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菲菲公主:他居然还记得你？然后你就这么放弃了？】
【敏敏公主:人家有女朋友。】
【湘滢公主:怕什么，抢咯！】
【敏敏公主:？？？？】
【敏敏公主:你以为我是冯昕慧？】
【湘滢公主:你是你，冯昕慧是冯昕慧，她抢你的叫小三，你抢别人的那叫真爱！】
“……”
别太离谱了。
【菲菲公主:湘滢说的很对啊！我们做姐妹的都是这么双标的！】
【敏敏公主:滚啊！】
回到家，天已经黑得彻底。
赫敏在玄关换鞋，手机邮箱叮的一声，收到一封新邮件。
点击查看，发现是第一轮线下海选的邀请电子函。
时间定在下周六，地点还是今天的那栋写字楼。
赫敏通读一遍，注意到自己是下午场。
心想那到时候说不定还能睡个懒觉再过去，挺不错。
晚上九点多，赫娜才回来。
她最近工作很忙，而且还在应付各种稀奇古怪的相亲。
赫盛钧这天回来得早，一直坐在客厅没上楼，等赫娜回来，直奔主题，“怎么样？看了真人满不满意？”
赫娜放下包，重重地扔在沙发上，“以后能不能不要什么洪水猛兽都往我这里塞，我不是菩萨，不会普度众生。”
“有这么差吗？”赫盛钧纳闷，“我记得魏家那小子小时候长得还挺机灵的。”
赫娜冷笑，走去厨房倒水，看见赫敏在一旁幸灾乐祸，指着她鼻尖，警告：“你别笑，有你吃苦头的时候。”
“老爸说了给我找帅哥。”赫敏信誓旦旦地说，“姐，我看是你要求太高了。”
赫娜哼笑，放下水杯突然转过来，“你知道京圈最不缺的是什么吗？”
“嗯。”赫敏点头，“有钱人。”
特别是像他们家这样“穷得只剩钱”的有钱人。
“那你知道最缺什么人吗？”
“？”这块属于知识盲区，赫敏摇头请教，“什么人？”
“正常人。”
“……”
赫敏合理怀疑，赫娜在耍她。
-
自陈阳任职秘书以来，任何业务他都上手很快，唯独处理他们霍总的相亲安排，他是胸闷气短脑壳疼。
几乎每周，除去霍家定时定点的一次家宴，另一件雷打不动的要事，就是替霍宴安排好相亲。
说来也奇怪，陈阳以为以霍宴的性格，多少会对他爷爷霍秋远这样的安排有所排斥。
但是不然，霍宴意外地配合，且每次和那些千金小姐吃完饭，陈阳听到的都是对方以形形色色的理由婉拒他。
比如这周，陈阳例行过去询问，“霍总，上次的陆小姐——”
霍宴：“周小姐想找个高点的。”
陈阳：“……”
“是陆小姐。”
“嗯。”霍宴顿挫，“一样。”
“……”
陈阳咋舌，“您187还不够高吗？”
霍宴合上文件，说：“每个人对感情都有自己的偏好，能理解。”
陈阳斗胆多嘴一句，“那您呢？您的偏好是……”
总不能这北京城大大小小那么多的千金名媛，没一个是他们霍总喜欢的类型吧。
霍宴没答，自动略过问题。
不过就算他们家霍总不说，陈阳其实心里也有数。
像霍家这么家大业大的家族企业，偏好和喜欢根本不重要，反正最后殊途同归，都是强强联姻罢了。
一直以来，陈阳都觉得霍总内心其实很抵抗，但出于绅士风度，都尽可能地保全那些富家千金的面子。
那些被婉拒的理由，陈阳是一个也不信，他猜八成是他们霍总眼光高，又出奇的挑，看不上那些千金小姐，才久久没能相亲上岸。
内心腹诽一遍后，陈阳一以贯之地预告了下次的见面安排，“霍总，这周六中午，阿尔法集团的秦小姐跟您约了吃午饭，地址和时间到时我再发您确认。”
“嗯。”霍宴点头。
“是秦小姐。”怕他搞错，陈阳再次着重强调。
霍宴似听非听:“嗯。”
-
一晃眼，到了周六。
本来还说能睡个懒觉，完全是想多了，赫敏从昨晚到现在压根就睡不着。
她被迫起了个大早，精心化了个美美的精致女孩妆。
又从衣柜里挑出一件白色衬衫，搭配格子短裙。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活脱脱就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
赫敏满意地笑了笑，准备下楼吃个早餐。
“穿这么好看，要出去啊？”
赫娜坐在沙发上，正看着晨报。
她平时没有周内周末的概念，但一般周六都会去公司加班。
今天居然在家。
“嗯。”赫敏屁股着凳，撮了口桌上的冰拿铁，远远观察赫娜的一举一动，忍不住打探情况，“我打算出去逛个街，你呢，你今天也有事？”
“嗯，你准备去哪儿逛？”赫娜叠上报纸，随手扔在茶几上，“我可以顺便送你。”
“不用。”赫敏拒绝得很干脆。
“嗯？”赫娜回头望着她，“怎么感觉你今天奇奇怪怪的。”
“有吗？”赫敏装傻。
她还没打算把自己参加选秀的事告诉他们，第一是怕他们反对，第二是结果还没定，提前说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综合考量，目前处于缓兵之计。
但她现在多少有点被赫娜盯上了的意思。
“我是觉得肯定不同路，但你一定会说顺路。”赫敏抛给对面一个“我太了解你”的眼神。
赫娜冷嗤，“我很闲吗？让你说你就说。”
没办法，赫敏只好胡诌了一个离力士大楼十万八千里的地方。
“这么巧。”
“？”
“我今天就去那儿。”
“？？”
“真的假的？”赫敏不信，“你肯定又骗我。”
“真的。”赫娜说，“我去那边相亲，哦对了，你不是一直想见识一下什么是京圈非人类嘛，这不刚好。”
“我也没有很想见识——”
“走吧，”赫娜起身过来，从桌上挑了一袋坚果，“你拿着路上吃。”
“……”
她没说要去啊。
-
被赫娜强行带走后，赫敏在车上表现得怨气很大。
“至于吗？”赫娜不理解。
赫敏没搭腔，主要是没工夫，她这会儿一心盘算着，这绕行的冤枉路会不会害她错过海选时间。
车里一阵沉默。
赫娜来回看了她几眼。
没过一会儿，插进一通电话。
赫娜接起，“喂，怎么了？”
一旁，赫敏眉眼展开，舒出一口气。
心道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过了两分钟，赫娜挂断电话，神色看上去略显凝重。
赫敏无心她在聊什么，就一开始听到什么客诉之类的。
“我可能赴不了约了。”赫娜说。
“真的？！”赫敏坐正身子，开心得有点明显，后知后觉这样不太好，她咳了咳，指着前面的红绿灯，“那你在路口把我放下就行。”
赫娜沉默着，下一秒，“可能不太行。”
“？”
“你估计得替我去，”赫娜强调，“今天是海盛集团二公子的局。”
简而言之，最好别得罪。
“不是，我有事，”赫敏已经后悔上这趟车了，再这么发展下去，怕又钻出什么幺蛾子来，“我要去逛街。”
赫娜：“你逛街很赶时间吗？”
“……”
赫敏哽住。
她总不能说，赶，很赶。
她海选超级赶时间。
相对安静了片刻，赫敏还是不愿放弃，她打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姐，我只听过替父从军，真没听过替姐相亲的。”
赫娜拍手，瞳孔蓦地一亮，“那恭喜你，现在听过了。”
“……”
赫娜相亲的地方，是一家叫Windy的西餐厅。
赫敏被赫娜押送过来的时候，餐厅里一个客人都没有。
二十分钟过去，赫敏菜单都快翻烂了，也不见那个什么二公子的赴约。
来不来啊。
就在她要发消息跟赫娜抱怨这事时，门口终于进来其他客人，是一对俊男靓女。
赫敏无聊，八卦地盯了一会儿。
这家餐厅的光线比较幽暗，主打的是朦胧美。
从赫敏的这个角度看，其实看不太清两人具体长得有多靓，只是远远看过去的时候，两人的穿衣打扮和气质还挺登对的。
赫敏边打字，边时不时掀眼看门口。
这时，男人和女人由服务员指引，一前一后地朝她的方向走来。
男人在前，西服随性地单扣在腕上。
他人长得高挑，姿态很挺拔，走过来的路上，下颚微敛起，目光始终正视着前方。
男人越走越近，经过她位置时，脚步忽地停下来。
头顶的光源被遮挡去大半，赫敏抬眸，随着他停下的动作，视线向上——
！
！！
又是那个在机场偶遇的男人？！
某一瞬间，什么命中注定、金玉良缘、男才女貌、天作之合……这些词通通在赫敏的脑子里面溜达了一圈。
直到他身后的女人出现在赫敏视野，迫使她不得不停下脑中联想。
……
人家有女朋友了。
这个不争的事实就像一盆透心凉的冰水，倒头淋下，让赫敏瞬间保持清醒。
只见女人轻轻拍了拍霍宴的肩，提醒他，“怎么不走了？”
男人脸微侧，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只一眼，然后径直离开。
看着两人般配的背影走远，赫敏心生感慨——人生的出场顺序确实很重要。
不过，话说回来——
这女生看着好不面熟，总感觉跟上次在咖啡厅碰见的那位长得不太像……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脸盲，反正赫敏没什么印象。
“赫——娜？”
一道不确定的磁沉男声拉回了她动乱的思绪。
收回目光，赫敏上下两眼，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男人三十岁上下，穿着花衬衫和冲浪裤，头上顶着一坨花轮造型，整个人弥漫着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复古气质。
他的五官长得倒是挺端正，个子看着也高，约摸一米八以上，就是这身打扮多少拉胯了他几分颜值。
赫敏看了眼时间，忘了什么前世今生，莫名而来一股子浓浓怨气，有赫娜的，还有这位迟到大王的。
她不满道：“盛天渠是吧？你知不知道你迟到了22分钟又38秒。”
“……”
“这么精确？”盛天渠拉开座位，不急不慢地端详了赫敏一分多钟，然后替自己辩解，“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会迟到一会。”
“你说了吗？”赫敏此刻忘了自己是赫娜的替身这件事，半天想起来，“嗷～那你应该是跟赫娜说的，不是跟我说的。”
“啥玩意儿？”盛天渠仿佛自己听错了。
“她临时有事来不了，我是她妹妹。”赫敏自我介绍道，“我叫赫敏。”
“？”盛天渠一脸震惊，“这他妈也行？”
管他行不行，反正赫敏老老实实把情况跟他坦白了。
不过盛天渠这人，远没赫娜说的那些相亲对象那么夸张，人还挺幽默，就是对时尚的理解大概是有点偏差在身上的。
赫敏跟他算是一见如故，两人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最后把两家企业的发展史也给聊了一遍。
后面实在是聊累了，赫敏打住，“我去趟洗手间。”
“行，您早去早回。”
“……”
-
Wendy的洗手间是N字型设计，头顶安插了一连排的顶灯，光线比外面亮了不少。
刚走过拐角，赫敏看见霍宴从内廊出来，下一秒就要跟她迎面碰上。
在犹豫要不要打招呼的时候，男人先她一步停下来，打了个照面，“好巧。”
“哈，是啊。”赫敏含笑点头。
此时，顶灯的光落在他脸上，碎发低垂，稍微挡住了他那副好看又深邃的褐色瞳仁。
他的唇不薄不厚，浅扯出淡淡的笑，看起来比前两次给她的感觉要松弛些。
虽然两人只有三面之缘，但这次，貌似和他拉近了点距离。
想什么呢赫敏，人家有女朋友。
反复灌输这一想法后，赫敏收起嘴角的弧度，自觉疏远，“是好巧。”
本以为寒暄至此，男人却主动问她，“和你一起的是？”
“啊？”赫敏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不过她是绝对说不出自己是来替人相亲这种话的，大脑飞速运转，她张口就来:“我姐夫。”
外面的盛天渠和办公室里的赫娜同时打了个喷嚏。
霍宴会意：“嗯。”
“……”
怎么又变冷淡了。
“你呢？”秉着礼尚往来，赫敏另起话题，“你是不是换女朋友了？”
话刚说出口，她就觉得自己这话多少问的有些无礼了。
可是问都问了……
“呃……抱歉，我就是随——”
“我单身。”霍宴不介意地坦言。
“哈？”赫敏吃惊，垂下头轻声嘀咕一句，“原来是暧昧对象啊。”
霍宴似乎是听见了，否认道：“也不是。”
“……”
停顿片刻，男人淡道:“其实——”
“嗯？”赫敏抬眸，等着听下文。
霍宴说：“我在相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