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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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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绍似是不觉,他单膝跪在地上,神色恭敬:“臣得陛下召见,一路上不敢耽搁,是为臣子本分,不敢妄言辛苦。”

帝王满意褚绍的态度,脸上的笑意愈发温和,他从龙椅上起身走到殿下弯腰将褚绍扶起来,做足君臣相携的模样。

“爱卿昔日为朝廷镇守蜀中,四处征战未曾娶妻,数月前又北上解雎州之困,将安氏反贼驱逐,居功甚伟,王谢之女都配得,若是爱卿有意孤便给你保个媒如何?”

谢氏欲将谢氏之女许配给褚绍的流言,在谢元衡回来之后便有流言传出,只是近来愈演愈甚,就连萧桓都听到了这个流言,南梁帝未曾召谢必安垂询此事,却连同着王氏女一同问褚绍的意愿。

乍看是南梁帝萧桓对褚绍的爱重,实则却还是不信任的试探。

褚绍躬身垂首,道:“多谢陛下厚爱,臣出身草莽不敢高攀王谢之女,且臣已然心有所属,只能辜负了陛下的爱重,望陛下恕罪。”

梁帝的笑意愈发的真切,他很满意褚绍的恭敬与听话,假做惋惜,却顺水推舟道:“既然如此,孤便不勉强了,此番爱卿去岐州驻守回来之后,孤便给你与你的所属女娘赐婚。”

“臣谢陛下。”

此次萧桓召褚绍归健康,一是试探褚绍是否有二心,能否为他萧氏王庭所用,二是要命褚绍带兵镇守岐州,虽萧桓此时并无北伐收复北地故土之意,但却不愿再失了黑水河南的一寸土地。

此番西凉在与后秦交界处屯兵,看似是欲出兵后秦,但也不排除西凉狼子野心调转攻势南下攻梁。

褚绍任荆州总督,距西凉、后秦接壤的岐州最近,派褚绍出兵前去镇守再合适不过,不但能提防西凉与后秦,还能给北地的汉人以信心。

南梁帝满意褚绍的乖顺,一时间君臣和睦。

早朝上,朝臣看出来了南梁帝对褚绍的态度,愈发不敢吱声,唯有与谢氏不对付的王氏乐见其成。

早朝过后,王谢再度派人邀请褚绍前去赴宴,他们虽是敌对,却不约而同想要逼迫褚绍选择王谢其中一族,他们本意想看褚绍为难,却不料此番褚绍并未再推却,却也未只选择王谢一方,而是分做两日,分别赴了两府设的宴。

南梁帝萧桓身边的太监将消息禀报给南梁帝,南梁帝嘴角得意的笑愈盛,太监疑惑不解道:“陛下,褚绍此人是否生了攀附王谢的心思?”

南梁帝满意欣赏着书案上自己刚刚完成的画作,略一嗤笑轻蔑道:“他日后要与两位爱卿同朝为官,若是再拒,便有些愚蠢了,愚蠢的人怎么做到好孤的刀?”

褚绍未曾拒绝王氏,也未曾拒绝谢氏,那便既不能取信于王氏,也不能取信于谢氏,南梁帝想要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他要褚绍做他手上趁手的刀,折刀柄就不能被握在他人的手中。

太监似是理解了南梁帝的布局,等式满眼钦佩,弓着腰恭维道:“陛下真乃识人善用,奴才愚钝,奴才愚钝。”

萧桓满意他的画作,命太监拿去裱起来,而后又突然想到什么,他侧首问道:“宣王可是在荆州?”

听闻宣王的名号,太监恭敬小心地道:“回禀陛下,今儿个早些时辰接到袁氏的消息,宣王殿下刚刚到荆州,恐会在荆州待一些时日。”

帝王眉头皱起,不悦:“他既在荆州,让他去查探清楚褚绍心仪的女子是谁,若是褚绍心有所属是推辞之言,便让袁氏女嫁给他。”

“是。”

萧笈这个儿子是他几个儿子中最为出色的,但放任他太久了,不能再如此了。

***

王府的门庭很高,幽幽的夜色中,吱呀一声闭了的大门打开一条缝隙,有家仆提着灯笼出来,暗淡的灯光后面,跟着一群衣着光鲜的人。

满身酒气的褚绍扶着宋岩与孙千的手,摇摇晃晃的从王氏的大门出来,里面的人跟着出了府,看着孙千与宋岩将人扶上了马车,方才打道回府。

清冷的月色中,小厮躬身提着灯笼小心翼翼的照亮青石板铺成的路,王慕贤醉意上涌,在自己人面前不禁说了句:“不愧是武将出身,果真能喝。”

虽是这般说着,语气中却多有对褚绍的轻蔑之意,他们是看不起褚绍的出生的。

王府设宴招待褚绍,王氏家主王朗却并未出席,由王慕贤携族中子弟与三两朝中之人代为招待褚绍,此番算得上对褚绍的轻视,当仿若无人察觉,席间宾主尽欢。

朝中依附王氏,今夜被叫过来的大臣道:“既然他疏远王氏,自然要给他两分颜色瞧瞧,他也不看他是什么出身,竟敢拿乔。”

王慕贤冷笑一声,人声渐小。

健康城中的街道上,一辆马车的车轮压在石板路上发出声响,马车之中刚刚还满面醉意的人此时面色清醒。

孙千驾着马车,宋岩陪着褚绍坐在马车之中,两人神色警惕,此番褚绍到健康所作所为得罪了王谢两族。

虽两族在健康派刺客刺杀褚绍的几率较小,但他们此行所带的人并不多,今日又是街道无人的深夜,不得不警惕些,宋岩出声回头看向马车里面道:“制宪,您可还好?”

褚绍眸子微阖,眉间神色淡淡:“无事,明日便出发回荆州,修书回去,让连融先点兵。”

“制宪,那粮草怎么办?”宋岩声音担忧。

南梁帝萧桓派褚绍前往岐州镇守,西凉与后秦之间的战事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他们需要准备好粮草才能前往岐州,不然只怕兵马还未到岐州,便先饿死了。

这两日赴王谢的宴,他们不会拿出粮草来,南梁帝从国库中拨了一些,但远远不够,镇守岐州需要褚绍自行筹措粮草。

他们在蜀中有些囤积的以备不时之需的粮草,但是调出来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连日的奔波,加上应酬使褚绍有些疲倦,他揉了揉眉心,声音有些发沉:“先回荆州再商议解决。”

褚绍离开健康,他此来搅乱了一滩浑水,令有些人不悦,但唯独谢元朝悬着的心放下来。

此前传言谢氏有意将谢氏女嫁给褚绍,谢氏女独谢元朝一人的年龄合适,但曾经嫁给王氏嫡长子,后守寡数年的谢元朝心有所属。

那人不娶她,她亦不想再嫁给任何人。

想到那个人,谢元朝面上浮现出一抹苦意,她身为谢氏女,名为嫡出身份高贵,但偏偏她的婚事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她已经为了谢氏牺牲过一次自己的幸福,不想要再牺牲第二次。

有时候,她甚至心中会生出些许对寻常人家女子的羡慕,她们虽是过得贫苦,但却不至于这般身不由己。

只她不知,世人更是羡慕谢氏女出身高贵,锦衣玉食,不必在乱世流离,不过是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罢了,哪比得上颠沛流离讨生活来的凄苦。

就连同姓谢的谢蕴,都还在为二十文银子与秀坊老板争执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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