见杰森睁开眼睛懒洋洋地吩咐他去拿杯可乐他才会放心——如果现在他能醒，彼得愿意把全世界的可乐都拿给他。不过只拿百事，因为可口可乐喝起来像消毒水。
他抱着膝盖，蹲在椅子上，闷闷不乐地开口：“你说过你不会死的。”
杰森跟他提出让“钢铁侠往他心脏来上一炮”时说过自己并不能以人类的认知来判断生死，还玩笑似地说过彼得大可以把他当成一种可再生的清洁耗材，拉他当子弹挡刀做人型盾牌都没问题，毕竟他的死亡早就被至高的存在剥夺了。
但现在你为何还是这副模样？
他不悦地开口：“骗子，就会骗人。”
“明明说过不会和梅讲我逃课的事……”但是转头就在梅姨紧迫的目光下全部交代！
“说好的要教我怎么光明正大地去工厂蹭机床加工……”但是老是推脱明天。
“还说过要教我怎么用戒指画圈圈。”到时候他们可以一起看冰岛的极光。
说着说着，彼得的眼眶忽地泛起了一丝可疑的红色，他的嗓子也痒得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咳不出咽不下，堵得他心里十分难受。
他尚小，还未曾经历过真正的死亡，只觉得如今他的心脏略微的酸麻和颤抖已经够让人难以忍受，仿佛有人隔着他的胸膛朝他心脏俏皮地撞击着。等以后，等他长大，等他周围为他遮风避雨的人倒下，他会知道面对他所爱的他者的离去，千刀万剐已经是最不值得一提的痛苦了。
到那时，心痛似乎也变成了一种存在的证明，宣告着他还活着，而不是觉得自己的灵魂早已死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