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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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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献岁节前这个时候,元德就应该把衮冕等从库中拿出,查一遍勾丝、败色、其镶嵌玉石有无缺损等,内务府还会专门派人为皇亲国戚量身,以此赶制明年的朝服,但今年却是一片寂静。

虽然赵祈在孟初面前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可往年他此时都得忙得脚不沾地,现今却被困于府内,她不用想也知道赵祈此刻心情好不到哪去。

她只能想些点子让府里在献岁节时也热闹热闹,日子是自己过的,就算不能去宫里,也得把这个年过好,况且她听怡兰说,进宫拜年依她的身份,还不知道要给别人磕多少个头,哪里就比在府里自在?当然,不想去和去不了差别还是挺大的,能参加宫宴在某种程度上说,更多的是象征其政治地位。

如果堂堂郡王一年到头连皇宫都进不去,哪里还会有人把他当一回事?

“主子,前院王禄来早上还来问,不知今年年节什么安排,元德公公说是您定呢。”

怡兰笑容满面,让她家主子定年节,岂不就是把府上管家之权给主子,她自小在深宫见得多了,宫妃要么要有子嗣,要么是一宫主位掌事,不然无论再得宠,总有更年轻貌美的秀女进宫。

孟初还真有些犯难,“往年会如何安排?”

怡兰也是和她一起进的府,便把香兰和玉兰叫进来问。

香兰在府里待的年岁最久,就接话道:“往年都是发些糕点和银两,吩咐膳房给下人出膳的灶师傅用多少斤肉。”

“糕点少些也没什么,要是能赏些炭就好了,年后初春有段日子更寒呢。”玉兰一向想什么说什么,见主子问了,便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在问完自己院子里的人后,孟初就让针线房用红色的布料缝制一批荷包,在里面装上些碎银子当红包用,府中的下人们多多少少也知道府里最近动静不太对,所以她便做主把今年的红封重个三分,并且每人另有十斤炭,一件袄子。

炭虽然不多,但一般都是几人一个屋子,加在一起够用到年后了。

元德听王禄来报上来孟侧妃的安排,拍了怕肚子:“这位主子既然想今年给个好,你就盯着些,别让那些眼皮子浅的搅了。”殿下如今正对孟侧妃上心,他可不干那拆桥的蠢事,只盼着有孟侧妃在,殿下能少些郁气。

王禄来眼珠子一转,“师父放心,绝不出差池。”往年这些东西发下来,都是大鱼吃小鱼,小太监手里能剩下些糕点甜甜嘴就不错了,但他师父这么说,就是要下手管一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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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年节喜气重,老天也赏了脸,雪虽然还飘着,但却没觉得多冷,风吹在脸上也没那么喇人了。

孟初刚醒,怡兰就把门房那拿的信呈上了。

“是孟夫人的,早上才让陶姑姑送来。”

接了信就没急着起来,她半靠在床头软枕上,觉得信封比之前都厚了几分,一打开果然有几张银票。

“……”这银票不会还是她祖母的吧?

孟武氏在信里说得倒是很直白,就是孟老夫人给她的,原本还有孟止的一份,但孟止没要,就都给她送来了,就当是压岁钱。

说起孟止,本来他离家出走病了一场,孟武氏已经对他十分心软,准备真的就纵容他那么混吃等死一辈子,随他自己心意,没想到孟止竟然是在她面前装重病,气得孟武氏真拿起鞭子抽了他一顿。

不过后来侯阁老那边却并没有对此事做出追究,反而是主动发了帖子邀孟止到府上做客,之后还让他与侯小公子一起在府中读书。

这可的确是一件好事,侯小公子自小便是其父吏部尚书授业,更有侯阁老隔三岔五领他读史书,先不提侯小公子自幼聪慧,便是块朽木,在侯家两位大儒手中也该成才了。

孟武氏倒是没指望孟止能有什么出息,纯粹是怕把他送书院后变本加厉,万一又带着其他孩子离家出走,那孟知少就算是人脉再广也没有用。

他在侯阁老府中,最起码知道他爹护不住他,会老实一点——如果孟止不想再挨鞭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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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良媛自知道周良媛是被设局而死,就一下子病倒了,让婢女芳芹告病上来,年底便不出院了,免得传了病气,赵祈允了,让府医用药直接从前院药库取。

桌上摆的菜让人眼花缭乱,想必是膳房的大师傅为此绞尽脑汁,使出了看家本领。

膳摆在孟初院里,侧窗微开,能窥到屋外飘飘扬扬的雪。

“祝殿下,年年岁岁如意,时时刻刻福佑。”

孟初拿着果酒敬他,赵祈碰杯后失笑:“好贪心的话,老天爷哪里敢应。”

“好不容易过一个年,当然要趁此机会把该祝的都祝了。”她没让怡兰动手,自己倒了又一杯果酒,“殿下祝我什么?”

赵祈故作沉吟,直到在下人看不到的桌下,孟初穿着绣鞋的脚轻轻踢了他一下,这才又把话拐了个弯,“先用膳。”

孟初心里劝自己不要生气,四字咒语,大过年的。

“只埋头吃有什么意思。”她示意了门口站着的丰米,后者立刻将准备好的书案扶尺等摆好。

赵祈一看这些东西就明白了,“说书的?”

“您可瞧好吧。”

说书的老师傅在京都颇有名气,不少达官贵人都会请他到府上说书,于是也不怯场,上来便拿出了架势。

“其青山有狐,幻化男子……”

赵祈听个开头就觉似曾相识,“这话本子是不是你之前随口编的那个?”

孟初惊讶的侧头看他一眼,没想到他还记得,这正是他们从乌州回程路上,她编的那个男狐狸精和扮男装中状元的女子的故事。

赵祈便靠在椅背上,手持酒盏,听栖栖把这个编的故事如何完善。

没想到下一刻,说书人正说到男狐狸精与女子相遇,丰谷便外罩一身粉色的纱裙出来了,他长得五大三粗,嘴上还抹着胭脂,不知谁想出的点子,还在眼尾抹了红,他认真的在原地转了一圈。

“奴家男狐狸精兰草。”

“咳——”赵祈直接被酒给呛到了,“这也你安排的?”

孟初也是第一次看到丰谷扮相出场,正目不转睛呢,“怎么样,有意思吧,这叫反差。”

……这要在宫宴上演这一出,把皇上呛到,得叫意图谋杀。

说书先生是一眼都不敢往丰谷那瞅,就怕自己一乐,把场子砸了,“……恰遇到那唇红齿白,眉目清秀,却着男子衣裳的少年书生。”

旁边真有人穿着一身书生的衣裳,背对着他们横跨过来。

就见男狐狸精丰谷干巴巴的说:“啊,这女子好不一般。”

书生一个转身,“我本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赵祈的酒是真喝不下去了,怕自己失态,“也真亏你能想到他。”

王禄来的扮相倒还真仔细,敷了白粉,衣裳大小合身,看上去总比丰谷能入眼些,就是动一动,粉簌簌的往下掉。

孟初都迷惑了,她安排的也不是这样啊,明明是香兰扮的女状元。

怡兰悄悄跟丰米问完话,这才到她耳边将事情交代了:“香兰在回廊处摔了一跤,把腰扭了,一时动不了。”

“那让她好好歇歇,若是伤重了及时报上来,让府医去瞧瞧。”

“是。”

等用完膳,孟初又给怡兰她们拿了荷包,之前的是府里的,现在这个才算是她给的。

因是年节,此夜不熄烛火,只见床帐被映出婀娜的轻动。

赵祈刚躺下便觉得枕下不太舒服,伸手一模,竟然有一个荷包,里面是卧兔形的金豆。

孟初见他发现了,就摇摇他,“好看吗?”

“其形可爱,小巧玲珑,爷可舍不得用出去。”他自觉是说了一句好话,还想伸手把孟初揽怀里。

但她问的明明是荷包,金豆子只是顺带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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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回屋的时候,只看见香兰裹着被子面对着墙,就轻手轻脚的把主子赏的荷包放香兰枕边。

“香兰,主子赏你的,我给你放这了。”见人没有动静,玉兰没敢扰她,打了个哈欠也上床睡觉了。

屋内桌子上点着一根蜡烛,微弱的光映在角落那人的脸上——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她睁着双眼,一动不动。

夜已深了,晚上没见出面的元德正在前院侧屋内,翻看下面交上来的记事册。

“殿下交代奴婢以保护孟侧妃为主,平常事不必记录,所以便少些。”

元德也是大概翻翻,“乙四啊,你也算是遇到好主子了,之后还有好日子啊。”一般乙四这样的暗子,多的是一辈子见不得光的。

香兰抿唇一笑,“是奴婢前世行善了。”

她原本是要被送到郡王妃院子里的,虽说知道郡王妃只用自己从家中带的人,但总要想法子试试,谁能想到孟侧妃当时突然被宫里的娘娘赐进府,她便被郡王妃又安排到了孟初身边。

如今想来,仍是似梦非梦。

“下半夜怡兰便要回来了,她心思细,奴婢得回了。”

她走到门口,又转过身,对着元德一笑:“元德公公,你以后还是叫我香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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