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齿虎颅骨堆砌的渊口喷出硫磺飓风时,鹿芽的菌丝触须正将恐鳄浮尸编织成渡桥。翎的青铜化右臂爬满星苔纹路,掌心熔接的祭祀铃铛残片随震颤频率迸发火星。璃的月光兰根系已蚕食她半张面孔,残存的左眼倒映着渊口内青叶的虚影——那根本不是亡灵,而是被初代星苔寄生的巫者残躯在操控灭世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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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徙的恐鳄群突然集体跃入渊口。鹿芽的燧石刀刺穿某只巨兽的尾鳍,鳞甲缝隙抖落的不是血珠而是硬化的人面瘤碎屑——这些本该随火山纪年湮灭的毒物,此刻正随着鳄群坠落重组为初代祭司的叛罪书。翎的青铜臂插入岩缝固定身躯,指尖刮擦出的岩屑在空中拼出青叶族儿童被献祭当夜的星象轨迹,每道裂痕都与当前地鸣同频。
「孕母河在倒灌!」璃的藤蔓声带发出破碎预警。三人踩着恐鳄尸骸攀至渊口边缘,见昨日干涸的河床正涌出裹着胎衣的荧光激流——那些浑浊的水浪间浮沉着青铜纪元的刑具残片,每根倒刺都穿着巫者的乳牙与指甲。鹿芽的菌丝网络在此刻暴走,不受控地扎入某块刑具锈斑,读取到被青铜纪元抹杀的血祭真相:所谓的灭世天罚,实则是幸存者用巫者子宫培育星苔母株引发的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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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渊口内壁突然渗出树胶状羊水。翎的青铜臂在高温中熔解滴落,液态金属渗入岩缝竟激活了初代禁制——崩塌的渊壁裸露出环形骨牢,牢笼中央悬浮着青叶被星苔根系贯穿的残躯。她的左半身仍保留着剑齿虎爪痕与菌丝纹路,右半身却与荧光孢子融合成非人形态,喉间发出的不再是人类语言,而是地脉震颤的拟声。
「火种坛是骗局...」青叶的残躯突然撕裂星苔伪装,暴露出深藏的青铜祭器核心。鹿芽的菌丝触须在共鸣中结晶化,翎的暴龙血脉驱使她徒手撕开裂隙,而璃的月光兰终于吐出终极毒瘴——那些荧光的孢子雾裹挟着三百代祭司的骨灰,在渊口内部凝成初代母神被亵渎的受孕图腾。当第一缕污浊的晨光刺穿毒雾,所有剑齿虎颅骨突然集体爆燃,将青铜纪元的血腥遗产永远封印在熔岩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