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山的轰鸣震落祭祀洞窟顶端的钟乳石柱。鹿芽的燧石刀劈开裂隙中的剑齿虎骸骨,骨髓渗出的油脂在火把下泛着诡异的青蓝。翎的暴龙爪撕开冬眠森蚺的七寸,蛇血溅在岩面竟自动凝结成初代祭司抹除的星陨轨迹——那些扭曲的裂纹正与当前地脉震颤同频。
迁徙的恐鳄群在黎明集体暴毙。璃的白发缠住某只幼鳄尾椎,发现其胃囊里塞满未消化的萤石碎屑。三人踩着鳄尸冲入西峡谷,见昨日沸腾的毒池已干涸成龟裂的祭台,池底裸露出三百具呈放射状排列的巫者遗骸——每具尸身的脊椎骨末端都熔接着黑曜石薄片,石片表面蚀刻的灾难纪年与当前星象完全重合。
「火种坛在啃食星图!」翎的暴龙爪插入祭祀柱裂缝,抠出的不是岩芯而是硬化的人面瘤。鹿芽将渡鸦血混入硫磺泥,在龟甲表面刮擦出初代大祭司的叛罪图:受刑者的眼球被熔成观测珠,镶嵌在火山口边缘预警地怒。当第十七颗人面瘤在烈日下爆浆,脓血在空中拼出孕母河古河道时,整条河谷突然九十度倾斜。
子夜时分,剑齿虎群在悬崖边摆出殉葬阵。璃的白发绞碎领头老兽的眼球,晶状体内嵌的骨片竟与祭祀柱裂纹吻合。翎用恐鳄獠牙刺穿岩缝,撬出的不是岩浆而是裹着胎衣的星苔母体——这些本该灭绝的污染物正在地心血滋养下重生,根系缠绕着初代巫者的颅骨。
黎明前的硫磺雨中,三人目睹圣山撕开最后封印。鹿芽的燧石刀在震颤中迸裂,碎片扎入掌心时激活岩画暗纹——那些被历代祭司掩盖的孕母河古道,此刻随血迹显现逃生密道。翎的暴龙爪劈开毒藤屏障,见归墟方向升起十七根骨火柱,每簇火焰里都囚禁着青叶先祖被熔化的脊椎。
当第一缕污浊的晨光刺穿毒雾,迁徙的翼龙群突然俯冲焚祭。它们的骨架在火柱间碳化成指引图腾,灰烬拼出地脉深处初代火神的真容——那不过是首个发现用脊骨平息地怒的巫者,其遗骸正化作新一轮灭世之火的灯芯。鹿芽撕开溃烂的胸膛,将混着祭司骨灰的凝血抹在逃生密道的岩画上,古老河道应声开裂,露出封存万年的暗河水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