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医生为了不让我和关婉馨吃饭,还真是用尽手段啊!”
“我真是打心底佩服你的无耻。”
慕白青修长的手一只撑在牙椅扶手上,另一只手拿着老虎钳眼神却直接盯着商竹苒。
人被气急了真是会笑的,商竹苒又气又无语抿唇无奈地笑了一声。
这一中午算是被慕白青骂了个遍,下流、猥琐且无耻的商竹苒转过身道:“都说你想多了。”
“你一贯是敢做不敢当的!”慕白青轻视地看她。
兔子还有三分火气,可商竹苒不是兔子,单纯就是那点愧疚感强撑着。
她不能骂慕白青,还不能恶心慕白青吗?
“关婉馨哪有你慕白青有意思,我是为了你才这么干的,知道为什么吗?”
慕白青出现短暂怔愣:“嗯?”
商竹苒挑唇一笑,“你不都知道我下流猥琐吗,当然是为了占你便宜。”
商竹苒目光有意无意在慕白青身上停留,然后看到慕白青脸上的怔愣,满意离开。
“我就知道,不然怎么一个劲往我怀里扑。”
原本走的板正的商竹苒听到这话绊了个趔趄,再也忍不住了。
“你知道个屁。”
商竹苒走后,慕白青往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好一会,“这感觉就对了,吉绵绵你说是不是?”
吉绵绵:“啊?”
在吉绵绵眼里,慕白青不是那种可以随便开玩笑的人,私下无人的时候,她大多数时间都在电脑面前忙碌。
对待别人甚至有些冷冰冰的,哪怕她跟了慕白青这么多年,能揣测到到她一点意思,仍然不敢在她面前放松一点,下意识地紧绷身体,随时听她调令。
但是商竹苒可以。
吉绵绵经常怀疑,这其实就是慕白青变相的放纵商竹苒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她也见过慕白青和关婉馨的相处模式,关婉馨问十句,慕白青精辟地总结出一句。然后懒散地边处理手机上的信息边回话。
对商竹苒则是,能斗嘴个没完,有时候要拉着才能把她们分开。
把商竹苒吵的炸毛,第二天慕白青刚上班,商竹苒就能跑过来干她。
慕白青欠欠地回复道:“你不会想了一夜就这点杀伤力吧?”
商竹苒架没吵好,检讨了自己一夜,决心第二天再战。
在慕白青眼里就是,商竹苒想了她一夜没睡好一样。
吉绵绵总感觉,慕白青当时有些暗爽的心情在身上。
她小心谨慎地开口问到:“慕医生,你是不是喜欢商医生啊?”
慕白青沉沉默片刻,看向她,“小孩子别问那么多。给季老师打电话,准备出发。”
吉绵绵问这句话前就做好,慕白青任何否认的准备。
她可能说,“吉绵绵你疯啦?”
“羊角扎脑壳了,脑子有洞?”
但慕白青什么都没说,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欢就是喜欢。
yes or no之间做出决定,慕白青选了“or”。
她什么都没说
吉绵绵却感觉自己已经得到了答案。
商竹苒直接按了负一楼,她的车停在那里,没人的电梯间她终于卸下力气,靠在扶手上。
身体到了极限极度疲惫着,但她的精神却异常活跃。
马上就可以看到爸妈了。
还活着的爸妈。
商竹苒眼神暗淡下去,她真的算不上是个好女儿。
父母是白手起家,在她上中学以前很少见过他们,她一直和奶奶最亲近。
事业有点起色后,就立刻把她接了回来,给她家里最好的一切。但商竹苒不想和年迈的奶奶分开,奶奶也不愿意离开故土,导致她们被分开。
商竹苒因为这件事对爸妈心里一直和隔阂,刚工作就搬出去住了。
长大后她其实能理解爸妈和决定和奶奶的选择,但她抹不开面子,直到最后也没能把那份爱意说出口。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负一层。
商竹苒起身甩了甩昏沉的脑袋,眼前原本好好的路变得扭曲天旋地转起来。
心脏突突直跳,她直道不好,本来是装低血糖晕倒,这下是真晕了。
每走一步路,脚底都是飘忽忽软绵绵的感觉。
商竹苒想起自己衣服口袋里还有糖,手刚触及口袋顿时眼前黑蒙,直接倒了下去。
电梯缓缓阖上门,商竹苒在冰冷的地砖上趴着她好像又回到冰冷的湖里,一幕又一幕的画面在她眼前闪过。
她想抓住什么,她想要和画面中的人说别去,但没人停下。
一道声音忽远忽近地叫着她。
“商竹苒”
“醒醒商竹苒!”
是谁的声音那么温柔。
好像一双温暖的手,拨开冰冷的湖水想要拉住她。
商竹苒艰难地把眼睛撑开一道缝。
慕白青那张艳丽的脸庞近在眼前和上辈子眼眶通红脸色苍白的女人重叠。
迷糊中一滴泪从商竹苒眼角划过。
“对不起,我错了。”
慕白青和季海云去谈合作,对方说马上就下来,她就打算先去负一楼开车。
电梯门刚打开,一个熟悉的家伙毫无形象倒在地上,慕白青翻遍她全身从口袋里才找出两颗糖。
她真的服了商竹苒这家伙,没一刻安生的。
撕开塑封塞入商竹苒嘴里,然后等待她醒来。
没想到她睁开眼,对着她的脸就是哭着道歉。
慕白青手足无措地给她擦眼泪,“诶!别哭了。”
“什么事,你错了?”
“诶,诶,别哭别哭啊,我原谅你了还不行吗?”
先原谅,别管什么事,先原谅就对了。
反正商竹苒现在脑子不清醒。
糖分被吸收后,商竹苒慢慢缓了过来,眼睛褪去迷离。
她半躺在一人怀里,一张美艳至极的脸戏谑地看她。
那句“我就知道,不然怎么一个劲往我怀里扑”还历历在目。
商竹苒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和唱变脸的似得。
才分开不久就又见面了,如果不是时间不合适,商竹苒真想说一句,“好巧啊。”
慕白青垂眸看她,“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商竹苒颤抖着唇,表面不淡定,内心也快要崩溃了。
她能不知道慕白青这个狗东西想听什么?
“......谢了啊。”
慕白青愣住,随即勾出一抹艳丽轻佻地笑,薄唇水光滟潋一张一合。
商竹苒听到她说:“这么小声,说给鬼听呢!”
商竹苒:......
“这么一张好脸,怎么就配了一张狗嘴。”
商竹苒本来是腹诽,不想竟把内心想的话脱口而出,等她再意识到再捂嘴,已经晚了。
慕白青也不气,“我要是狗嘴,你就是猪脑。”
“那关婉馨再继续和我们玩,可就危险了,她既不如我,也不如你,岂不是猪狗不如了。”
商竹苒:“......”
虽然她的确是,但慕白青倒也不用这么快接受新身份,还强行连带着她。
安静的地下车库传来两声清咳,一位中年女人掩着嘴,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商竹苒连忙起身,这是一位很厉害的正畸科老师。
商竹苒在刚入行的时候去请教过她很多次,直到对方结婚生子,近几年忙这些事不见人影。现在想想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海云老师,好久不见了。”
季海云笑吟吟看着她俩,“是啊,你们俩的关系好像变好了不少!”
“没有!”
“没有!”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双双否认了这件事。
季海云也不戳破,只是笑笑。
“竹苒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啊。”
慕白青抢先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商医生,你..?”
“哦,”商竹苒道:“我回家休息。你们先走吧,我在车里缓缓吃点东西再走。”
“嗯。”
季海云:“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哦!”
商竹苒坐进车里,平时为了保持低调,她都开的SUV。
已经是人尽皆知的富二代身份了,上辈子的她想尽量保持低调,少沾上一些闲言碎语。
私下那群人该怎么说还是怎么说,只要看不顺眼你,怎么做都会有话说。
现在的商竹苒不这么想了,都是人尽皆知的富二代了。
还低调什么!
她就是有钱,就得张扬高调,开豪车。
再说了,慕白青那辆车也不便宜啊!
也没见得,别人私下蛐蛐她。
无非看人下菜碟。
越想越气,商竹苒不想在这里待了,发动了车子。
坏掉的手机突然振动了起来。
她接起电话。
“喂,女士你好!我是慕先生为您叫的代价,请问您现在在哪呢?”
“啊?”
叮——
狗逼慕白青的短信。
以前给慕白青设置的备注还没有改,商竹苒点开信息。
“给你叫的代驾到了,给人家报个位置。别想自己开回去,我已经和代驾交代了,如果没找到你,直接报车牌举报你疲劳驾驶!”
商竹苒:“......”
明明是一件热心肠的事,慕白青非要把它做的这么别扭。
让她接受的都不好意思起来。
碎裂的手机在手里发热,有些灼烫。
代驾小哥和商竹苒换了位置,商竹苒坐到后座,闭目休息。
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和商竹苒的车擦肩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