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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书 > 我靠卖惨装茶攻了师尊 > 第2章 山风蛊

第2章 山风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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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约,没准会被杀。”

“不赴约,没准会被追着杀。”

沈疏像条死鱼一样躺在地上,望着温濯替他缠了半个手掌的白帛。

他第一次见到温濯的时候,就悄悄往他身上拍了昭恶符。

半月以来,这张黄符一直贴在温濯背后,显形的杀孽也就跟着他游荡在鬼哭狼嚎的赤水林中,像无常一般四处索命。

更要命的是,每回沈疏从山头遥遥望向温濯,就会发现那团黑雾一天比一天浓厚,一天比一天浑浊。

很可能这半个月里……

他一直在不间断地杀人。

沈疏坐起身,吐了一口凉气,抬手重新烧一张符将那小火团召了回来。

火团方才被温濯拎着一烧,如今已经萎靡了许多,耷拉着外焰贴在沈疏颈边,昏昏欲睡。

沈疏失血不少,眼下也困,可他没办法在这种地方好睡一刻,只好强撑着起身,往山头的道观走。

边走,心下边思量着对策。

想苟命,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要么在温濯面前装孙子感化他,要么拼死一试杀了他,再不然,就是先装孙子感化他,再找机会杀了他。

不论如何,明天都非去不可。

没准还能抓个瞎,温濯把他放了也说不定。

想到这儿,沈疏拨起额前的头发,抬首望向薄云半掩的寒月,长叹了一句:

“活阎王啊……”

回应他的只有空寂的长夜。

次日辰时,沈疏打着呵欠到了和温濯约定的地方,他像是没怎么睡,头发也乱糟糟的。

温濯还跟昨日如出一辙,只是手里多了一把赤金色的长剑,剑身纹刻了“含光”二字,隐隐透寒。

瞧见沈疏,他轻飘飘说了一句:“来迟了些,晨间可忙别的事情了?”

沈疏随口编:“也没什么,早时见无风落叶,便起了一卦。”

温濯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问道:“卦作何解?”

沈疏哄他开心:“巽下艮上,外卦生门大开,看来我和温道长今日定然能走出这吃人林。”

温濯问:“沈小友还会卜算天机,可愿意替我算上一卦?”

沈疏挠了挠脸,心虚道:“道长想算什么?”

温濯侧过脸,意味深长地看着沈疏。

“姻缘。”

“姻缘?”听到这俩字,沈疏挑了挑眉,“你们修道之人,难道不该断了七情六欲?”

温濯说:“若真是如此,道门早该空虚无人了。”

沈疏一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好,那道长就把生辰八字写与我看看吧。”

说罢,他刚要往乌木葫芦里翻找看看有没有带纸,温濯就拉过了他的手。

他指尖亮着一点白光,在沈疏的掌心轻盈地描绘起来,柔和的灵力勾勒出了字体的形状,指尖滑过手心的皮肤时,还带来了细细的痒意。

沈疏不大习惯这么亲密的接触,更何况是阎王在他手心写字,跟写生死簿似的。

等温濯一写完,他就赶紧抽回了手。

沈疏轻咳一声,煞有介事地看了又看,啧声不断,长吁短叹,最后说道:

“道长前几世都是痴情人,只可惜不得善终,生离死别是常有之事。”

温濯眼神闪动了一下,随后飞快地敛起神色,温声道:“那这一世,可有转机?”

“依然坎坷不断,”沈疏摇了摇头,啧啧道,“你的爱人与你分道扬镳太久,观念早已不合。”

说到这儿,他话锋一转,笑道:“不过,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二人最后还是能得偿所愿,往后还会诞下一子……”

沈疏越编越起劲,完全没注意到温濯有些了然的面容,一直说到这个“温濯未来的孩子”继承大统,统一修真界之后才打住。

“缘是如此。”温濯轻叹口气,像是被沈疏说动了,“多谢小友解惑,为报指点迷津之恩,今日就让温某送你一程。”

沈疏满脸高兴:“那道长说说看,咱们怎么出这迷瘴?”

温濯横了横剑身,轻挥出去一道剑气,斩开了一截浓雾,沈疏透过这道剑气的方向,依稀能望见瘴气外的景致。

可刚一割裂,这些瘴气顷刻之间又像发了疯滋长的血肉一般,狰狞地黏合到了一起。

果然如温濯所说,他们在这山上兜兜转转,却始终走不出迷瘴,是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们的步伐。

“林间的瘴气,是一种鬼所设下的。”

温濯松开手,掐了手印,那柄含光剑便凌空竖起,旋着身指向地下。

“这种鬼叫做水莽鬼,就藏身于赤水林的地下,只有找到它们居住的巢穴,驱邪之后才能开瘴。”

沈疏说:“道长法力这么强,把它吓跑了怎么办?”

温濯说:“这瘴气有好胜心,我可以激它出来。”

“用什么?”

“花。”

温濯话音刚落,沈疏就依稀觉得脚下一阵晃动。

他退开身子,低头一看,只见皲裂的冻土之间逐渐冒出了星星点点的霞光,似乎藏着什么庞然巨物。

温濯立掌合眸,一团无形的真气便凝在了掌心。

他声音低缓地吐出咒诀。

“风雷。”

滚雷骤起!

随之整座山体的灵脉应咒而动,那些霞光也顺势将地缝撑得越来越大。

沈疏看得眼睛都亮了,他扬手点了火,探到那地缝中间,这才看清地下蓬勃生长的是一群植物的根茎。

它们密集而庞大,一株接着一株破土而出,环住了整片林子,收紧的花骨朵猝然降临在面前,竟与沈疏齐高。

沈疏躲在边上,刚想狗腿地拍手叫好,却见那花身旋开,里面赫然是一颗腐烂的头骨,眼珠都垂下来一只,还被花心的锐刺直接给洞穿到天灵盖。

沈疏嘴角抽了抽,小声吐槽道:

“我说种的什么花,原来是脑袋开花。”

温濯解释道:“这半月在地缝里撒了种子,今日也到成熟的时候了,春雷能一次性唤醒它们。”

沈疏撇了撇嘴。

太可怕了,不愧是阎王爷,种花都是拿人头种的。

刚腹诽完,就听温濯平和地说:“沈疏,拿剑。”

拿剑?

沈疏眨了眨眼睛,看向温濯手里的含光剑。

原来这剑是给他用的?

还没等沈疏说话,那含光剑就如同认主一般落到了他的手里,那本就金碧辉煌的剑身顷刻间闪过一道电光,像是兴奋的欢呼声。

“这剑……”

还挺活泼。

温濯睁开眼,说道:“草木腐化的那一刻,会吹出新的瘴气,水莽鬼随之会被引动出来,你趁机用召雷术劈开洞口,便能找到它们的巢穴。”

沈疏挥了挥剑,随手打了个剑花,一道疾电就随着他的动作四处乱窜。

幸好,说了一个他会的。

召雷术是最基础的五行法术,沈疏当年翻了翻古籍就学会了,第一次尝试的时候还不小心把祖师爷的石像给劈了,因此被罚跪了小半月。

不过现代灵气衰竭后,凡人修仙的难度大大上升,他这个岁数还没结出灵核,身体能储存的灵力不多。

只有一次,最多两次机会。

沈疏立剑在侧,从乌木葫芦里调动了一张定形符出来,贴在了剑身。

见沈疏蓄势待发的模样,温濯轻笑了一下,收回目光,眉心印记一闪——

随后,收掌为拳。

在这个动作里,漫山遍野的花朵一瞬之间同时腐化!

冲天的瘴气从那些尸首之中喷涌出来,不多片刻就铺成了弥天恶瘴,规模比原本的瘴气竟要大上数倍。

沈疏眸光暗下,剑尖凝住了一点白光,将耳目用到了极致,凝神听着地下的动静。

手中的含光剑也极为配合,跃动的电花四下窜走着,不断寻找着地下瘴气的来源。

不多片刻,沈疏隐隐听到一些细碎的窃语,既尖又细,如同婴孩夜哭,却又声声皆是嬉笑。

“还给我……”

“温云舟……温云舟!你要偿命!”

温濯皱眉道:“来了。”

下一秒,离沈疏半里远处“砰”地爆起了一个小土坡。

与此同时,沈疏双指贴紧剑身一刮,那张定形符便逆着疾风贴上了上去,下一刻,三圈冒着金光的锁链凌空出现,紧紧圈套住这土坡,把里面的东西给压制住了。

沈疏屏住气息,一踩地面,瞬息之间就逼到了它的跟前,随后双手抓握剑柄,竭力往坡心一刺,含光剑直接没入了大半截。

一剑刺中,沈疏当即点地急退,手掐剑诀,清喝一声:

“召雷!”

二言字诀一出,只听穹顶轰然巨响!

一道亮白的惊电穿破重云径直劈下,含光剑周遭顿时焦黑一片,余雷震得地动山摇,连山顶的破观都荡起灰烟,墙体缓缓开始剥落,崩然塌陷成了一堆废墟。

再看这土坡,里头的东西好像被劈得神智不清,暂时不动弹了。

看来,这个土坡就是水莽鬼巢穴的入口了。

余风吹开了一点沈疏额前的头发,他气定神闲地站在风沙中心,抛了抛手里的含光剑。

“好用啊,就是有点费灵力。”

温濯听到了这句话,问道:“想要吗?”

“道长的法宝自然是最好的,”沈疏满眼欣羡地看着含光剑,“若说不想要,就忒不真诚了些。”

温濯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

“给你可以,但要你身上一样物件来换。”

听到这话,沈疏神色微动,侧过脸和温濯对上了目光。

若非杀孽缠身,温濯这人就总是带着柔意,像云雾一般与世无争,谅谁也不会觉得他笑里藏刀。

可他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的时候,眼里就开始沾着一点耐人寻味的侵略性,仿佛是真的看中了自己身上的什么东西。

这眼神很难不叫人多想。

沈疏犹豫片刻,提脚往温濯身前迈了半步,微微倾身,凑近了看他。

“道长啊,”沈疏缓缓道,“你莫不是,看上我这双眼睛了?”

出人意料,温濯应得很坦然。

“是啊,我看上了。”

沈疏接不上话了。

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但也是头一回遇到有人这么毫不避讳地对自己说“我看上你了”。

沈疏凝视了他一会儿,玩笑道:“那怎么办,眼睛要是给了道长,我就看不见东西了。”

“那怎么办,”温濯微笑着学他,“剑给了你,我就用不了法术了。”

沈疏自谦:“原来我的眼睛这么值钱,居然能和道长的神武相提并论。”

“很漂亮,”温濯垂下眼,道,“我喜欢。”

听他这么直白,沈疏愈发好奇起来。

自古修道便讲究一个内外兼修,这温濯倒是叛逆,礼仪行止都是温润雅正的模样,却把欲望明摆着放在脸上,比正道看着还像正道,却是个嗜杀无度的大恶人。

要说他会藏,却不藏野心,要说他不会藏,除了那张笑脸便看不到其他任何情绪,好像永远都是春风化雨,不会生气也不会难过。

奇怪,太奇怪了,甚至有点……

呆。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窃笑了两下,看到温濯身上阎王一般的杀孽后又赶紧收敛住了,心里抽了自己两耳刮子。

想什么呢,敢调戏阎王爷,不要命啦!

收了心绪,沈疏重新看向那个被套结实了的土坡,他方才打得不偏不倚,只可惜力量不够,没能劈开洞穴的豁口。

但沈疏是个懒鬼,他可不想再用法力了,于是开始打尖卖乖:

“道长,我的灵力都用光了,却打不开这豁口呀,你能不能帮帮我?”

温濯点了点头,说:“那是自然。”

他一拢袖子,准备朝那土坡走去。

沈疏也想跟着转身,可谁知还没抬脚,面前就是一阵邪风吹来,裹挟着鬼爪般的阴邪遽然掠过耳侧。

沈疏瞳孔一缩,猛然回首,只见那阴风曲折窜走,直接扬开了土坡上的定形符。

咔哒!

三道锁链尽数断裂!

一挣脱束缚,那土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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