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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1-5 海血海肉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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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昨天锁海做的那样,群青挨家挨户地去敲门。

因为他只需一眼,就能分辨出对方有没有被污染,并且很熟悉封印流程,几秒就行做完,所以效率会比锁海更快。唯一的问题是他不喜欢,也不想喝那些镇民打交道,云栎大概是预料到了这一点,所以自动跟来了。

他们彼此没有多言,整整一个晚上加早上,都在继续着锁海没有完成的工作。

在遇到一对过分担忧儿子,因此显得歇斯底里的父母时,群青抱着手臂靠着门扉,等云栎耐心地向对方解释着,然后安抚那激动的情绪——这是并不是他们的责任,对方这么做纯属是因为好心。

在过去的几天里,他故意躲开云栎,不想和对方见面,然后不断用工作来转移注意力,这样才能强迫自己不去思考那些事。

但是没想到,云栎这次竟然直接把全身的光息都给了他,让他无法再向前几天那样,继续保持拒绝的态度,不然对方就显得有点可怜。

要知道就算他受过训练,而且持有神印,光息的亏空也需要大约两天的时间来完全恢复,而云栎什么没有,所以大约需要四天。

在恢复的这段时间里,云栎如果遇上魔兽,甚至可能都很难有反抗的余地……更何况,对方前段时间刚挨过锁海一刀,然后又因为他的事情被魔兽咬,身体状态本来就不太理想。

这种行为,简直能说是掏心掏肺了。

群青虽然性格自我,却并不代表他在受到好意时,会毫无心理负担地接受——他也会感动。

……真难处理啊,这种事情。

群青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对方的侧脸上。

总体而言,云栎并不是长相很突出的类型,但好在眉宇线条柔和,给人感觉舒服,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但是那双蓝眼睛倒是极为漂亮的。

群青久久地望着它,似乎又回到了那片混沌之地,想起那个坐在火堆前,温柔地望着他的黑影,以及对方明灭闪动的蓝色眼眸。

他又开始走神。

在砗磲处提取完样品后,地之贤者的使者走到他的身边。

“贤者让我带话给你,他说——你要更努力点。”

“……”

垂天院苦寻伪像星不得,又怎么可能是他独自靠努力就能做到的,群青知道这是故意刁难。这句话原本是修道院时期,那位领主鼓励他时经常说的,现在从地之贤者口中听到,摆明是膈应他。

他有苦说不出,不得不低头接受训斥。

他来垂天院只是预言所迫,对方却反而恼火,认为那是神在有意责难他们实力不足,感到颜面扫地。而花枯事件可能与伪像星有关,地之贤者便得到了机会,把祸乱都归于他没有完成职责所致。

在最开始,群青才懒得理对方。

然而算已经被抓住投毒者,情况却丝毫没有好转,受害者日益增长,医疗系统逐渐不堪重负。时间一长,他还是渐渐被地之贤者影响,开始自我怀疑起,这一切是否是他的责任。

即使化验结果无法给出结论,这次事件的是否也出自伪像星之手。

直到两个月后,事情突然有了转机。

某天清晨,神城闹市区的小巷里,有人发现了几个灰烬之核成员的尸体。

巡溟会调查经过调查,竟然发现其中一人正是高级骨干“哑鼠”,不仅与花枯事件有关,而且在他的身上,还找到了相关苦毒的完整咒文。

有了相关资料,垂天院找到了解毒的方法,然后分发下去。

陆续持续了一年的「花枯事件」正式结束。

但至始至终,一直有谜团留存。

当年那些人为何会死?是派系斗争?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还有,为什么他们会随身携带如此重要的文件?

官方对此并没有定论。

群青靠在墙壁上,看着云栎满头大汗地安抚着哭闹的孩童。

也许只是巧合,卡厄泽中发生的某些细节,与当年的花枯事件有些相似,所以他产生了联想。不仅如此,昨天晚上情况突然好转,这一点也让人怀疑。

有件事,至今在心头挥之不去。

当时离开砗磲的封印室时,他曾经躲开使者和龙脂,偷偷拿走了少许苦毒样本。

这是严令禁止的事,因为危险系数过高,但出于对自身水平的高度信心,他还是这么做了。

至于动机,他说不上来,也许只是对宿敌的好奇。

在那段时间里,他每天都秘密研究着伪像星的苦毒,而且愈发入迷,一直到废寝忘食的地步——在加入垂天院前,他本就擅长此道。

对他而言,咒纹是种精密的艺术,通过它,解咒者可以了解到有关于施咒者的讯息。

因此,他发现伪像星虽然技术精妙,却并非科班出身,很可能是自学成才;又或者对方有奇怪的恶趣味,隐藏了不少无用功能,比如中毒者会忍不住对大贤者翻白眼,以及在领主面前会打喷嚏。

发现这点时,群青莫名有点想笑,却不得不忍住。

总而言之,也许是运气好,有也许是水平相当,又也许……是他与伪像星之间的默契,他完成了曾经被垂天院半途终止的项目,破解了少部分加密咒纹。

里面大部分是正儿八经的咒文,但也夹杂着两条奇怪的讯息。

「垂天院门口的贤者雕像好丑,像在偷偷擤鼻涕,垂天院这么有钱,怎么也不买点鼻涕纸。」

「想在看一次天河蔷薇,但全被贵族独占,生气。」

它似乎只是伪像星在开发咒文时,突发奇想留下的闲笔与抱怨,却让群青止不住去想,可能因为他每天都会经过那座雕像,并同样认为它极为丑陋。

所以,他没有报告垂天院。

不仅是因为担心违规被罚,也是出于无法控制的私心。

就好像有人在图书馆里的旧书中,发现了前人用隐形墨水留下的笑话与有趣批注,就不想把它归还了,甚至还想知道对方是谁。

不久后,群青进行了某种试探。

天河蔷薇是月丘的特有物种,为蓝绿色的小花,虽然不起眼,但是凑近有异香。可惜几年前因为陨石雨,导致野生种完全灭绝,只少数地方还在栽种。

于是他潜回修道院,偷挖走儿时亲手种下的唯一一株天河蔷薇,移植进对方所说雕像前的花坛里。

然后设下陷阱,偷偷蹲点。

最开始,似乎没有人来,让他很失望。

但是一个月后,有人却趁着他执行任务时,将即将盛开的花连根挖走。

群青无从确定那是伪像星做的。

但是对方为了偷一朵花,竟然能花费时间破解的他警报结界,就很耐人寻味。

而三天后,喑鼠被杀了。

群青曾有过大逆不道的猜想。

喑鼠是被伪像星所杀,至于原因,可能是对方误以为垂天院已经破解苦毒,为了防止暴露,所以要抹去痕迹。

但他心底却更想相信,花枯事件并非是伪像星策划,而那份文件,则是对方的回礼,为了报答对他所送的蔷薇。

这个想法不停地在他心底萦绕着,外加上对垂天院的不满与叛逆,甚至开始让他对使命感到略微迷茫。

但是很快,他回了现实。

几个月后,伪像星再次下手,「角枝」巡溟官被重伤。

望着时常遇到,而如今却血肉模糊的同僚,群青终于有了清晰的感知,就算花枯事件是伪像星在暗中帮助,也只能算对方疯狂间隙的片刻休憩罢了。

所以,即使与伪像星同行了很久,群青也从未有一次提到过这件事。

他腹部的伤口再次刺痛起来。

“总之,请放心吧,您的儿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云栎的声音响起来,让群青回到现实。

……竟然又有了这种联想,他自嘲道。

那对夫妇还拉着云栎,喋喋不休地在叮嘱着什么,比如“要优先保证小孩子的药”啦,又或者“小孩子体弱,经不起折腾,你们要优先看他的状态”啦之类的要求。

群青实在听得不耐烦,再加上又是整个晚上没睡,所以心情很差。于是他毫不犹豫的走上前去,随手施了两个安眠咒。

随着两人倒地发出的巨响,他这才感觉世界清净不少。

云栎瞪大着眼睛,略微有些惊讶,“先生,他们只是担心小孩而已,你没必要直接对他们施咒吧?”

“已经早上,却还有十来户没完成……走吧,别浪费时间了,把事情做完。”

“对哦对哦,中午锁海还约了我们一起吃晚饭呢。”

群青刚迈开脚步,听到这话后,立刻停在了原地,“什么?”

云栎有些疑惑对方的反应,“是半夜里我们路过克里斯汀家里时,她代替锁海邀请的,怎么,你没听到吗?”

“……不去,你去吧。”

“啊?先生你昨天刚晕倒过,今天不吃饭怎么行?”

“集市上有面包。“

云栎对拒绝毫不意外,群青本就不喜欢社交活动,尤其还是三个人以上的的那种。但这不仅仅是以普通聚餐为目的,只是他出于恶趣味没说清,故意想看对方不情愿的样子。

不仅如此,在刚才一起行动时,他自然知道群青内心的为难:明明想避开他,不想与他一起行动,但是念在昨日之恩,不能拒绝,所以不得不暂时接受现状。

他并不对此难过,不如说,这一切正是在他的掌握之中。

没有什么原因,只是觉得好玩。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语气却流露出为难的态度,“那怎么办啊?因为昨天的动乱,镇子里有些设施被破坏了,所以他想找机会和你商量一下后几天的事情。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去的话,他可能就很失望的吧。”

既然是工作之约,群青也没了说“不”的理由,只能悄然叹了口气。

“好吧,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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