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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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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衡答应得那样随意,好像只是茶余饭后答应她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邹楠不敢说自己心有大志,只是生在大雍,眼见天灾人祸,虽无圣人之才,却也想尽自己的一分力。阁主为千机阁倾尽毕生心血,总不能让千机阁的传承就此掩埋。她要往上爬,即便她身为女子,通往高处的路阻碍重重,她也不能就此屈服。若她爬至高处,总是能拉云意一把的。

云意啊,你一定要等我找到你。

雪天路滑,马车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地方,孟芝早扶着程英在正厅等着。

程英将手炉塞进邹楠手里,白着闫衡责备道:“你是个男人皮糙肉厚的不怕冻,咱们阿楠细皮嫩肉的冻坏了可怎么好。”转头对邹楠笑道:“今日大雪,宫里头有大事商议,咱们自个儿打火锅去去寒。”

闫衡撇撇嘴:“我也细皮嫩肉的,怎么也不见母亲心疼心疼我。”

邹楠给程英递了茶,笑说:“夫人的马车接的及时,没冻着我,倒是二公子一路为我撑伞,那只手恐怕到现在还冷着呢。”

程英顿时笑逐颜开,虚点了点闫衡的头,说:“你看,自有人替我心疼你不是。”

闫衡只笑着望向邹楠,那眼神赤裸裸的,看得邹楠不敢抬首。他说:“母亲说的是。”

一顿饭吃的众人冒汗,邹楠临走时,程英支开闫衡,给她塞了个玉镯。

邹楠觉得这镯子有些眼熟,总觉得在旁人手上见过。这镯子触手生温,绝非凡品,邹楠不敢收,推脱着道:“夫人,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阿楠。”程英拉着邹楠的手,意味深长道:“这镯子与孟芝手上带着的是一对,伯母的意思,你明白的对不对?”

程英双眼含泪,笑得慈祥:“闫衡这孩子,曾经在书信中与我说过,说他喜欢上一个很特别的姑娘,这辈子非她不娶,所以第一次见你,我便将你当做是我的儿媳妇。”

邹楠怔在原地,那时候,他们尚未进京,也许实在那个小镇,也许是在千行城。

“闫衡这孩子,是个看重情意的人,你们之间的事情,他也同我讲过,他对你的真心,我也明白。”

程英笑得温柔到了极致,眼角挂着的泪珠,让邹楠不忍心打断。

“我知道,坊间有许多不堪入耳的传闻,可闫衡这孩子,他心眼不坏,就是有些倔......”

邹楠瞳孔倏然放大,她嚅嗫着问道:“您也知道他们说他......”不举,这两个字邹楠还是没忍心说出来。

程英叹了口气,无奈说道:“儿子身上有那些毛病,当娘的怎么能不知道呢,但是,你若对闫衡并无真心,伯母是绝对不会委屈你的。为着他的婚事,我操碎了心,奈何这孩子脾气倔得像头驴。若是你嫌弃他,只怕......”说着,两行泪珠顺着程英下巴低落在邹楠手上,烫得邹楠攥紧了玉镯。

“只怕他再也找不到一个真心对他的人了!”

这一哭,邹楠便乱了阵脚,她从未想过端庄持重的国公夫人能在她面前不顾身份地嚎啕大哭,看来是真的伤了心了。

“您别哭啊,我不嫌弃他。”

程英的哭声戛然而止,“真的?”

邹楠重重地点了点头,说:“真的,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傻子,即便是那样,我都没嫌弃过他,如今他四肢健全,脑袋聪明,我又怎么会嫌弃他呢。我们相处了那么久,我很信任他。”

邹楠垂下眼,若是没有那些血海深仇,有闫衡在她身边,两人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青丝变白发,即便没有儿孙满堂,他们也一样会幸福。

程英又落泪了,她紧紧地拥住了邹楠,说:“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你们俩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邹楠隔着丝绢握着那玉镯,缓缓地闭上眼。

对不住了闫夫人,这镯子,邹楠只能暂时帮您收着,若您知道了我的身份,不知道您还能不能接受我。

*

翌日晚间,闫衡携着风雪掀帘进屋,玉竹接了氅衣,闫衡换了鞋挨到邹楠身边,吃了热茶,说:“今日早朝,听闻监察御史弹劾工部与钦天监,后街屋舍连着塌,圣上起了疑心,一查才知道,这中间有数万两银子不知所踪。钦天监那边借坡下驴,求圣上为他们建观星塔。”

邹楠靠在窗边,外头雪还在下,渐渐带着点湿意。

“二公子果然神通。”

邹楠笑着,闫衡靠近一些,说:“这事办得好,可有什么奖赏?”

“玉兰!”邹楠轻轻唤了一声,说:“早为你准备好了。”

闫衡瞧着摆在小几上的两坛子酒,戏谑说道:“阿楠不怕我喝酒误事?”

邹楠兀自倒了一杯,小小抿了一口,说:“小酌怡情。投石问路,朝中有人起了头,王相那边可有异常?”

闫衡翻弄着酒杯,推到邹楠面前,轻佻地说:“赏我一口,我再与你细说。”

邹楠给他满了,闫衡这才慢悠悠道:“前日里与你街头搭讪的那个王之涣,你可还记得?”

邹楠笑着点头:“自然,那日不只有王之涣,还有个十分漂亮的小姑娘。”

闫衡一口酒没闷住,被呛得咳嗽起来,邹楠给他递了帕子,说:“你看,我不过是随口一提,你怎么这么紧张?”

闫衡说:“阿楠,以你我现在的关系,何必噎我这一句?”

“那你又何必吃飞醋?”邹楠向前倾着身子,单手支着下巴,说:“况且,你我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闫二公子好手段,我竟不知,你究竟哪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假的。”

闫衡凑近了些,伸手轻抚邹楠垂落在耳边的发丝,两人都有些醉了,几乎鼻尖挨着鼻尖,闫衡说:“你若不愿意,那就是圆我一场梦,你若愿意,那我十里红妆娶你进门,做梦都得笑醒。”

酒意上来,邹楠双颊有些泛红,她点着闫衡的前胸,将人向后推了推,说:“王之涣怎么了?我记得他在工部任职,这件事牵连到他了?”

“没怎么,不过是官职降了一品,谁知道是不是推出来定罪的。”闫衡又饮尽一杯,挑了挑眉说:“怎么,你心疼他?”

邹楠偏头:“我以后再不与你一同饮酒。”

闫衡推了小几,一把将邹楠揽进怀里,说:“别啊,合卺酒得喝!”

邹楠不想与他胡闹,昨日才知道被闫衡欺瞒的人是她,心里正气着呢,若不是今日有了消息,邹楠还没想好怎么面对闫衡。这一见了,邹楠才知道,其实她并没有那么生气。

仇深似海,每一步都走得晃荡,充满了不安。她不敢交付真心,却一步一步落进闫衡织就的密网,沉沦而不自知,可笑地欺瞒自己。

酒劲上涌,邹楠四肢泛软,偏头垂首,雪白的侧颈落在闫衡眼底,顺着衣领往下,闫衡不敢再看,唯恐冒犯。

邹楠感觉到紧握她肩膀的手收紧又松开,最终轻轻抬起,渐渐远离。

不行。

邹楠反手抱住闫衡的脖颈,温热的吐息洒在闫衡颈间:“你不能骗我,永远都不能再骗我。”

酥麻感顿时涌向闫衡的四肢百骸,他一动不敢动,呼吸逐渐加重,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闫衡喉结上下滑动两下,他说:“闫衡永远忠于他的阿楠,此生无悔。若生悔意——”

“你别说话。”邹楠有些哽咽,呼吸紧贴着邹楠的脖颈,由侧面到耳垂,又到耳尖,再到侧脸,一路摸到下巴,最终轻轻覆上闫衡微凉的唇。

这是一个痛苦的亲吻,邹楠哽咽到喘不上气,闫衡拍着她的肩膀,轻轻晃了晃。

邹楠太痛苦了,仇恨长久以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没有人可以听她诉说,没有人可以与她分担,亲人一个个倒在血泊里,抚养她长大的阁主饱受折磨,最终被一剑穿心倒在她的眼前,布满刀疤与鲜血的脸一夜更比一夜清楚。鬼面叫嚣着,冤魂们哭喊着,邹楠没有可以依靠的地方,她甚至没有地方可以落泪。

邹楠又趴在闫衡怀里颤抖着肩膀。

闫衡将邹楠溢出眼角的泪水悉数吻了个干净,摇着她,无声地安抚着。

她又何尝不是他的浮木。

邹楠渐渐平静下来,趴在闫衡肩上,合着眼睡着了。

她睡得极不踏实,手里还拽着闫衡的衣角,闫衡稍微动一动,她的眉头便要皱一皱。闫衡靠在窗前,垂首望了望裆间隆起的鼓包,半晌,说:“憋着。”

又不知过了多久,闫衡四肢都麻了,稍微动了动,邹楠松开了那可怜的衣角。闫衡将人抱到床上,轻轻盖了被子,又让人接了热水,替她擦了擦脸,裹着外衣搂着邹楠,在她额间落下轻吻,就这么睡了。

邹楠终于睡了个好觉,一夜天明。

邹楠觉得后腰硌着什么东西,硬邦邦的。隔着被子,胸前环着一只手臂,腰侧也环着一只,搂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头有些疼,还有些渴,邹楠挣了挣,后腰的东西却越来越硌人。

邹楠怔住了,宿醉的混沌感突然就没了。她瞪大了双眼,不敢再动。

闫衡,他不是不行吗!怎么又行了!

“阿楠……”闫衡动了动,环得更紧了。他昨夜喝得多,那酒后劲大,现在还在睡梦中。

不知是不是邹楠的错觉,隔着被子的东西好像越来越烫,硌得她后腰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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