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后空无一人,艾伦很少从他身上感知到如今的类似“沮丧”的情绪。
他们最终还是突破了海军的封锁,寒鸦号骄傲地立在海面上,迎接着清晨的第一缕曙光。
“嘿,医生。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世界似乎变小了许多?”经历了黑胡子的死亡和一晚上的逃亡之后,爱德华无论是身体或者是精神上都达到了疲惫状态,阿德瓦勒暂时替他掌舵。
艾伦透过玻璃片看了靠坐着桅杆休息的船长一眼,没理会他的话,只是转过身走进了下层船舱。
爱德华看着医生渐渐往下的背影直到消失,他只是一时有些想找个人发发牢骚,不过想来大概是找错了人。
正当他看着天空陷入迷茫的时候,一瓶未开封的酒被放在了他的身前。随之而来的还有响亮的狗叫声,“汪!汪汪!”来福之前在大伊纳瓜都要疯惯了,一时被锁在医务室里大概是很不满的,一放出来就绕着寒鸦号疯跑,给靠在角落里打瞌睡的船员给吓得够呛。
艾伦摘下了面具顺势坐在了船长身边,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扯开了手里酒瓶的塞子:“这是爱德华·萨奇船长的退休酒,他特意留给你的,让我带来,大概是些平时喝不到的好东西吧。”他说着,抬起酒瓶浅尝了一口,皱着眉道:“不过我尝不出来那些品种有什么不同。”
“那是因为你喝的太少了,你看···”爱德华咬开了瓶塞吐到一边,咕嘟咕嘟地灌了自己一大口,红棕色的酒液带着橡木的香气和糖蜜的甜味,年份大概是很高的,的确是好酒。
“船长,我仔细想了想。”在爱德华已经灌了自己大半瓶的时候,一直沉寂的艾伦摇晃着酒瓶里的液体看着盘旋在寒鸦号上方不肯离开的飞鸟。
“什么?”爱德华把嘴巴从酒瓶上挪开,看向医生,他大概已经醉了,脸红的很明显。
“世界总是不会变化的,大概只是因为你变的贪心了,愈发贪心,所以你觉得这个无法承受你野心的世界变小了。我说的对吗,船长?”艾伦侧过头看向他,爱德华的酒量很好,原本因为连夜奔波而疲惫的身体也被酒精唤醒了不少。
“好吧,看在你带酒的份上,我得承认也许你说也许有几分道理。”爱德华现在其实不缺钱,也不缺名声,但他就是一直在海上这么漂着,何尝不是一种逃避?一个人不会总是得益,他着实太贪心。
医生笑了起来,他的嗓子被酒精烧的有些哑,声音低沉:“那,让我们干杯?”
“为了什么?”爱德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对着医生扯了扯嘴角。
“为这个糟糕的世界,船长先生。”医生举起酒瓶。
爱德华用手里的酒瓶碰了碰他的,脸上显露出悲伤的情绪道:“为这个糟糕的世界。”二人各自喝了一口后,同步把瓶子里剩余的酒洒在了地上,来福绕圈子绕够了,正口干,想要过来舔地上的酒液被爱德华伸腿轻轻踢开。
爱德华看着艾伦,说道:“我这杯是给萨奇的。”
医生耸了耸肩膀,无所谓道:“那么我这杯就是给所有被萨奇船长杀死的人的,希望他们在地狱相处愉快。”
“萨奇很凶的,他们大概占不到什么便宜。”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轻笑一声:“他折磨人的手段多了去了,就算在地狱也能折腾好一阵呢。”
医生只是看着头顶上仍旧不肯离去的飞鸟笑而不语。
也许他已渐渐习惯这里的生活,也许把海盗船当成“家”是错误的决定,但是世界之大,似乎已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